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春鸣真是个坏孩子。你想看我生气吧?」她坐上梳妆桌,交叠双腿,以脚尖撩着我的裤脚,说:「『春鸣,你怎麽在那麽多人面前吻我?』、『他们要是知道我们是姐弟,那就糟糕』、『怎麽办了?春鸣,我们该怎麽办?』你就是想我满脑子都是你的事,我们以外的事,通通想不起,你要我心里只是想着你一个人,因你而苦恼,是这样吗?」她以脚尖或轻或重地搔刮着我的小腿。
「我才不会……想这麽复杂的事。」我扯着她的手,想要亲她,以平伏内心的尴尬,她却掂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回去,轻说:「面膜还未敷完。为了惩罚你的坏心眼,今晚不做。」
我才没有耍坏心眼——很想要理直气壮地吼回去,最终我默默无言,也没对她做不规矩的事。
坏心眼的是姐姐。她将我卷入这种关系,然後对我爱理不理。可是,我们毕竟是姐弟,即使再想要她,她也不可能在法律上成为我的妻子。妈妈、身边所有朋友,都不可能承认我们是情人。
这种一开始就注定没结果的关系,是姐姐开始的,也是她令我变成这麽坏的人。
那之後不久,姐姐报读韩国的化妆课程,为期半年。她豪爽地将半年的家用交给妈妈,只身赴韩读书。我自然支持她,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要收窄我跟姐姐的世界。我日後会当一个幼稚园教师,人工不会去到五六万之多,也能稳定过一辈子。我太需要稳定,因为,我已经有一段超出伦常道德的关系,不能够接受更多失序的事。
而姐姐,肯定会成为一位出身的化妆师。她需要更多人脉,我也要为她着想,不可以将她困在一个小世界。当然,在感情方面,姐姐只可以有我一个人。
我跟她说过的。
她半是开玩笑说:「是、是,那麽你也只能有我一个,不然呢,我就把你的大鸡鸡割出来煮汤,让其他女人用也不能用,你下半辈子就只能被男人爆菊。」
……就算是玩笑,那也让我下意识不舒服。
「我很认真的,这是一个承诺,一辈子的。」
「你三岁时也说过自己不会再尿床,结果到六岁才不尿。早上还会哭着跟我说,姐姐怎麽办,我又要被妈妈骂了——之类的。」
「……」老是嘲笑我。
我一再要求她对我作同样的承诺,她反问:「如果有一天,我说我不想再跟你有这种关系,你会怎样?」
「我会做出自己也想像不来的事,然後将你弄得没了我就不行。」
「用什麽手段?」她好笑地问。我拥着她:「你只要永远不做过分的事,我就不会这样对你。」
「春鸣会杀了我吗?」
「才不会。我不可能做出伤害你的事。」
「那也对。春鸣好色又变态,只对姐姐有性趣,万一你杀了我,不就一辈子享受不到滚床单的乐趣吗?又或者,为了自保,」她双手潜入我的T恤,拧着我的乳尖,又开始挑逗着我:「我先用别的方法,让你欲仙欲死,好不好?」
姐姐在外人面前,是个温婉的小美人,不知怎的,唯独在我面前才耍流氓,多大胆的话都说得出来,在床上,多下流的姿态也摆得出来。
我却愈来愈喜欢这样的姐姐,一个女人怎能够同时有两种气质:温柔妩媚,色慾横流。
那是她去韩国的前一晚。我翌日裸着身子在她床上醒过来时,已是中午,她早就不在了。
我们一星期只有一两天在Facebook聊天,以免阻挠她学习。这也没办法,让姐姐实现理想,是最重要的事。然而,过了四个月,我还是守不住,趁大学的考试过後,买了机票去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