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死神
►goodbye,halcyondays.(再见,宁静的日子)
►日番谷冬狮郎×雏森桃
►原代
「一块儿来玩吧!」
精神可是比层云还要饱满的阳光就这样覆在她笑开怀的容颜上,不过似乎有些打光过亮的导致他看不清楚那家伙虽是面对着自己,但视线究竟是不是放在他身上?
「嗄?」日番谷眉梢扬起显得讶异。但人则是毫无动静的伫立於堤防上方,双手环於胸前,只用口发出质疑。
「哎哟,小狮郎,晒太阳有比抓鱼好玩吗?快下来和大家一起玩啊!」见他仍固执的躲在上头冷眼旁观,雏森再度发出她的热情呼喊,不过这次还加了手部动作向他挥舞着。
日番谷虽蹙起眉但还是应了声喔。他灵活的以手做支撑,双腿靠摩擦力贴附在浅浅的草坪上,再迅速滑落至浅溪边缘。
在这清澈小溪的童影中,除了他熟识的雏森之外,还有其他三个与他俩年纪差不多的小孩。
日番谷知道,当那些人听到雏森邀请自己也下来一同玩耍时,面容会略为僵硬的相视彼此的原因是什麽。
他也知道,每当自己亦想友善对那些人说话或谈天时,他们以惧怕还带有厌恶的眼神撇了自己一眼後,便远离有他所在处的主因是什麽。
他更知道,此时雏森主观小孩们都是能够和睦相处,一场打闹即可混熟的天真想法就是往往使得自己毫无警戒陷入他人圈套的重要败笔!
伴随日番谷卷起裤管,步至沁凉溪中的动作,那些孩子们只投射出一种心不甘情不愿、一种唉就当我们今天倒楣吧及一种算了毕竟也不好意思拒绝雏森热情相邀来的朋友等等令人看了就不悦的神情。
他已不仅只以『不自在』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了。
但为了不让雏森为难,那些他从很早以前就已容忍惯的排斥,对於如今而言,亦不过是再重温恶梦罢了。
他们几个一直都是雏森的朋友,而他亦是。
牵系从她身上笔直延伸出的那些线段,他想,色彩再怎麽不同,也不至於导致成结吧。
「快啊!小狮郎!牠游过去你那边了!」被雏森突如其来的大声点名,他先是惊愕了一秒後才忆起自己此时膝盖以下皆浸於水中的理由为何。
仍然及时从大脑发布指令再传入双手,他敏捷地以手戳入下方粼粼。
不过可惜,那於鱼儿矫健摆动的鱼鳍还是胜於日番谷一截!并顺势水流方向逃往东边去了。
望着他抿唇摇首表示毫无收获的模样,雏森只是莞尔糗着:「谁叫你每次都不跟我们来抓鱼啊!看吧,现在笨手笨脚的。哈哈!」说完还对他用力地吐了舌头。
「吵死了!」日番谷不甘示弱的回嘴着,并趁势泼动起冰凉清水,攻击那个可恶敢嘲笑他的家伙,「我今天抓的一大篓鱼,可是一只都不会给你碰的!」
这对青梅竹马时而一泼一洒的互动,以及雏森与她朋友合作抓鱼的互动,虽是皆从同个区域散发出童言与欢笑,但其实那些交集就如同日番谷想的,没有成结,但亦无接触。
天幕稀云,烈阳高照,潺潺水流。夏日炙热的晌午过後,就是该快活轻松地与冰凉接触,毕竟连一向应为沁凉的风,於此刻徐来,都成了宛如只带着炊烟般的温度,飒飒潜行大地之间。
「欸,日番谷,去那边瞧瞧有没有点不一样的鱼吧!」用着不大声,但亦能使当时在场每人皆能听见的音量,像是下达一则指令般言论的主人,是一位褐色短发,身穿橙色上衣的男孩。
他认得,那男孩叫做龙彦,是雏森数月前才结交的友人。
而日番谷之所以会记得,也不过是因为那个某天自己也忆不起的何时里,她一早的出门便是要和那人游玩,即使当时,他自己是故意装睡拒绝了她的顺手邀约,但还是在那笑谈中听见了雏森唤着那人的名子。
对於这又是一个意外的点名,他仍是面无表情的顺势往龙彦那夥人手指的方向望去。
相较於此地那略为湍急的上游,是他们的好奇。
日番谷见景则是怏悒缄默了几秒,紧锁剑眉,对於该不该应从前往先是有些踌躇,但在瞥回视线望见那群看似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孩童们一脸期待的模样,他松懈了眉,嘴角微微上扬地对他们颔首。并将右脚抗着水流徐步踏前。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他想着。
「小狮郎腿还太短了而且经验又不足,我看还是我去看看好了。」须臾,另一个娇小身影则同步自身发表的话後,并以兴高采烈且倏然的步伐迅速自日番谷右方抢先掠过。
後者则是错愕的瞪大眸子,望着她急促纵身的背影。
「……等、等等,雏森!」出乎意料她会这麽挺身而出的龙彦,则出声唤了那位忽略於水中步行应该当心脚下的人儿的名字。
而女孩却是看似灵敏的逐渐跃至那流速变急,深度变高的上游地带。
「放心啦,我没──唔!」
不料,正当她一面笑着回首说话,一面奔跳时的不留意,左脚在浸於水中施力支撑着石头似乎因布满了青苔而有些滑润,失去摩擦力的左下半身便拖着身躯整个向前颠仆,噗通发出了好似重物摔入水中的声响。
只见那时所的意外皆在一秒之间发生。
「雏森!」
「桃……!」
随着最後她的後脑勺一并着落水里,位於後头的众人皆惊怔,一边大声的喊道,一边急忙蹒跚奔向那近乎整个人身已跌进溪水中的案发地点。
大约莫过了十分钟,众人才将那全身湿透且因呛了好几口水导致不断咳嗽的可怜人儿给带上岸。
「你是笨蛋吗!上游这边本来就比较危险,你还这麽莽撞……」而率先搀扶她缓步至乾燥地面歇坐的日番谷则是显得极为担心紧张的调侃着,并亦蹲下身检查她哪里还有伤势。
其他三人虽都在一旁关心的询问着她不要紧吧?还好吧?头有没有撞到了?但那些人的神情中却显充斥内疚及忐忑。不时还会互相对眼,像是再传递什麽讯息似。
这些突兀多余的举动其实已全收近日番谷眼角余光里了。
他早就知道这些家伙最初必然是想针对自己的,可是如今受到伤害的人却是雏森,这叫他怎能原谅自己?怎能宽恕他们?
「咳、咳……对不起喔,小狮郎、龙彦、阿辰、小亚,我太扫兴了,嘿嘿。」她整人是瘫坐在浅草皮地面,纤手则按压着左脚脚踝。
仔细一看,这小妮子的小腿上还有的斑斑血迹与水滴相融着,那伤口应该是被一些尖锐的石子割伤的吧。
但是这家伙居然还忍着痛楚,硬挤出笑容对他们道歉!
这种单纯的心智以及饱有亲和力但却傻得可以的开朗,只是让这从小就与她相处在一起的日番谷无奈透的常得替她而担忧、因她而紧张。
「……桃,我们先回去擦药吧。」他起身,还连带牵起了她的右手轻道着。并於同时瞥了那三位『好朋友』一眼,以凝重的神情无声暗示不满。
「可、可是……」居於日番谷左下方的人儿在闻言後以另只手压着地面撑起身,不过却因左脚无法站立支撑而又踉跄着地。
对於她施予他左手重力下拉的日番谷垂首凝视着这跪坐於地表情有些痛苦、窘迫的人儿,後者则是抚着自己的左脚并昂首与他对眼,露出无奈,以脸部表情诉说自己好像扭到脚了,没法儿站立。
「那我背你吧。」说道,便再度转向蹲下身子,以背部面对,并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肩上放,那湿漉的触感则压在日番谷背上。
「小、小狮郎……」尚未等她应答,这男孩就这样蛮横的将她背起,并挪好了在他背後的位置。
雏森有些错愕的望着他的後脑勺,而自己的乌发尾端包括浏海还滴下了水珠於他白皙的脖子与肩上。
日番谷起步,但并未因自身後方有的重量而怠滞步伐,只是迳自渐离了河畔。
「啊、再见罗!」雏森回首与那也望向自己这边的三位友人挥起手道别,尔後又转回前方,轻声在他耳边内疚问着,「小狮郎,你……可以吗?」
而男孩并没有回答,只是不断行走着。
在这回去的路途中,他亦都保持着沉默,攒起的眉梢亦持续到目的地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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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铿锵发出一种塑胶罐子碰撞的细声,音源是於这一栋以石木制成而看似有些破旧的屋子里,那里头其中的一间寝室,是方才两个小身影刻意避开了一位年长妇人而进入处理伤势的地方。
之所以不想让奶奶发现,是怕她为此操心。毕竟这也只是他们孩子嬉戏之间的疏忽罢了。
「我去帮你拿乾的衣服哦。」
语毕,他徐步至离这开启放置墙边木制柜子抽屉翻找着药剂的女孩有些距离的後方,亦翻开了位於另一个体积较大的柜子最下层抽屉。
他为了不弄乱那整齐摺放的衣服而有调理的一件件翻找着。
可是,正当他找到了合适的衣物,而要将其他为了方便寻找才一同拿出来的多余物件放回去时,却在那其中发现了一件红白色令他感到刺眼并极为讶异的物品……
他脸色更为凝重地拾起了要给那女孩更换的衣物。
以及,那个令他看了就讨厌的棉制物,走回了她歇坐於地位置。
「啊、谢谢哦,小狮郎……给你添了个麻烦真是对不起哪。」她说着,也接过了他垂手递给自己的衣服,但并未抬头望他。
掉落,一套摺得整齐有致的另件衣物就这样彷佛花朵般掉落於她低首的视线范围内。她停下了要将药剂转开的动作,瞪大了那双熠熠的眸子,笑容也凋零地注视着那件红色条纹、白底的衣裳,怔地。
「这是什麽?」
伫立於女孩前方且以双腿面对她容颜的日番谷,以那冷到近乎失去任何情感的语气询问她。
但他明了,他知道这件衣服是什麽,他也知道能持有这件衣物的缘由是为何。
他也看过这东西啊!
难道她忘了吗?在几年前他们一同望见隔壁村里的那对兄妹因为进入了培养死神的灵术院,数年未归,但最後得到了什麽?是只有连一具全屍都没有的死讯归回。
她难道不知道当死神是个多麽危险的职业吗?为什麽如今她还瞒着自己持有着与那对兄妹当年相同的衣物?
为什麽?
「……这、呃,小狮郎,我──」嗫嚅了许久,她才抬眼,对视他的碧瞳。
「你忘了吗?」是忘记了过来人的最终後果?是忘记了曾经说好的承诺吗?
「……我想当死神,想要保护小狮郎和奶奶。」刻意将愧疚压至最底层,她以一种坚定的眼波凝视他缓道。
我才不要你保护我!我明明也可以保护你啊……
这些想要阻止她迈进那道路的话,日番谷全然吞回去了。
或许是领悟了,也认了这女孩所执着的事物是没这麽容易改变的。
可是心里真的很不甘!她明明已经答应过他的。
沉默。
他露出一种极为感慨且受伤的神情,阖上了眼,松了拳头。
「赶快换好衣服不要感冒了。」抛下这句话後,他便头也不回的迳自步离了这空间。
只留下她愣愣凝视着那碰一声阖闭上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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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
今天是第七天雏森桃与日番谷冬狮郎冷战的日子,也是两人认识了这麽多年以来,第一次的冷战。
所谓的冷战,其实说穿了,就只是彼此两人充满默契地说什麽也不在对方面前『服输』。
当有两个自尊心强都不愿退一步,抑或是其实在内心已经偷偷悔改过,但还非得等待对方先卸下身上的尖刺时,冷战就会因此而开端。
而两人应该是属於那前後者皆掺有吧。
近日,他们俩除了偶尔的早上问安,晚上道安之外,其实所对谈的话语可说并不超过五句。
明就心知肚明彼此之间这道高墙会筑起的成因,但却始终涌不起打破那道墙的力量。
有一方是基於愧疚,愧疚自己那胆怯面对对方会反对自身想法,而产生打从一开始就为了避开争端的欺骗。
眼看如今那个对方因为发现了真相,基於人厌恶遭受背叛的本性,而成天只以沉默苛责着自己。
不好过,这些天来并不好过。
已然,这一方後悔了,可是另一方呢?那个另一方能原谅自己,并接受自己即将与那方分道扬镳的决定吗?
「奶奶,我舍不得你。」
於这不算宽敞但也不算狭隘的卧房内,有个穿缇色和服,上半身依偎在年迈妇人怀里,并紧抱着她腰际的娇小女孩正有些哽咽的道着。
而那身材略为臃肿,脸上总是带着慈祥笑容的奶奶则是将双手附於女孩背部,偶而轻拍着,意图安抚着这小妮子悲伤的情绪。
「可是,我不得不去死神学校,而小狮郎他……却也没有谅解我。」说到这里,她的泪已夺眶而出,虽然只有些微,但对於从小就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奶奶,可是一眼就看出她心底的难过有多深。
没有出声,奶奶只是轻抚着女孩的螓首,静静听着她诉苦。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当初不应该那样哄骗他的,但既使我知道这种谎言最後还是会被揭穿,可还是没有那勇气跟他说明白……」她的羽睫落下,语调纵使颤抖,但仍字字清晰道出的那语句,是来自内心最真诚的深处。
「……桃,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也本来就有为了自己未来打拼的义务,这并不是件不被允许的事,为什麽不敢明说呢?」老奶奶的眼波闪烁着,视线放在女孩埋於她怀中的後脑勺,温柔续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冬狮郎会明白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这句话盘旋了女孩整个脑内部,让她不禁有点感伤。
可她曾经希望过自己与他就能是那个例外,毕竟面对终将分离的那些感触实在太令人感叹了,她也困惑过为什麽在时光飞逝後,和身旁的人便终须一别呢?
空间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离愁气氛,女孩只是持续倚在那老婆婆的怀中,悄悄地感受着她此刻腹部起伏的呼吸频率。
尔後,女孩莞尔,用着她甜甜的嗓音道:「我一定会时常回来看奶奶和……小狮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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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夕阳余晖洒满了整片陆地,这时的气温已摆脱了炙热,亦有凉爽的微风吹拂着。
日番谷正歇坐在自家屋外的廊上,那所谓仰望天空最好的位置,便是指此地。但此刻他却没有那雅致昂首望着天边那一抹橘,或许是因为身旁少了个人,才会让他纵使是坐在这那麽好的了望台上,亦只是蹙眉,看似愀然垂首凝视着手中一个画有奇怪图案的小沙包。
还记得,那个沙包是雏森当时为了分辨十个皆以相同布料缝合的沙包,哪五个是她自己的和哪五个又是他的,才会一手就抓起了一个用笔画着她说是『小狮郎头像』的图案在那沙包上。
什麽鬼东西啊?
那时当他看到了雏森画好的其中一个,就立刻叫这家伙住手别再画了。
居然说这奇怪的图案就是自己?
真是可笑极了,他才不想让自己的玩具上面出现这可笑的东西!
「今晚会有流魂街这儿难得的烟火祭耶,我们一起去看吧,奶奶!」
声音是由小转大,由屋内游移至屋外的。
一老一少亲昵的身影此刻便突然出现在屋外门口,而位於他们左後方不远处的日番谷闻言则是连忙将手中东西藏到背後,视线亦随之转至那正在对话的两人身上。
刚好与正也撇首过来的雏森对着了眼,他刚开始还有些担心那家伙会问起自己背後拿着什麽,但後来想想也不对!那家伙才不会这麽鸡婆呢,因为他们的冷战仍是持续着的啊!
其实气氛难免还是有些尴尬,可是现在奶奶也在场,而万一她要是问起了两人为何都不说话的原因怎办?
日番谷皱着眉头,独自在心中纠结烦躁着。
「今晚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哦。怎麽?小狮郎你要看家吗?」她浅笑道着,并用一种『我有你却没有』的神情和语气试图吸引起他那不知何时已故意瞥向另一旁的视线。
「……」不语,这顽固的皓发男孩却是在心中暗暗抱怨着:可不可以不要乱喊我的名子!
而外表显出的动作则是将双手,连同掌中的物品一起环在胸前,象徵毫不会因此动摇意志的,只用眼角余光睨了她们一眼。
「嘻,算了,我们走吧!」雏森开心的勾着奶奶的手,以背影面对日番谷,起步一同离去了。
居然都不领情,那就拉倒吧!
一秒、十秒、三十秒……
他痴痴望着那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再张望四周的空荡,便立即後悔了赌气,「喂!等我啦!」亦以快步,与身後的天际与屋子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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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被此喧嚣的灯光和人群点缀着,平时只有在白天才能见得这番热闹的景象,因为今日特别的烟火祭有了例外。
烟火祭是只在西流魂街才有的活动,但时间却并不一致,有时要是错过了,可能是得等个五年才会有的再来这麽一次呢。而听说此烟火祭的创办人好像是一户叫做『志波』的家族,那户人家里有个很厉害的烟火师,但其实真正认识他们的居民似乎亦是少之又少。
「这儿的人有点多,你不要跟丢罗!」
走在前头的是雏森和奶奶,而这似乎仍在闹别扭的日番谷则是走在他们後方且隔着一点距离。
他将手环在胸前,对於雏森蓦然回首向自己说话,他只是应了声哼,并用着一副『我才不会走丢』的表情回应。
要看烟火,必然得先自这条狭窄的街道中穿梭,再到一座小山丘上。
那里的视野可说是最好的了。
「欸,我明天就要去死神学校上课了。」
「我知道。」
你怎麽会知道?
最後这句雏森还差点就脱口而出。
不过那其实好像没有询问的必要,而原因从他至今就只是原封不动直视着前方的耀眼即可得知──不想谈论有关死神的话题。
三个身影并列歇坐於此山丘一隅,而眼底闪烁的缤纷,是从那绚丽花火上映出。
短暂的艳丽总会令人回味无穷,那伴随在每日皆随手可得的美呢?有多少人能通通把握得住?而有些东西是在即将离去之时才能领悟当中的美,到时才想要好好珍惜,借问又是否来得及?
人世间有太多问号,太多如果,太多早知道。
但却亦能在各个浩淼的大自然震撼中短暂闪逝而去。
一明一灭,一升一坠。
雏森和日番谷之间那莫名的战役,於此刻,彷佛亦随着坠落的火花消逝,熄灭的亮光黯淡。
纵使在这一同观望烟火的时光里,他俩所交谈的话仅仅只含以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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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因时间的流逝而悄悄移向了西方,熙攘已散,天幕也回归漆黑。而在西流魂街的某些地点里却仍是有稀疏灯明在闪耀着的。
回到了三人同住的屋子里,他们於盥洗完毕後,也准备歇息了。
但此时哒哒轻声的脚步却突兀出现在日番谷与奶奶共寝的卧房内。
雏森一手拎起了日番谷的枕头,并将它抱在自己胸前,不发一语的就折返往房间外走。
见状,他惊愕,便也慌忙的追到了廊上、她的身後,只是一头雾水的提高了尾音问道。
「你干嘛?」
「一起睡啊!」而这女孩则是回首,一脸理所当然的笑着,「你不是很舍不得我走?」
「我、我哪有舍不得……喂!」闻言,他更是一阵愕然的停滞了脚步。
但仍在雏森步入了她的房间後,连忙也奔了过去。
月光投射,映在後头那从房内探出半个身躯的奶奶的笑颜上显为格外柔美。
「……对不起,我那时候说话不算话,是我不好。」
她跪坐於绵软的床垫上,以那带有歉意的神情垂首凝视着眼前那亦面向着自己,但姿势却是以左手臂支撑头部,身躯整个贴覆於垫上的日番谷。
他的表情是平淡却又隐含着几丝忧郁,并看似专注的在聆听着雏森说话,但心里到底是在思索些什麽可是怎样也看不出个端倪的。
「我该做些什麽才能弥补你呢?」她脉脉的对着他的碧瞳,一脸认真。
「一个吻。」而他也以一种深邃的眼眸回视。
「啊、嗄?」
接着是一记枕头攻击,紮实的就扑在她错愕的面容上,让她不禁唔了一声。
「白痴喔,当然是跟你开玩笑的!」望着眼前这小妮子噘嘴狠瞪着自己的狼狈样,他噗哧笑了出来。
「呃,你这家伙──」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哼。」他一面说,也一面将左手收回被褥里,身子则整个翻向了另一边,故意不继续和雏森面视着。
「……」闻言,她露出无奈的神情,改用了有点撒娇的语调道着,「哎哟……小狮郎,干嘛这样。」手指还戳了戳他的背。
「不要再叫我小狮郎了!还有,你赶快睡觉啦,难道明天迟到了也不会怎麽样吗?」仍是一点回心转意的意念都没有。
她先是不悦的鼓起了两腮,尔後还是乖乖的躺回了被窝里。
难道他以为她就不会不舍吗?
对於日番谷的执着,她只是百般无奈。
然而,此时突然有点想对他说些什麽,但在自己的一声叹息後,还是全收回了声带中。
夜幕亦陪同沉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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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罗,小狮郎!」明显身长就比这小夥子还要高一截的女孩儿,只是边摸的他柔软的皓发边笑着。
「不要叫我小狮郎!」
「等你可以和我念同一所学校的时候,我就叫你的名字!」
「开什麽玩笑!谁要去念死神的学校啊!」
「万一我住校,放假的时候记得来找我玩喔!」她步离,只是回首抛下了最後一个笑容以及话语。
「你下次不要再回来了。尿床桃子──」
「你这孩子真是的……有一段时间不能再见面,怎麽还说这种话。」伫立於日番谷後方的奶奶亦用那满是纹路的手掌轻摸着他的头。
「我才不在乎。反正很快就放假,她马上就会回来的。」
她的倩影就这样暂时消失在流魂街里了。
好像最终留给他的,也只剩下那句承诺……
『等你可以和我念同一所学校的时候,我就叫你的名字!』
可是……这条件未免也太荒谬了吧!
以他的角度来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