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o和承岳不知是否是不打不相识,这样一认识之後两人经常打打闹闹的。
承岳在Luo赶回教室帮忙之後,搬了椅子坐在我旁边,一边整理等等运动会过後要卖的东西,一边状似闲聊地问我:「唯妡,你跟那个男人婆好像感情不错喔?」
他把关东煮一只只丢到沸腾的汤头里。
我没多想的回答:「还不错啊,Luo的个性很豪爽,跟她相处很自在,况且她也是凡的朋友。」想了想,我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个性还挺像的,忍不住笑出来,「承岳你个性也跟Luo很像呢,都是那种讲话不须迂回,个性很好相处也不会太计较的性子,或许就因为这样我才能跟你们相处的起来吧。」
不必担心自己说了什麽话惹对方不高兴,我是个很不喜欢得罪对方的人,难听点就是怕自己应付不来。
「是吗?你觉得我个性很好相处啊?」他张大眼看我。
「是啊,难道不是?你跟班上同学几乎都相处很好,就连老师都很喜欢你呢。」
「哈哈,老师喜欢我是因为我常帮他们拿讲义搬麦克风吧?」他开玩笑。
我眨眨眼揶揄,「原来你这麽狗腿啊!」
就是这种感觉,好像在耀眼太阳底下,会因为跟他聊天而觉得放松。
「唯妡,其实一开始跟你不太熟,看你不多话,外表文静文静,我都会觉得你是个贤妻良母型,心细、观察入微。」
「蛤?」他突然开了这个话题,是要讲什麽吧?
「可是我认识你之後,发现你笨笨呆呆的。」他颇为好笑的下了结论,此时我呆傻的表情彷佛在印证他的话。
我哭笑不得,想起了我也常被凡这样讲,但凡会说:「没关系,你迟钝,我帮你注意,这样互补很好。」
「怎麽突然说起我来了?」
「因为我以为我问你Luo的事,你会好奇我干麻突然问她的事,会认为我是不是对她有兴趣。」
「啊?」我呆了下,「我倒是没想这麽多……以为你单纯好奇,但你这样一说一定有什麽内幕。」
「我不是明示你了吗?我对她有兴趣,我想追她。」他明亮黑眸因冲劲而显得闪耀,彷佛跃跃欲试般。
但我却吓了一跳,「真的假的?你喜欢Luo?!」
「跟她没认识几天,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喜欢,只是想跟她进一步认识,因为我这个人的个性啊,不管是男女,一开始我都只会把对方当朋友看,但我对那个男人婆的感觉好像不只仅限於朋友那种单纯想加深认识而已,但我这个人不想慢慢拖。唯妡,你能不能暗中推我一把啊?」
「帮你追Luo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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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承岳追Luo?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真的很出乎我意料之外。
再过十五分钟运动会正式揭开序幕,承岳听到我答应,很阿莎力的说今天唱歌他请我吃东西,彷佛比赛结果已经出炉似的,很保证呢他,也很有自信。
「再过半小时本校将进行班级女子组接力赛,请各参赛班及集合好後带到操场边,谢谢。」
另一个没参加接力赛的女同学来跟我交接班之後,我便跑回教室准备。
因为运动会的气氛而使大家都变得兴致勃勃,在排队的时候班上同学讨论起足球比赛赢之後要去唱歌的事情,谈到一半,突然转到有谁会去,那天要我问凡能不能去的女同学姜葵,算是我们班里面喜欢凡喜欢的最明目张胆也最理直气壮的一个吧?在我这个姐姐面前丝毫不掩饰。
「欸学艺学艺,问的怎麽样了?俞凡会去吗?会去吗?」姜葵带头,一群女生一窝蜂围在我旁边期待的问,原本排好的队伍顿时乱了。
「呃……」看着他们极欲知道答案的表情,虽然我知道凡多抢手,但好像没人在意她是T,没人用异样眼光看她,甚至,她们都很喜欢她。我想时代真的不同了,开放的观念,同性恋被接受的程度已经大大提升了不少。
但,她这样受欢迎的程度,却让我心里有点莫名的不安。
「嗯,她答应赢了会来。」
她们听了全兴奋的欢呼,原本说比赛赢了直接杀去好乐迪,现在她们却跟男生变卦说时间要约晚一点,因为要回家换便服,让那些男生纷纷说女生真麻烦!
老师见队伍乱了,拍拍手重新整队之後,便带到往楼下操场了。
到了操场边,大部分班级已经领取了号码背心,每个班级的号码背心都不同颜色,我们班是红色,而凡他们班是绿色。
看着凡那班在做暖身操,里头最显眼的莫过於凡了,除了比一般女生还高的身高外,其他我也不必多说了,有些学妹还围在他们班的操场边,盛况之大,说风云人物也不过如此。
我看着凡单膝跪在地上拉紧鞋带,一身运动短袖上衣配运动长裤,穿在上面的号码背心是二十五号,对上我们班的二十五号也算有得拼,记得上回练习跟他们班比,我们班的二十五号同学就被凡的速度敬佩到,还问凡愿不愿意加入田径队。
由於凡那班在南方向操场,距离离了半个操场这麽远,我跟凡也没办法说话,直到比赛即将开始,我才收回视线。
枪鸣声震耳欲聋,比赛从开始到现在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我们班明显落後凡那班半圈,加油声如声浪一波又一波愈来愈激烈愈大声愈激动,我气喘呼呼的拼了命跑,没有追上那班的距离,却也没拉远。
接力赛就是跑半圈,跑过接力赛的人都知道接力赛应该要两班人马分一半,一半在南操场一半在北操场。
而我跑完交棒之後刚好在操场南方向,也就是凡这边,我顾不得凡在哪里便倒坐在地上剧烈喘气,喘到胸口大起大伏。
「刚跑完不能坐下。」头顶传来凡的声音,还来不及反应双脚有些没力的我便被凡拉了起来,她要我弯下腰喘气,还帮我顺气的拍拍背,「来,喝水。」
「我还在喘就叫我喝水……不怕我噎到啊。」呼,呼吸终於比较顺了。
「噎到我帮你做人工呼吸?」凡笑得有些坏。
「讲什麽鬼话啦你,还人工呼吸勒。」笑着打她一记,我拿过她的水喝了起来。「咦?到二十三号了,凡快换你啦,不要跑太快喔加油。」
「啧。」丢了她口袋里的手机和钱包给我之後,凡便跑到操场边。
到了二十四号,我看到凡他们班有个胖胖的女生,她看到上一位要交棒了便开始助跑,哪知她可能因为太过紧张,不小心跌倒,接力棒也掉落地上,因此让我们班和他们班的距离明显缩减一半。
「欸搞什麽!」
「吼,快爬起来啊你在干麻?」
「真是的别班都要追上来了,她到底在干麻?那麽胖,跑步又那麽慢,要不是我们班人数不多有些人又不能参加,谁要这个大胖子还拖累我们啊?」
凡他们班的人一声声责怪声接踵而来,那位二十四号的胖胖女生跌的膝盖都流血擦伤了,她听到自己班上对於自己的斥责,忍痛站起来,眼眶却蓄满泪水。
她很委屈,她很难过,我看的出来。
看她那个样子,再看看他们班同学的样子,明眼人都知道她并不被班上的人受欢迎,是因为她外表吗?如果是,那我也只能说人是肤浅的,我甚至有些替那个女同学打抱不平。
名次,有这麽重要吗?必须这样伤害一个人?
「欸!够了没啊你们,现在是责怪人的时候吗?同学跌倒欸!说出的话应该不是责备而是关怀吧?搞不清楚状况欸你们。」Luo那独特的大嗓门压的现场鸦雀无声,大家就算还有抱怨也没再说出口。
「没事吧?」凡在这时走到场中间,看也不看我们班那个刚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的对手,只是用着她依然平静的声音问道,然後用Luo丢过来的卫生纸帮她擦了下流血的膝盖。
「对、对不起……」胖胖女生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用很小声很自责的说道。
「没关系,我在下一棒等你,剩下的我会追回来的。」虽然声音依然无情绪,但凡的唇畔却出现一抹鼓励似的淡笑,我想这样的笑容在那胖胖女生眼里看来,会是多麽震撼的抚慰。
那胖胖女生笑了,很开心的笑了,然後,跟凡道谢了之後便捡起接力棒追了上去。
当胖胖女生跑完了一圈将接力棒交给凡之後,凡便像箭在弦上似的急射出去,以她那飞快的速度设法追上拖了半圈的距离。
碰上我们班也是二十五号的田径选手,凡追的有些吃力,况且早就落後了半圈以上的距离,大家都屏息以待,丝毫不敢错过任何一幕,因为凡已经快追上了!
眼看终点就要到了,他们两个都在做最後冲刺,凡跟那田径同学的距离也持续拉近中,到底能不能追上?
直到关键性的最後一秒,我们才清楚看到……两人居然同时到达!
原本的寂静气氛,这才瞬间爆出欢呼声。
但感动我的不是比赛结果,而是,刚刚那令人印象深刻的插曲,凡虽然外表冰冷,但却很温柔、很温柔。
之後,承岳他们也不负众望,拿了足球比赛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