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後,圣宇真的变的比较在乎我,连允乐也和我说:『我觉得你们可以在一起很久。』可是谁知道呢?
有时候晚上,圣宇会突然传语音唱歌给我听,而我会沉醉在他的声音里,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这天,我和圣宇和往常一样讲电话,我正专心的听着他的歌声。
"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该往哪儿走,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
我不够宽阔的臂膀也会是你的温暖怀抱
如果你疲倦了外面的风风雨雨,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
我一定会承受你偶尔的小脾气,或许我还能给你,一点意外一份欢笑
一个简单安心的小窝,陪你日出,陪你日落,到老"
做我老婆好不好/徐誉滕
「为什麽你突然要唱这首歌给我听啊?」我甜甜的说。
「因为......我想和你牵手一起走到礼堂。」听到圣宇这麽说,有那麽一瞬间我真的爽到很想跳到床上尖叫,但为了保有女人的矜持,我忍住了。
「那你不可以唱给别的女人听哦!」我说完後,圣宇突然一阵沉默,心里突然惶惶的,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我变得如此不安。
「坦白说......我唱给允乐听过......」过了不久,圣宇才吞吞吐吐的说。其实听到这句话我并没有不开心......
放屁啦!
「没关系啊......」唉,只能说我矫情吧?明明心里已经骂到把祖宗十八代请出来了,表面上却还是笑笑的。有时候映帆都说我犯贱,她说我明明已经不爽到极点,却怕对方不开心而退让。
不要让圣宇不开心......因为只要他不开心就会吵架。所以我选择退让。
「你是不是吃醋了?」干,讲废话?我要是正常女人我就会喷火,可偏偏我是懦弱到不行的废物所以我只能说......
「没有啦,那是以前啊不介意啦!」我故作开心,其实心里正淌着血......
「那就好,我宝贝最爱我了啾啾~」圣宇就这样真的以为我不在意,继续开心的和我说着电话,但其实後面他说什麽我都没什麽注意在听,只有大概听一下。
我的脑海还是那几个字『我唱给允乐听过。』
所以,你也曾经希望允乐陪你走一辈子吗......会不会,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们真的能走一辈子呢......?
「宝贝我先去洗澡,乖乖等我知道吗?」热线两小时多後,圣宇撒娇的说。
「要快点哦,我会想你~」听见圣宇说爱你後,我才暂时挂断,专心回复讯息。讯息第一个视窗就是允乐的,我点开後,她说:『圣宇现在对你满好的吧?』
我思考了一下,我应该要怎麽说呢?虽然他现在没有冷落我,但是吵架时、生气时、他心情不好时,他依然不会搭理我,不愿意把事情告诉我,冷落我个两三天,才又恢复正常。但身为射手座的我,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女生,禁不起这样的冷落。
所以即使我会乱想,我也不敢告诉圣宇。相处这麽久了,我也多少了解了圣宇。他的脾气硬,只要吵架或生气他是绝对不会对我低头的,所以只要吵架,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我总是道歉的那一方。
映帆曾说:『让女人低头道歉的男人不是男人。』可没办法,我就是如此卑微。
「我们很好啊,怎麽了吗?」我问。
「我只是希望你们好好的,我认为你们的爱情充满太多谎言,这样你们不会长久吧?」看见她打这麽一段,我感到有些反感。她这麽说,是在说我和圣宇一定不会长久吗?
「那也不需要你评论吧?」很好,老娘这次是豁出去了。我再退缩我就是白痴!
「我和圣宇之间的事情过了这麽久,他依然爱我,你爱着一具空壳也开心?省省吧别让自己太累了,我是心疼你。」好吧,我承认我是有那麽点动摇,心里的不踏实感又慢慢漫延开来。我不知道这是允乐的计谋还是她真实的想法。
「他以前爱的人是你,但现在陪在他身边,真正有资格的人是我。」
「那,你就继续让自己陷进去吧,反正受伤的不是我。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看才和你说这麽多的,只能说你很傻吧!」我冷笑,真心把我当朋友,会这样私底下一直要圣宇和我分手吗?我还没傻到连这种事情都分辨不出来。
「随便你。」这天,我和允乐不欢而散,我并没有让圣宇知道。因为我知道,一旦他知道了他又会开始乱想了。
就算他真的不爱我,没关系,我爱着就好。
*
其实允乐说的没错,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着谎言。
我和圣宇其实很少吵架,虽然不同县市不同学校,感情还是稳稳的。虽然他总是对我忽冷忽热,但我的想法是『别离开就好』我们一直都有一个默契,那就是绝口不提允乐。那天之後,我和允乐虽然还是会聊天,但我对她的态度并不像从前那样这麽好。
打从心底我就认为她是来抢男朋友的。
「欸小唯,你不觉得圣宇会突然这样对你,是做亏心事吗?他的改变太突然了!」映帆啃着零食,悠哉地说。这天在学校,外面下着大雨,我讨厌下雨天所以我心里也闷闷的不知道为什麽。
「搞不好他真的想爱我啊!」我傻笑,一脸天真的说。
嗯,没错,我真的很天真。
「你不能把每个人都想成是好人,你这样真的很容易受伤!还没了解一个人就把自己的全部给他,你以为你慈善机构?」我和映帆最近的八卦话题就是『圣宇』,没了。映帆是真的很讨厌圣宇这个人,所以她一直在了解这件事情。
而最近快段考了,翊岑一直在念书我们也不好吵她,芊恩还在和她的爱情奋斗,自然而然只剩我和映帆。
「可是圣宇也没什麽好骗我的呀不是吗?」
「一个男人若真的要骗你,你查透他所有你也查不出来」映帆摇摇头,我的内心却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是有什麽事情要发生了吗?
我的不安感就和这场雨一样,一直到放学都未停。我忐忑的心情,一直悬在那。我不敢和圣宇说我的不安感,我怕他认为我不信任他。也不想和允乐讨论,毕竟我不想理她。
身为国中生,理所当然是会考生,更理所当然的是一定要补习嘛!前阵子一直请假,最近被家里那只母老虎下达命令一定要准时到。唉所以此时此刻我正坐在位置上,呆呆听台上老师讲理化。
好啦,我承认其实我是在玩手机,理化课无聊死了我又不喜欢念书!我去也顶多滑滑手机、补眠,和我旁边的废物姊妹聊天。
说到我这个废物姊妹,虽然我和她认识不到一年,却把彼此当作是最要好的闺蜜,我和她的感情可是能和映帆不相上下的!
「我这麽认真抄笔记,你在旁边玩手机?」你看,说曹操曹操到,她马上就说话了。
「范昀萱,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很机车?」我白她一眼,继续玩手机。是的,我这个好闺蜜就叫范昀萱,我都叫她『仙仙』因为我每次都诅咒她快点成仙。
坦白说,我真的觉得她长得比我漂亮很多,她有大大的眼睛,亮丽的长发,还有纤细的身材。不像我,属於稍微肉肉的女生。唯一不完美的是,他们家管得严、她不太能常常出去。
「没有耶,我这麽可爱怎麽可能会有人说我机车?」她很可爱的想了一下。
「那我当第一个。」我忽略她的白眼,继续玩手机。
所谓闺蜜,就是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麽。我和昀萱正是如此。
「若唯,能和你谈一件事情吗?」突然,允乐传了讯息给我。她的上一封讯息我都还没回覆,结果她现在又传来,我忐忑的心又开始了。
我往窗外看过去,这场雨还没停,从早下到晚。和我心里的感觉一样,从早到晚,都特别不踏实。
「怎麽了?脸色很难看?」昀萱拍拍我的肩膀,我把手机拿给她看,她露出一抹嫌恶的表情,并说:「肯定没好事。」
不得不说,我的朋友圈里都讨厌允乐和圣宇,他们认为圣宇一直把我当备胎、在玩我。认为允乐示犯贱的婊子,还有人人唾弃的小三。
「说吧。」我回允乐的下一秒,她就已读了。
「你真的不考虑离开圣宇?」我无言了三秒,心里骂了允乐三字经三秒,但我忍住了想握拳揍墙壁的想法。
「请问你有什麽资格要我离开他?看不懂你现在到底要干嘛,当初也是你说不打扰,那你现在在自打嘴巴?」我强压住我的怒气,冷静的回覆。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麽爱他的同时,他早就背叛你了?」突然,心里好像重重被打了一拳。不痛吗?嗯不痛。
怎麽可能。
「什麽意思......」恐惧感慢慢的侵蚀着我,我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逐渐加快。
「你和圣宇在一起的一个月时,我们上床了。」
咦?
怎麽了?为什麽会这麽痛?可是没有伤口啊......
哦,原来是心碎啦,我还以为是什麽怎麽这麽痛呢!
滴答、滴答、滴答,窗外的雨还下着。
答、答、答,桌上的讲义渐渐的湿了。
「小唯,你怎麽哭了?」昀萱皱着眉,望着我。
奇怪,我哭了吗?我怎麽没感觉?我随手往脸上一抹,露出了一抹笑。
好好笑,真的很好笑。戴若唯,你自以为会爱你的男人,其实早就背叛你了,而你却是最後一个才知道真相的。
「你还好吗?」允乐又传了一封讯息过来,在我眼里她已经是个恶心、犯贱的女人。
那圣宇呢?用他吻过允乐的唇,来吻我。用他牵过允乐的手,牵着我并告诉我:『我再也不放开。』
笑话。
我的情绪一瞬间的崩溃,再也受不了,我将FB关版後,静静地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我任由自己无声哭泣,这痛彻心扉的疼,我第一次感受到。
『现在,你完全属於我了。』『我女朋友如果输了算我的,她不能喝酒。』『傻瓜,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女朋友,容不下别人。』
快点,快点想起圣宇对你说过的承诺。
我想起来了。
『你爱我吗?』
我想起来了。
『......』
每当我问『你爱我吗?』你总是给我沉默。
这一秒,全部崩塌了。
我对你的所有信任,全都瓦解了。
「为什麽要关版?你不想理我?」可能看见我fb关版吧,圣宇用LINE敲我,看见他还会着急找我,以前的我会觉得感动,现在只觉得『讽刺」
和老师假藉要去厕所,我躲到厕所回圣宇的讯息。
「能讲电话吗?」我问。
「可以。」
他接起来的那刻,我听见他声音的那一秒,我的泪水又溃堤了。
「你哭了?」我泣不成声,无法回应他的问题。
「宝贝,你到底怎麽了?」宝贝?我真的是你口中的宝贝吗?
「你爱我吗?」良久,我只吐出这四个字。
沉默。
嗯,你依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