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又迟到了」我心里这样念着,一边慌忙的搭上公车。
「老师,我来了。」我推门进去,补习班凉凉的冷气吹着,老师点头示意要我坐下,我的视线却早已移到她的身上。
我跟她在补习班认识,我的单相思,是她所不知道的事。
她转头,看向我笑。
我知道,她并不是对我有特别的情感,只是特别的爱笑,很开朗,很可爱,慢慢地令我沦陷。
她的位置在我左後方,惹得我总是回望。
「好像很认真?」我抢走她的笔,这样问她。
「比你认真吧?」她将笔夺回去,一脸无奈表情的看向我。
「你都不回讯息,这样对吗?我很难过欸。」我一脸无辜地看她,我希望她多少能在意起我。
「不知道要回什麽啊!」她很果断的说这句,她面无表情继续画着她的课本。
是的,她没在看书。
我心里还是有那麽一点不悦,但却不能表现。
「那回去重学国文吧,就不会词穷了。」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她只是哼了声。
她那表情在我心特难忘,可爱的特难忘。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下课。」老师讲完这句,我没再吭声走到楼下,她等她家人来接她,我却不用,走回家的距离仅仅两分钟的我,却不着急回家,只想赖在她的身边一秒都好。
她的身材矮小,跟我的号称「一八零」的身高明显是个对比,她在我身边跳啊跳,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麽,後来我笑了。
她真的很可爱,但我也不知道为什麽,特别的喜欢招惹她。
「跳也没有我高阿,别跳了。」我笑了笑,旁边的人听到也都忍不住笑意。
或许,这就是青春。这麽在她身边,都可以。
「我回来了。」到家後,丢下书包便是开启脸书,找她聊天,她不回了,就是准备睡觉,这麽简单单纯,只可惜,那聊天室,再也没下文。
当时,她一句「完成梦想时你不快乐,那有什麽意义。」彻底打醒我,我下定决心转学,转回我家附近就近入学,跟她同校。
我办转学手续那天,是情人节,我沉不住气告白了。
「我喜欢你。」对於国二下的我,并不是多青涩的词汇
「别开玩笑了,我们只是朋友吧。」她的拒绝很果断,我也明白我是女生这件事是很大的阻碍。
从此我们的尴尬超出了想像。
我开始被无视,但越发不可收拾的事我的喜欢。
无法改变的,是我们渐行渐远,不再熟识,不再打闹,不再像之前开着玩笑,笑着打闹,这些平衡,这些美好,只因为我一句『我喜欢你』彻底碎裂。
我转学的学校,是家里附近的国中,大家都很是熟识,不必花太多力气交好,遗憾的是,我并没有与她同个班级。
认识我的都知道我喜欢她,甚至有人闹我为何不乾脆答应别人的告白。
而我想给她一个保证,是非她不可。
到学校的第一天,我们在走廊上擦肩而过。
「嗨。」我率先打了招呼,她并没有回应。
这一个的无视,在我们之间慢慢堆起一道的墙。
告白後,很多人很多事都会改变,我应该早点明白的,回到教室座位靠窗的刚好,能望着天空想她,想我们渐渐的走远。
「欸。」一道声音传入我耳中,我不想理会,但我还是应了声。
「你是在想林歆靖喔?」我点头,并没有再回答。
问话的是我在班上很好的朋友,吴怡玲。
「别想了,想我这个可爱的就可以了阿!」说到这个『活泼』的同学,我深深地感到无力,却不能少了她。
「我要吐了,我只想看到她而已。」我不禁吐槽了她一句。
刹那,林歆靖与她同学从教室外走过,她的一举一动完全吸引了我注意,我看着不禁一直傻笑。
「这样就看呆了,真是爱到卡惨死。」直到吴怡玲这句,我才回了神,尴尬的笑了笑。
「你懂什麽!」我接着讲,真的只是短短的一面,我就觉得很满足。
这是一种喜悦,彷佛就是我幸不幸福与你有关,但你不必知晓。
这所国中,班际排球赛要开始了,班上的同学对於我的体育能力放心。
可惜的是,签运永远会眷顾我不希望的事。
排球第一战,与林歆靖他们班遇上了。
比赛中,我杀球杀歪了,发球打偏了,看到她笑我恍神了。
幸好激战後我们仍旧守住了胜利,却无法掩饰我因为她浮躁及不稳定的情绪。
「别再想林歆靖了,她不会爱你。好好做自己,别等不爱自己的人。」
朋友一个个的劝阻,我却仍旧挑战孤独,挑战能在绝望的深渊里撑着多久。
隔天,她没来学校,她们班的说她感冒发烧了。
我第一次那麽着急,却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在现在的年纪,我什麽都不能,只能担心。
晚上的补习班,她并没去。我失落了一节课,却也开心一整节课。
失落因为整天见不到她半次;开心因为她没有勉强自己来上课,她真的很逞强。
这时,周书语,林歆靖的闺蜜,是我之前很熟识的朋友。
她看我失魂落魄的模样,轻声道:「你喜欢林歆靖吧。」
我没回答只是点头,「想看聊纪?」她补充。
我低头不回应,我的表情却出卖了自己。
她将手机递给我,聊天室显示的是她与林歆静的聊天纪录。
看了纪录,别说心凉了一半,我的脸颊抽了抽,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我努力抬头向上看,怕眼泪流出。
「李廷喜欢你喔?」周书语发出的讯息,还副加了表情符号在聊天室。
「是阿。」她回的很果断,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并没有特别痛心。
「摁,好哦。」
「不过我知道她只是玩玩的,所以听听就忘了,我听你的。」林歆靖这句的尾端还加了爱心的符号。
看到这,不仅是我的脸颊抽了抽吧,心大概也抽了阵阵。
看到这,真觉得自己无聊,得不到回应的事做得比什麽都认真。
「给你,我想告诉你,这些我都是认真的。」我说完後,整堂课便没再说半句话。
其实我心里有很多的话,为了不让林歆靖难过我并没有说,包括周书语说林歆靖的不好及心机。
却不能被林歆靖知道,我怕她难过,怕她伤心,我选择了沉默,选择了让她们的关系不被破坏。
返回家後,我放任泪腺任性,在社群发文写下的一切,只希望她会看见,我的贴文因为她总是发了又删发了又删…於是我拿起了手机,在脸书写下。
「摁,你说的我都只是玩的,没关系,我说了,我一定让你相信我不是在玩,很难过是真的,算了吧。」
打完後,我开启与她的聊天室,期待能得到什麽回应,一分一分的过去,我明白了,在她心中我并没有什麽位置。
她没有赞过,甚至可能不知道我多在乎。
我开着手机,彻夜没睡,哭肿了眼睛,夜晚是可能让人放肆哭泣的最佳时机,我并不选择错过。
隔天起来,我照样的笑,照样的呆呆坐在位置等她经过窗外。
任何人都傻过,最纯真最郁闷的爱情。
「眼睛肿种的,又因为她喔?来可爱的帮你主持公道。」我笑了,她是最挺我的朋友,在我青春里这朋友没让我青春留下空白。
「除了林歆靖哪个能让我这麽伤心?」我又哭了起来,只是这次少了寂寞,多了些依靠。
「好!」吴怡玲她应了声,天知道她要做什麽,但我知道她是挺我的,我并没有花心思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