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里以欧式风格装潢,家俱,灯具,包括浴室。可是在家一向睡在同一张床的两人,竟订了双床的套房。
「我们今晚分床睡吧。」
「为什麽…?」映月有些惊讶,她以为蓝是因为彼此为公众人物需要避嫌才安排双床。
「我怕去年的事再发生。」蓝苦笑,然後走进浴室放洗澡水。
映月觉得今天的蓝语气疲惫,不久蓝就催着映月盥洗,但是她逼着蓝先入浴,然後自己到阳台吹晚风,综观房内房外置身国外的错觉与迷幻。
即使很想逃走,她依旧身不由己。即使在欧式庄园,她依旧不是真的在国外。
蓝进了浴室之後,房内便得安静,映月的心里也变得稍微平静,在宛如异国的环境,更像是全世界只剩她一个人般寂寞。她在房内漫步,拿出蓝的专辑,打算阅读他所创作的歌词,她一直藉此窥探蓝试图透露却隐瞒自己的心事。
还没看到歌词,映月就为专辑介绍的几行字心惊,那歌词本的封面呈暗色,不是夜晚,是水面,含有倒映在上面的满月。
『你就像照映在湖面上似近若离的月,而我是一座包围着你的湖水,
对你的爱恋清澈纯粹。
你只在夜晚绽放你的美,我却时刻惦着你的倩影娇媚,百卉与你争艳、追夜,
而你在夜空之中,湖面之上,
找不着依归。』
蓝底白字在映月心底闪烁,却又蒙胧,她细想今日的蓝,比起以往多了憔悴,哀伤,与冷淡。
映月觉得自己复杂的内心像数学公式被一行一行的解释出来般,她无以反驳,没有藉口,只有怅然。
「蓝!开门!」突然她敲着浴室的门命令。
「映月?怎麽了?」蓝以为映月发生什麽事,着急地在下半身围了条毛巾开门,结果看到映月有些无神地望着他,然後缓缓走入浴间。蓝完全不知所措,危机的感觉解除後随之而来的是心跳加速。
地滑,映月转过身来突然不稳地扑向蓝,蓝赶紧抱住她,发现情况不妙。
由於赤裸着身,她比平时更明显地感受映月身体的柔软,湿气沾染两人,映月双颊的泛红与热气使他血液骚动,他发现自己无法克制生理反应,更怕映月发现,赶紧将她扶正移开。
「映月,你没事就先出去吧…」蓝皱着眉,不敢瞧映月。
「你回浴缸。」她却自顾自地命令他。
「映月?」
「今天我生日,你要听我的。」她坚持。
蓝知道自己说再多都不能把她赶走,加上他很怕映月注意到自己困窘的生理反应,他赶紧回浴缸,非常庆幸自己一开始为了映月使用泡泡浴,完全不透明。他坐进去之後,背对映月,然後映月为他按摩。两人沉默了十分钟,映月先开口。
「蓝,你很累吗…?」映月问,口气也无神。
「恩…今天有点累…」现在的处境让他更累,他不知道注意力该放哪里。
「对不起…」映月从後方环抱住蓝,蓝将手放在她的手臂上,眉头锁地更紧。
「映月…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可以请你现在离开浴室吗?我想冲澡然後睡觉了。」蓝的话语听来有些尖锐,但是他已经快要无法理性思考,所以只好这样让映月有些愕然与罪恶地离开。
映月关上门後,蓝并没有马上起来冲澡,身体呈现终於放松的状态,他的面容却难受又润红。
「映月…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男人…」痛苦的不只是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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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冲完澡後替映月清洗浴缸然後再放一次热水,不久就轮到映月盥洗。映月泡得很久,她有点难过,为刚才蓝的不舒服感到难过。她有点生气,为蓝的冷淡生气。她有些罪恶,知道蓝的所有疲惫都是自己造就的。
在浴室吹乾头发後,她穿着睡袍走出浴室,看到电视机亮着,蓝坐在床上,毛巾包覆着头发,手拿着另一支吹风机,人却睡着了。
映月强烈感觉到蓝有多疲惫,不然平时他不会先入浴,不会先就寝。平时无论工作多忙多累,他也很少还没躺下就睡着。
『映月,我好想你,想到这七天都失眠…』
她想起蓝在她之前出国回来後说的话,推测蓝大概一整天没睡。
「蓝…头发没吹乾就睡很容易感冒的…」映月把他的毛巾拿下来,推推他。
「…嗯。」
「来,我帮你吹头发。」映月关上电视,跪在床缘,拿起吹风机。蓝没有阻止她,也没有再睡着,静静看着映月,眼睛时不时地因为风而闭起睁开,感受着幸福。
映月对他的凝视没有什麽反应,专心地为他吹乾头发,直到关上电源。
冷不防地,蓝向前吻了她,轻柔地。
那是蓝今日的第一个吻。
「为什麽今天好像回到了过去…我觉得你的心依然在那个人的身上…所以你一夜都没有回来…」
突如其来的哀伤让映月错愕,还没说话,蓝又接着说。
「为什麽就连现在吻你,我都觉得既罪恶又窃喜…像在吻着当年我所深爱却属於别人的你…」
「我觉得你就像只猫,易卿夜走了之後,我硬让你留在我的身边…但是你却仍想念以前的日子」
「有时候又好像我才是猫,争着你的宠爱,争着留在你身边…」
蓝低下头,闭上双眼,深锁眉间,对於自己的一席话感到挣扎痛苦,懊恼。
「蓝…」
「就算…就算你只是累了…只要能守护着你…能成为在你心里占一席地位的人…我就不会放开你…」
他似乎不敢听映月说话,抢话也觉得自己抢得没有逻辑,仅打算将爱意表露无遗,如果能让映月感动,或者多爱自己一些。
双眼缓缓睁开,视线马上让映月睡袍里若隐若现的胸前吸引,心头一颤,悸动,忍不住吞咽,然後移开视线。
「你昨晚失眠了吗…你是因为想这些事吗…?」她说。「对不起昨晚没回来…但是我不是猫,你也不是,我是你的女朋友…请你不要这样子…我会心疼。」她抚摸他的脸颊,藉此安慰。蓝将视线回到映月的双眸,带了些质疑。
「只有我的女朋友,才能在我洗澡到一半的时候闯进来…」右手也轻触映月的脸颊,他的语气突然从温柔转至冷淡,映月不解。
「你是在暗示我什麽吗…身为我的女朋友…你闯进浴室的行为,以及现在呈现诱人的姿态,你希望我做些什麽吗?」
映月震惊,触碰蓝脸颊的手缩回领口,绯红色立即袭上双颊,双眼透漏惶恐。
「你都不想吗…身为我的女朋友,你都不希望我触碰你吗?」蓝对映月的反应感到受伤,语气略带愤怒。
「身为你的男朋友的我,从交往前的高中时代就想碰你!你知道这两年来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为什麽能每晚搂着你却忍耐着…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知道刚才你闯进浴室让我多想侵犯你吗?」
「你不是那种无知的人啊…你该知道这麽做之後可能的结果…既然你不是在暗示我,那为什麽折磨我…?」
蓝直盯着映月的双眼,散发忧伤与怒火,他的双手微颤着抖,紧握着拳,喉间发疼。
「难道你真那麽希望我放弃你离开你吗…」突然他松放了拳头,肩头,投下让映月震惊并为之心痛的一句话。
映月不可置信地望着蓝,蓝却毫无闪避地等待着答案。
「对不起…蓝」说完这一句,映月突然将自己的睡袍往後松敞,袒露她曾经只为卿夜展开的身体。她羞窘地不敢直视蓝,面容瑰红,而蓝则让她的举动震撼,同时惊艳,睁大双眼,视线在那随着呼吸上下律动的性感,无法移开,深吸一口气顺势吞咽了一口水,腰部以下悄悄恢复不久前的生理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