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绮特地回国带着杨若雨到海边散心。
这天风十分大,带着一点灰的浅蓝绿色随着浪潮摇摆、撞上岩石。然後破碎成白色浪花。
杨若雨远眺着海,一言不发。
柳蔓绮也只是沉默地拍着若雨的背。良久,若雨才悠悠开口。
「蔓绮,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
「那也只能顺其自然吧,小雨。毕竟高冉立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柳蔓绮说。
「他到底怎麽了?」
柳蔓绮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陪着无助的若雨。
海边的狂风把柳蔓绮的长发吹得纠结,让杨若雨的马尾无助的在空中飘飞。
一个大浪又打来,破碎在礁岩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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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绮,机票很贵的吧...谢谢你特地过来陪我。这顿我请吧。」
两人坐在咖啡厅里。被海风吹得太冷,一边擤着鼻子的若雨问。她的心情稍稍平复了,又开始担心柳蔓绮的钱包。
「机票我根本没出半毛钱呢,别担心。」
「为什麽?」
「啊就...公司的休假补助。」
柳蔓绮低着头,摸摸鼻子。声音有一点奇怪。
「啥啊,你公司真好。害我都想去你们公司了。」
若雨把刚包好的水饺堆在桌上,端起热奶茶抿了一口。她不能喝咖啡,喝了会心悸。
「喔...啊...哈哈。」柳蔓绮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声音,然後说:「你才好吧!做自己喜欢的研究还有钱拿,而且你每天都去学校,不说年纪还像个大学生呢!哪像我,上班打卡,已经开始要老了。」配上夸张的叹气动作。
「老个大头啊!你还比我小一个月欸。」杨若雨终於笑了起来。「你老了那我勒,装嫩的老太婆吗。」
「那样不错啊!」柳蔓绮也如释重负地笑了。「你说你要请喔,那我还要点一个起士蛋糕。」
「点吧,今天老娘就大发慈悲的不跟你计较。」
※
从小到大高冉立和杨若雨的孽缘,怎麽甩也甩不掉。
「...高冉立!你怎麽在这!」
国一开学第一天第一个小时,还不熟的众人目光就齐刷刷的投向一个插腰大叫的女孩身上。
女孩绑着双辫,长长的垂到腰间。看起来很有气质,但是一说话就破功了。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一个坐在第一排的男孩。
「我们住对面,是同一个学区呀。」
男孩有一双大眼睛,说起话来很温和。他身材和同龄男生相比算瘦小的,大约和辫子女孩同高。
「才不是问这个!我知道你也在华中啊,可是我们怎麽又同班!」
女孩崩溃的在男孩旁边的空位坐下,甩下空荡荡的新书包。
从头到尾坐在两人正後方的柳蔓绮同学,就这样对这一对产生了兴趣。真像漫画的情节啊,国小国中都同班的欢喜冤家。
「你们以前是哪个国小?」活泼的她主动搭话,就这样开启了国中旅程三人行。
在这期间高冉立抽高了十几公分。国三时,原本就长的帅气、个性又温柔的冉立已成为班上女生都爱慕的班草。
但没人倒追他,都是因为身旁的那个恰北北杨若雨。
大家都看的出来他们有鬼。虽然常常斗嘴,但是从来没吵架过;虽然每天除了睡觉的时间几乎都在一起,却还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虽然若雨常常欺负高冉立,但当高冉立被班上男同学欺负时,杨若雨都是最先站出来、把他们打跑的人。
「娘娘腔~」男孩子们会这样说。
「欺负别人的人才娘!冉立从没做亏心事,是男子汉,你们才死娘炮勒!」
「都躲在女生後面算哪门子的男子汉!」
「欺负人就叫男子汉吗?啊?」
看着气的跳上跳下的杨若雨,两条长辫子甩呀甩的。还曾经发生喜欢若雨的男孩为了接近她,而天天找高冉立的碴这种事。
其实高冉立并不懦弱,只是不想为了这种无聊小事和别人争;难道不喜欢打篮球、喜欢待在座位上看书就不是男人?
对於帮他出头的若雨,他很担忧,却又喜欢欣赏为了保护他而展现真性情的若雨。甩动的辫子似乎牵引着他的心跳,他有劝过她不要理他们,但极度固执的金牛女孩就是不听。劝了几次他就放弃了,看她为他生气反而变成一种乐趣,和安全感。
若雨,是给人安全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