随着话语一落下,〝砰〞的一声,门被用力的打开,第一个冲进房里的是名棕发绑着马尾的女子。
「守一,你有没有事?」绘麻一冲进房里,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的人,连忙的冲过去焦急的上下检查着人是否有受到伤害,但视线才刚看到脸颊就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守一,你的脸跟脖子是怎麽回事?」
「守一酱,是不是那两个人对你施暴的?」桩是第二个冲过来的人,当然他也很清楚的看到人的脖子跟脸颊上的伤势,幽深的紫眸逐渐加深,脸色变得愤怒的瞪着寒朔与朔宇这两人。
「我没事,桩哥、小千」伸手拉住两人的手安抚着,这两人要是闹起来的话,情况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小千的高武力跟桩哥的胡闹本事,这两者加起来的话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解决得了。
「真得没事吗?」梓来到一旁伸出手摸着红肿的脸颊,幽紫色的眸子里含着心疼跟怒气。
要只是走到一旁安静地看着,只是向来带着轻挑的眼眸此时却呈现浓厚的怒气,只因为那白皙的脖子上有着刺眼的手指印。
同样看到红肿的脸颊跟脖子处清晰的掐印,右京推了推眼镜,眼神冰冷的开口「宇文寒朔先生,非法掳人外加蓄意伤害,即使你是守一的亲身父亲,也要等着法院寄来的律师信」
枣来到一旁,看到人逞强的说着自己没事,眼微眯的开口「喂,不要逞强了,指印这麽明显,肯定掐的人力道一定很大」
枣的话一说完,我可以很明显地感到气氛变得一触即发,看向其他人,果然他们正隐忍着怒气瞪着那始作俑者。
「守一,不要怕,有我们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雅臣蹲下身子,平视着人,语气温柔的开口「还有哪里有受伤?」
头痛地看着纷纷出现的哥哥们,是谁把他们给带过来的?眼睛直看向在门口站的两人–墨尔跟墨雨,这两人注意到我的视线放在他们身上,纷纷回以一个无辜的表情给我,让我很想走过去给他们各自一个拳头,只是现实不允许我这麽做,转过头再次向众人保证着自己真得没有事,且没有受到除了脸颊跟脖子以外的伤。
「梓哥、桩哥、右京哥、雅臣哥、要哥、枣哥,我真得没有事,要是真得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我一定会说出来的,真得」
「好久不见了,黑猫、药师」杀手笑了起来打着招呼,而後微偏着身子向在门口的两人说「小墨雨、小墨尔,你们也好久不见喔」
「恩,的确很久不见,杀手哥哥」墨雨笑了起来回着。
墨尔点点头表示打招呼。
「你来晚了一步」视线瞄了一下人,看到脖子跟脸颊上有着伤势,黑猫冷冷地说着。
「唉~别这麽说,我可是阻止了某个浑蛋要带着小一一去送死的举动呢」说完杀手把视线从黑猫身上放到寒朔身上。
「守一,抬起来,我帮你上药」药师来到人面前,手中拿着白色的圆形小盒子,盒子里装着碧绿色的药膏,右手抹了点药膏,温柔的在脖子跟脸颊涂着药。
乖巧的抬起头让药师能够好好擦药,冰凉的触感让我不禁瑟缩了一下,但还是静静地让药师擦完药。
药师擦完药後便收起盒子,转过身看着寒朔。
看到药师这种举动,转头看了看四周,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同一个方向,全都把视线放在那个正闭着眼思考着事情的寒朔身上。
寒朔睁开眼看着少年开口「月牙儿在哪?」对於周遭投递过来的视线丝毫不在意。
经寒朔这麽一问,朔宇这才想起来他一开始掳走这少年的目的,就是要找出下落不明的大嫂的下落,只是中间被杀手给带离了主题,但现在哥哥这麽一提醒,他便把目光放在被众人包围着的少年身上。
听到这个问题,我知道这个问题早晚得给出答案,躲也躲不掉,所以表情尽量保持平静的回答「妈咪在十年前就已经因病去世了」
「你说谎」寒朔表情没变的看着人,并再次开口问一次「月牙儿在哪里?」
当少年的话才刚说完,朔宇的瞳孔瞬间缩了起来,他紧张的看向寒朔,看到哥哥平静的模样,眉头皱了起来,担忧的看着哥哥。
我依旧保持平静的模样回答「其实你早已察觉到这个事实,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你所有的感情将以另种方式延续下去』」被人揭开,寒朔垂下眼喃喃的说着当时神使的话,最後右手摀着脸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笑声,在场的人心里无不沉重,只因这个笑声让人觉得沉重、痛苦以及绝望。
「你答应过我的,月牙儿,你答应过我会一直待在我身边的,为什麽?为什麽要离开我?」一道透明的泪痕从被掩着缝隙中滑落。
「哥哥,冷静点,快点冷静下来」看到那泪水,朔宇惊慌的来到寒朔的面前,半弯着身子说「看着我的眼睛,哥哥」
放下手,冰蓝色的眼眸失去以往的光彩,寒朔用着空洞的双眼看着朔宇,而泪水则是不停的从眼眶滑落。
「哥哥,你可以为大嫂的死去感到痛苦难过,也可以为大嫂的逝去而对这个世界展开报复,但你绝不能因为大嫂的死而自我处罚,那是大嫂决不愿意看到的」
「你在说什麽?朔宇,处罚自己的这种事情,你觉得我会做吗?想也知道不可能啊」空洞的眼眸缓慢地染上疯狂跟决绝。
「哥哥」见哥哥压根没听进自己的话,眉头更加紧皱着,朔宇低声吼着。
见到这一幕,轻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从床上下床,抬起手欲拿下眼镜,但被一只手给阻止动作。
顺着手看过去,是黑猫伸出手阻止,而一旁的药师跟杀手也纷纷以不赞同的目光看我。
黑猫看着人语重心长的说「守一,要想清楚後果」一旦那样做就永远不能回头了。
「我知道这样做了会有什麽後果,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且最重要的妈咪也有话要传达给父亲,所以我要以那副样子把话传达给父亲」
黑猫看着那双与守月相同的棕眸,想起了守月死前的那抹笑容,闭上眼放开握着人的手,往旁边退几步站着。
见黑猫收回手不再阻止人,药师知道黑猫的决定,便也跟着往旁边站着。
杀手则是眼微眯的看着人,最後在人坚决的表情下败退,从床上站起来站在药师的身旁。
这次没有任何人的阻力,我顺利的摘下眼镜,然後开口。
「我叫白夜守一,是白夜守月的孩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