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皮面休闲鞋踩在满是泥泞的杂草上,左拧右转着,无端郁闷地践玩着。
刚旷校长那麽一吼,他差点以为自己死定了,会不会被剥了一层皮,赤裸裸的推去当烤乳猪啊!
罪名是对旷氏两女意图不轨……冤枉啊!他那有啊……当下脑袋死光上亿细胞,只为想出180个可以脱罪的理由,结果……
旷家最小的外曾孙这时来到,才刚学会走路的可爱模样把旷校长迷的好不开心,转身笑呵呵地牵着小外曾孙去玩,根本没理会他,吓得他满身大汗,差点就……就膀胱无力。
当时人多,场面一阵热闹,他便藉机落跑,躲到这两栋教室大楼间的荒废泥圃地喘口气。
蹲下身,肉眼看到一只大大的红蚂蚁,棕色皮面休闲鞋狠狠、不爽地踩下去,鞋头扭啊扭、转啊转,泥地被踩出一个凹陷还不够,仍持续往下转。
最近时不时会想起她那天与他分道扬镳时说的话,以及假装看开的小脸上那双抽动的秀眉。一段道别话没多长,她是眉头一层叠过一层,苦瓜脸的可爱模样,说多可爱有多可爱,哈……
他不经意地瞄了眼手上的表後环顾四周,天色都这麽暗了!
怎麽生日会还没开始?才感到不对劲,前方就传来乱哄哄的声音与杂沓的步伐。
「汶汶,你在哪?」
「汶汶,汶汶……怎麽样?有没有看到汶汶?」
「没有啊!校长室、教官室都没有。」
「呼,她教室也没有。到底跑去哪了!」
「喂,你们找到没?快啊!校长已经在问了。」
「几个地方都找了,没看到啊!」
「对啊!楼梯间、视听教室、餐厅,连体育馆我们都去看了。」
「奇怪,没道理!怎麽可能会不见,汶汶不是会一声不响就离开的孩子。快,再去多找几个熟的同学,多一点人再去找,也……」
「可是我们几个都在这啊!」和小桐汶几个要好的同学赶紧发声,除了她们几个,怎麽可能转身人就不见了!
「不管,再去找。这孩子……」旷教官很清楚自家侄女,这孩子乖巧的很,不可能会无故不见人,会发生什麽意外……呿呿呿,瞎想什麽……
旷教官甩头之际,眼角余光瞄到自家嗓门大、中气足的大哥满脸不悦走过来,环顾聚集的大夥,不明白他们在搞什麽这麽久,弄得其他人像个傻瓜在场中央乾等。
「老四,你们在搞什麽?这麽晚了为什麽还不开始,汶汶勒?」旷桐汶的父亲提高了嗓门,加上已不耐烦,说话自然提高音量。
「找…找不到。」堂堂教官竟有点结巴。
背光站在角落墙柱旁的傅明雪已靠近许久,一双精目不断不断搜寻在场所有人,一个人的脸,一个人的衣服,一个人的发型、背影,逐一搜寻,他也没看到学长……
学长也知道小桐汶不见了!
原本还在担心他这个秘密老曝了光,正想36计走为上策呢!否则被他学长逮到不把他大切八块才有鬼,喔不,学长可能会自制炸药把他炸的粉身碎骨……
一想到学长会发狂的模样,他头皮就在冒汗。
想当然耳傅明雪认为伍其河大概也正在找她,试想学长此刻的模样,满脸认真、惶恐地找人,真想当面看看,肯定糗毙了。
他不禁咧嘴笑,却没看到自己的表情,苦的……比脱水苹果还丑。
「你再说什麽?什麽找不到!我在问你汶汶人呢?今天是帮她过生日,她人勒,是不是去厕所。」旷桐汶的父亲赤目炯炯,彷佛小弟的话是天方夜谭,乖巧的汶汶怎麽可能不见。
几个学生和旷家晚辈见状,彼此交换目光後悄悄先撤离,赶紧再去找。现在连他们都不安了起来,无缘无故人会不见!太怪异了,不禁教人寒毛竖立。
真无趣。
旷教官和旷父的对话声音逐渐在傅明雪耳里变得小声,最後只剩两人对话的嘴型张张合合。
会去哪呢!
心底冒出的稀微声音在啃食不想运作的脑袋。
这ㄚ头这麽大了,会不会掉到茅厕里爬不起来呢!哈…
不好笑。
他想走了,反正自己本来就是多余的,不走要干嘛。
说不定学长已经找到她了,正在告白呢!
仰头望着墨黑夜空,两手搁在裤口袋里,随步走的意兴阑珊。玩也玩够了,是到了他该离开了时候了。
胡思乱想地,傅明雪走到学长的实验室,给学长留个字条吧,省得过些天耳朵会不得安宁。
接着该去哪呢!该收心好好工作了吧!
傅明雪欲打开实验室的门,喇叭锁转了转,只闻喀喀两声并未开启。
抬头看了看天色,这麽晚了门当然是锁上了,左右也都乌漆抹黑的,还是别擅自撬门进去好了。
唔、唔……
咿──碰!
好大一声桌子被移开的摩擦声从实验室里传出来,就在傅明雪潇洒甩头走出时……
鸡皮疙瘩轰地占领全身肌肤,血压冲上脑门,几乎是同秒傅明雪已经旋身踹开实验室大门。
砰地好大一声,门板狠狠被摔到墙上来回弹震几次後垂直掉在地上,宣告寿终正寝。
※
未完待续...
下周五、六晚上8点,请继续收看....【那是秘密别说】之铜色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