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挺惊讶的,对於我喜欢喝苏打汽水,除了阿齐之外会有人知道这件事,学长告诉我他是在转学以前就发现的,平常练田径的学生不是喝运动饮料就是喝开水。唯独我。
我和学长一起到了一间义式料理的餐厅,入席时学长率先替我拉开了椅子,在服务生拿点餐本过来时,学长也先将本子给了我,并说想吃什麽都可以他会请客。
「那怎麽可以!」我从点餐本中探出头来,不愿道,「我自己付钱就可以了。」
学长摇摇头,「没关系的。」嘴角漾出一抹清晰、灿烂的微笑,「庆祝我们交往呀!」一顿,学长的脸上染上红晕,「就让我做点男生会做的事情吧!」
拗不过学长,我最後只好妥协,在点餐中我选择了白酒蛤蛎面,而学长则是挑选了经典的番茄肉酱面。
当学长和服务生点着餐点,我喝了一口水润了润有些乾涩的喉咙,明明我的眼前坐着的是小耀学长,我却在恍惚之中看见了阿齐的身影。
阿齐和小耀学长不一样,一同到餐厅时他不会替我拉开椅子或是将点餐本先递给我,他只会剑及履及般迅速地选择完想吃的餐点之後就呆在一旁,讷讷地等着我。
大概是因为这样如傻蛋般的阿齐和小耀学长一样都喜欢吃番茄肉酱面,所以才会让我在这种时候想起了他吧。
「怎麽样?」
倏地,学长的声音将我唤了回来,我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发呆了……怎麽了吗?」
学长没有责备我,他的唇角依旧噙着浅浅的笑意,「我想要加点一份焦糖奶酪布丁给你,要吗?」
「真的不用那麽麻烦啦!」我赶紧摆摆手,让学长请客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但是我是真的想要请你。」学长露出了无辜的神色,让我一时之间语塞,来不及反应,学长就快速地和服务生点了奶酪布丁。
一边卷着义大利面,学长一面和我聊着天,「好吃吗?白酒口味的?」
「……嗯,不难吃。」
「和你说个秘密喔。」
学长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我知道他的心情很好,对於学长今天对我的好、温柔还有绅士风范都让我觉得内心有快满溢出来的感动,然而我却觉得这样的学长让我压力好大,我很卑鄙对吧?
送入一口义大利面之後我问:「什麽秘密?」
「其实我义大利面只敢吃番茄口味。」说完,学长自嘲般笑着。
「咦?为什麽?」
学长的眉稍微微一蹙,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尝试过白酱或是青酱口味,但是就是不合我胃口。只要吃番茄口味以外的我都会想吐。」说完学长搭配乾呕的表情,模样十分活灵活现。
我眨眨眼睛,不禁笑了出来,不是因为学长的话或是生动的表情,而是我想起了某个人。
「真的吗?阿齐也会这样耶!」我笑着将叉子放下,想要将内心想到的东西全部一吐而尽,「我们小时候啊,一起去吃过义大利面,那时候我硬把自己的白酱义大利面塞到阿齐的嘴巴里,结果不到几秒他就吐了!」一想起这段回忆,我笑得更加开心,「吐就算了!还吐到我当天新买的公主衣服上,我那时候又生气又难过的!」
有了那次的前车之监,我就再也不敢强迫阿齐吃他不敢吃的食物了。
享用完餐点之後,学长像是想到什麽,「阿齐是……马思齐吗?」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啊?嗯、是马思齐。」我没料到学长的反应会是这样有些愣住,「是我的儿时玩伴、青梅竹马和多年邻居。」
「这样啊……」
气氛忽地变得僵硬与沉重,让我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学长看到了某样东西,脸上闪烁着光芒,「乐乐你喜欢烟火吗?」
我一愕,「喜、喜欢呀。」
「这周末河堤那边有烟火大会,要跟我一起去吗?」学长指着店内某处的小小看板。上面贴着关於烟火大会的相关讯息,海报上头有七彩缤纷的色彩,以及十分可爱的小人物,让人看了会忍不住驻足於此。
我看着海报沉默不语,我记得上次看烟火是去年中秋节和阿齐一起看的。
「怎麽样?」我久久没有回应,使得学长有些紧张。
抿抿唇,喉咙似乎又乾燥了起来。
「嗯,好呀。」
回过神,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这麽和学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