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嘉琪,不禁让我回想到我年轻的岁月,我也恋爱过,也痴迷过。虽然最终我们没有结局,不过倒也算真心的爱过一回。她现在的心态,我能体会,只是我希望她不要为一个人把自己生活都打乱了,这不是我所期望见到的。
又过了好些天。一晚我刚梳洗完毕,近凌晨一点准备上床睡眠时,听到我家楼下传来车声。
冠维已睡,我的卧房没有开灯。我走到窗边,轻轻的拉开窗帘瞧,楼下停了一台黑色轿车。副座的车门一开,走出来一个女孩子,我就着路灯的光线一看,这个女孩子竟然就是嘉琪。
她下了车,关上车门,接着驾驶座的车门也打开,一名中年男子朝着她走过来。他们两个人站得很近,路灯并不是很明亮,所以我看不太清楚那名中年男子的脸孔。嘉琪半依靠着他,而他在她的耳边好像在说着什麽悄悄话。讲没多久,他们就互道再见。中年男子回到车上,开车离去,而嘉琪则转身开门,从她的举止看来,她好像很快乐,很陶醉。
这名中年男子是谁?我打心眼里好奇着。嘉琪才只是一个二十岁的专科生,她的交友圈再怎麽广,也不会认识一个看起来起码大她十几二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吧?这个男子是她的男友吗?看他们刚刚的动作那麽亲密,我还真不太敢相信我的眼睛所看到的事物。这事情有点复杂,超出我所能想像的范围之内。我想我得再找个时间向嘉琪好好问个详细,绝对不能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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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一个周日,没有公事的繁忙,也趁机把嘉琪约在家中,没让她和朋友出门。她原本不是很情愿,但在我半邀请半威胁的情况下,也就答应留在家中和家人一道享用晚饭。
饭後,我和她一同进了她的房间,告诉她我有事要和她谈谈。
关上房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是属於我们母女俩的空间。
嘉琪紧张的看着我:「妈,你有什麽事要问我?」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只是想到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好好聊聊了,你说是不是?」我从她的神色看得出来她的不安。
「那你想要聊什麽?」
都是自家人,我想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前几天,我看到一个男人送你回家,是你的朋友吗?」
嘉琪大概没料到夜归的事情会被我发现,面露惊惶:「你看到有人送我回来?」
「对啊!一个男人开着车子,送你到家门口。」
「嗯!是啊!那是我朋友没错。」眼见事情已经瞒不过,她这才说了实话。
「交朋友是好事,能多认识一些朋友当然好。什麽时候请朋友回家坐坐,也让我们认识一下呢?」对於女儿的朋友,我们当然关心,也很欢迎女儿把他们带回家里,毕竟我们不希望女儿偷偷在外头结交了一些损友。
「这个….再看看吧!我们只是刚认识,还不是很熟。」嘉琪藉口推拖。
「妈妈只是关心你,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想太多。我们还是一样很欢迎你带朋友回家吃饭,就像以前一样。你的朋友,就是我们全家人的朋友,不是吗?」
「嗯!」她点点头。
「你们认识有多久了?」
她看着我,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两个月左右。」
两个月?我在心中暗自计算着,那不就是认识这个男人之後,嘉琪才开始有晚归的情形?以前她的朋友再怎麽约她出去,她也不会时常迟归,看样子这个男人和她的交情绝对不是普通朋友那麽简单,她口头上不承认,但我从她的态度与表情都看得出来,我是她的母亲,自然对她了若指掌。
「那你们是怎麽认识的?」我好奇的追问。
「小惠介绍的啊!」嘉琪也许是受不了我的追问,显得有点不耐烦:「妈,你也管太多了吧?你以前不会问这些有的没的。」
我知道再问下去,她可能真的会生气,而且我也不可能再问到什麽,留着改天有机会时再好好了解,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好,我不问了,妈不是把你当犯人一样。我只是关心你,也怕你交了坏朋友,既然你都二十岁了,也是个成年人了,做什麽事情自己懂得拿捏分寸就好了,别让我太担心。」我讲些好话来收拾局面。
「我知道,我自己会注意,不会交坏朋友的。」她允诺我。
我们的对话就在此划下了一个句点,之後我也避免与嘉琪正面谈到这个问题。但她的晚归情形依然没改善,与家人相聚的时间减少了,宁愿自己躲在房里讲电话,我的好奇心被她这麽一挑,就更难以平静了。
我想我得找个方法,好好的了解一下她目前的情形。
找一天早上,趁着嘉琪到学校上课时,我擅自来到她的房间里。左看右看的,她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得还算整齐,挺有规距的。我走到她的书桌前,在她的电话旁边,放了一本私人的电话簿。
心里头明白偷窥女儿的私人物件是不太好的行为,她有她的个人隐私,但此时我好奇心大过一切,在心底略略挣扎了一下,我伸手打开她的电话簿。
里头记载了她一些朋友的电话、地址和电子邮件,男男女女都有,我一页接着一页慢慢翻着,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就在翻到最末几页时,我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为之一亮。电话簿上出现一个名字和一个手机号码,在这个名字旁边,嘉琪用红笔画了一颗红心。
是这个吗?我心头一震,难道他就是送我女儿回家的人?
我胡乱的猜想着,手头上也没有任何证据,单凭电话簿里一个电话号码和一颗红心,怎麽能断定对方是什麽人,总不好意思打电话前去询问吧!倘若不是,岂不是太小题大作?
我看着上头的名字,嘉琪只写了MR.C,不是全名。我把他的号码默记在心里,再不动声色的把电话簿放回原位。
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对冠维提起过,我悄悄的搁在心里,心想着哪天有机会,等嘉琪心情好时,再和她谈一谈。
隔天晚上嘉琪回来得早,一进门对着在客厅看电视的我们打过招呼後,就头也不回的溜进自己的房间里。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想着她一定又要抱着话筒讲个没停了。
看完电视,和冠维回房。在梳洗完毕後,我准备就寝。
躺上床,悬念着女儿的事,还真难以入眠。我翻过身,想调整一下睡姿,眼角刚好瞄到床头的电话。
如果我拿起电话,也许可以听到嘉琪在和谁通电话。脑海中突然窜过这样一个想法,我的手也马上做出行动,轻轻的把话筒拿起,怕吵醒冠维,也怕惊动嘉琪。
我屏住呼吸,话筒里果然传来嘉琪的声音,她的确是在和一个男人情话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