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他的指示,旷桐汶立刻拨电话给总务,说明了现在的状况後,收线等待救援。
「总务知道了,他会请保安公司过来开总开关。」抹去被雨水浸湿的脸蛋和模糊的视线,无奈一张嘴又吃进许多雨水。
「好。」轰隆隆的雨势在屋内有如鼓击,回声很大,傅明雪脑眉宇绷紧,不愿猜到。
「风雨很大你先回去,别被淋湿。」他想说的是生病就不好了。
「不行,我要等总务。」她没有喊,背靠着大门盯着出入方向。
执念撑着她,撑着她………雨再大也不算什麽,她更担心的是他,好担心,好担心他在里面冷不冷还是热不热,会不会有什麽危险,毕竟纪念会馆又大又空旷。
「桐桐,听到我说话了没,去躲雨。」傅明雪动气了。
纪念会馆是栋英式建筑,不同一般台湾建筑有骑楼设计可遮风挡雨。
傅明雪都快把耳朵镶到门上了,外头除了风雨交加偶有天雷外,听不见半点人声,但他了解她倔强的要命,肯定还在门外。
「你会生病的,桐桐。」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对耸立在面前的巨门无可奈何。
傅明雪低头踱步,耐心终将磨光,怒火燃炽整个胸口,迸发狮吼级的咆哮:
「旷、桐、汶───你再不滚,我出去绝对会把你抓起来痛打一顿,听见没?快滚───」
他无法想像她被无情风雨鞭笞模样,傅明雪身体遽然抽痛,心窝就像被绞碎,痛的他无法呼吸。
她不会跟人发脾气,更不会理会门里的人气急败坏的吼叫,一双盛满雨水的眸子因她一抹再抹,都快抹花了也不管,靠着过人的执念撑着,陪他一块等待。
好冷,冷到她牙齿直打颤,全身抖不停。
缩起身躯,两手交叉圈着臂膀,阵阵冷风令旷桐汶感到更加晕眩,头好沉重,力气放尽连站都站不稳。
「说话,跟我说话,桐桐。」门里的人急疯了,她已经安静好一段时间,他很担心她会冷死,会失温昏厥?
该死的他为什麽要找她来?
外头的雨声再次转小,应该雨势有转弱趋势,呼呼吹啸的狂风也暂停了,傅明雪赶紧拍打门板,希望能唤醒她。
「桐桐,桐桐?」
翻开眼皮,滑坐门边的人儿勉强撑起薄弱的意识,应声。「我在。」
被清洗过後的大地分外静幽悄冥,似乎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见。怦、怦、怦、怦………
隔着厚重门板的两颗心是那麽努力想牵系在一起,而主人们是故意睁眼说瞎话?还是当真瞎了眼?
两颗心在各自的地盘偷偷拭泪,或许就这是所谓的『心酸』。
「你这个笨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为什麽要在外面淋雨,想让我内疚吗?非要缠我一辈子、非要我栽在你手上不可才甘愿吗?」傅明雪已是怒火攻心一发不可收拾,「当初我会离开就代表你一点也不重要,现在也是一样,就算你病死跟我也没关系,听到没?你这个笨蛋──」嘶………
傅明雪突地大大抽气,因为心痛的、气的岔到了呼吸道,一口气险些顺不过来。
「为什麽……打、给我?」她不知道他跟她说这麽多干嘛,头快裂了。
「我手机快没电,打给谁都一样。」理由就这麽简单,他拿出手机直接按拨出,没想到会是她………
傅明雪仰头觉得很可笑,是冥冥注定要牵扯不完吗?那为什麽受苦受罪的不是他?为什麽………
「嗯。」那就好。旷桐汶累的阖上眼,晕厥过去前一秒她知道她没做错,因为傅明雪是朋友,来救他是朋友该做的,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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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