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样猜测,但说到底谁也无法保证结果如何,因此气氛虽然一时间有所缓解,但随後还是沉重了起来,比第一次更甚。
当然,这是对泽田等人来说。
草帽一夥人毕竟是海贼,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心理素质那叫一个强硬,调适起来根本毫不费力,就是平常比较胆小的两人一兽也只是多花了点时间就和平常无异,轻松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当事人。
泽田一直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经历可以成就这样一夥强大的人?
当初草帽一夥人在诉说着他们的经历时泽田不是没认真听,相反的,随着他们吐出一个个精彩万分的冒险故事,他也越听越入迷,但说到底也只是听听,没有实际参与的真实感,他感受不到那种惊险万分到让人难以忘怀的地步。
他无法感同身受,所以无法体会造成他们心理素质如此强大的那种成长。
其他人也一样,所以一个个对草帽一夥的表现不外乎是迷惑与崇拜。
草帽一夥又不是所有人都跟鲁夫一样少根筋,又怎麽看不出他们眼底流漏的情绪?在哭笑不得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索隆更是用拿着啤酒的手虚掩住双眼低笑出声,惹得泽田等人一阵纳闷。
「我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什麽了?」待笑够了,索隆才有些好笑地问。
「误会?误会什麽了?」泽田成了他们一夥人的发言人,问问题那叫一个纳闷,脸上表情也是满满的不解。
「看你们的表情,还真以为我们天不怕地不怕,强得要上天了不成?」索隆笑着抹了抹脸,随後手就这麽直接撑着脸颊,似笑非笑的看着泽田等人。
他们的表情更纳闷了。
「我说啊……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八成是以为我们是一群不怕死的家伙,就算不知道十年後火箭筒对我们的危险性也勇於尝试吧?」佛朗基哈哈大笑着,对眼前一夥人的想法也觉得好笑。
「难道……不是这样吗?」狱寺微蹙眉头,不解反问。
「当然不是。」索隆笑了笑,解释道:「我们虽然是海贼,却也只是海贼,当然还是怕死的。」
顿了一下,他又说:「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怕,毕竟以世界第一剑客为目标的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鲁夫也一样。」
他这话一补充,泽田等人的眼神就更加茫然了。
「像我们这种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当然不怕死,可是像娜美或骗人布就不一样了。」索隆随意地用下巴朝两人抬了抬,众人顺着他下巴指着的方向望去,就见两人面无表情的点头表示承认。
「我当然怕死,还怕得要命,我的生命是这麽的美好,怎麽可能会愿意这麽年轻就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娜美拨了拨头发,笑容有几分张扬。
「我我我我也不想这麽年轻就死掉,我还有很多事还没做呢,怎麽能这麽轻易就死掉?」骗人布高傲的抬起头,但脚下疯狂打颤的双腿不难看出他对死亡的恐惧害怕,足以证明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泽田等人这才惊觉,原来他们不是不害怕的,泽田更是一脸恍然大悟,但随後又纳闷地喃喃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可惜话还未说完,就被沉默许久的里包恩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地上。
「第十代首领!」忠犬狱寺不意外地很快就冲上前去。
「里、里包恩……」泽田有些欲哭无泪,不懂里包恩又在发什麽神经,没事踢他干麻?难不成还真欺负他欺负上瘾了?
这个想法让泽田更想哭了,满肚子的憋屈无处宣泄,别提多郁闷了。
他的想法里包恩哪里看不出来?对此他先是压低帽沿,才面无表情地低声开口:「蠢纲就是蠢纲,这麽简单的事都看不明白?」
「什、什麽?」泽田满脸无辜懵懂,显然是真不明白,看得里包恩直接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第十代首领!」狱寺惊呼一声,转头看像里包恩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那、那个,里包恩先生,您下手能轻一点吗?」看着狼狈躺地的泽田,他实在有些不忍。
可惜里包恩一句话就将他堵得无话可说。
「不行。」
「……」
狱寺无法,抿了抿唇只好闭嘴不说话,默默的再次将泽田扶起。
「你们听好了,他们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毕竟再怎麽强大的人也很少能做到这地步,他们……」说到这,里包恩的双眼就扫向草帽一夥几个明显不怕死的家伙身上,「就某方面来说,他们确实挺强大的。」
毕竟要找到一个不怕死的人很难,更何况还一次那麽多个,饶是见多识广的里包恩都有些感慨,这夥人简直一堆不是人。
「不管他们怕不怕,现下的情况对他们来说都一样。」顿了一下,里包恩看向泽田淡淡地说:「不是不怕,而是不能怕。」
「……不能怕?」
「没错,就是不能怕。」
眼看泽田还是一脸懵逼无法理解的样子,有些无奈的骗人布忍不住开口:「我说你啊……我们这种情况你觉得我们有害怕的余地吗?」
「什、什麽意思?」
泽田这反射性的一问顿时让一些人觉得有些无力了。
这孩子怎麽就这麽傻呢?
这麽想着,几人都有些冷峻不住地低笑出声。
「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到这里是个意外,能不能回去也是个未知数。」罗宾呵呵笑着,细细向泽田等人解释起来,「要说你们这里要找到让我们回去的方法,就这段日子以来的观察来看,可能性几乎是等於零。」
而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也因为如此,他们总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但是现在不同,因为十年後火箭筒。」
「十年後火箭筒?」
「是的。十年後火箭筒是我们目前为止看到的,在这个世界最为特别的东西,因为他是唯一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
撇除掉阿尔柯巴雷诺这群奇葩的小婴儿,对现在的草帽一夥来说,十年後火箭筒确实非常特别,唯一的。
「连接十年後的世界,换句话说这算是一个时空连结器,对於莫名其妙穿越时空的我们来说,这算是唯一一个能让我们回去的可能性。」
他们的到来本就无法用常理解释,想要回去,自然也只能找不合常理的事来想办法。
「哪怕无法证明这个办法到底可不可行,但想要回去,我们也只有这个选择。我这麽解释你们听得懂吗?」罗宾脸上的微笑从头至尾都不曾变过,温和且淡雅。
泽田等人听得似懂非懂,但似乎只要再一下,他们就能理解了。
娜美看着眼前孩子们的表情忍不住就是一笑,然後开口为他们做最後的解答:「十年後火箭筒是第一个有可能让我们回去的办法,也可能是唯一一个,所以我们只有这个选择。」
「不是不怕,而是没办法。」她说,声音还带着一丝苦涩,让人莫名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