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燕飞沙还不可信?」这话一出,锺玉娃和南璇皆是大惊失色,只见月光透进微掀的帐帘,月落一身月牙色白袍,红腰带飘飘凛凛,面不改色,轻笑自若,站在那里看不出情绪,「南璇师兄此言实在是过沉了。」
南璇一怔,童稚声音恶声道:「月落小儿,你果然早就认出我来了。你到底打着什麽主意?」
锺玉娃看着他们师兄弟阋墙,慢吞吞地在旁边套上黑衣黑袍,完全不在乎自己湿答答的裸身在两个大男人面前一览无遗。
「玉娃,衣服快点穿好。月落,你好歹也是个君子,非礼勿视这点小道里还不懂?」南璇有点老派地斥责道。
只见月落笑笑,斜倚着帐营说道:「师兄扮猪吃老虎,扮小儿便可对黄花大闺女上下其手,才是无耻之耻无耻矣。」
南璇听月落骂自己无耻,却是失笑,开门见山问道:「你到底是来做什麽的?无常观後辈,少在那边插手。我虽然是你师兄,但是年纪大了你至少百岁,道行也高了你不知多少,劝你趁早收手,再继续放肆下去,休怪我无理。」
月落站直了身子,直盯着南璇,冷声道:「我也是无常观的一份子,你们瞒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情怕我查吗?我好歹也是天朝的宰相,你们无常观……好吧,是我们无常观势力摆弄着天朝不知多少年,天朝第一将军的灭门血案就被你们这样吃案吃下去了,又在背地里操弄手脚,」
说到一半,他转头看着穿好衣服,一头湿发,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锺玉娃,继续说道:「然後搞得一个女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不能插手吗?」
南璇正要辩驳,却听得月落寒声道:「南璇师兄养着锺将军的命符,百年修为早就仅赘无几,只怕连命都要赔上了。我虽身为无常观的一份子,却仍然要对势力坐大到可以操弄天朝的区区道观抱持着怀疑态度。南璇师兄,你的功力早就不行了,嬴丹橙师姐想必远远胜过你,你再继续死撑下去,早晚是死路一条,不但连锺玉娃的命符都养不好,什麽都做不到。」
月落此番言语掷地有声,正气凛然,慷慨激昂,说得南璇哑口无言。待他以为南璇要发难之时,却觉身边一股阴气扫来,他急忙移动脚步避开,那股阴气不带杀意,却是怒气满满,扫过一阵黑森森的阴气之余,还有一些刺鼻的药水泼洒在他一身白衣上,此人正是锺玉娃。
只见锺玉娃五官依旧是立体好看,一身黑衣,在月光下显得毫无生气,似笑非笑地说道:「月落,这是我们的协定,你怎麽可以先破坏,来拆穿南璇的事情呢?」
月落嗤笑道:「南璇早就知道我们想干什麽了,我只是来跟他说得更清楚些而已。」
南璇冷冷道:「早在你进了锺府找我下棋那天,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月落冷笑:「我又不爱下棋,干嘛执着於胜负。况且你的反应也太不自然了。南璇师兄,没想到你修为弱了,连脑袋都不灵光了。」
南璇没有被他激怒,只是淡淡说道:「我也不是不知你早就知晓,只是想看你想做些什麽罢了。」
这回换锺玉娃站在第三人角度看得开心,笑道:「无常观出来的牛鼻子们说话方式也满像的。」
南璇待要说话,只听得锺玉娃摆了摆手,转过头去说道:「月落,这是我和南璇的帐营,你闯入了我的澡堂,堂堂一国宰相,真不要脸,」说着手一抄,一阵掌风扫过月落面颊,月落只觉得脸颊一热,伸手一抹,竟然是被锺玉娃的掌风刮出了血,他大惊失色。
「那日你与时予酣斗,我擅入你们的战场,轻松化开你们的内力,并不是因为我内力强劲或是偷藏一手,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脉搏早已没有流动,怎麽可能还会有内力这种东西,我不过是拜这副身子所赐,力大无穷,又钻研了一下人体穴位,才能够用超乎常人的力气点你穴位断你内力。」说着,锺玉娃调皮地向後仰,到着看月落,「刚才那个,就是我的力气,没有什麽内力不内力的。还真感谢殭屍这副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