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把对方当作是队友之前,不许参加练习!」
随後用力的关门声以及伴随着这句狠话的惨叫声,让她害怕的不敢出来。
小林泉躲在暗处看着被赶出来的两个同年级学生,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她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来应徵经理的工作,却看见如此惨忍的一幕,看着学长把两个後辈赶出来的场景,她忽然觉得原来乌野的男子排球部是如此恐怖的存在吗?
而且赶走的对象竟然还包括「北川第一」的「球场上的王者」影山飞雄,不管怎麽想球场上的人家是个这麽恐怖的存在,竟然可以把他赶出体育馆的话,那麽这名学长必定是个超狠的角色。
她吞了吞口水,果断拿着入部申请书和自己的背包转身离去,看来要不要入部这件事情,她还是在考虑考虑好了,这比白鸟泽的排球部还要恐怖。
果然……还是绕去附近的便利商店喝杯热饮消缓紧张的情绪好了。小林泉想着,便转身离开现场放学回家。
隔天。
小林泉待在自己的教室里头,忽然听到同学们在热烈讨论男子排球部的事情,基於好奇的她向同学询问才知道在她离开之後,究竟发生什麽事情。
「一年一班的日向和一年三班的影山两个人和一年四班的月岛、山口在周六有一场练习赛,据说影山输掉的话,这一年就绝不能当二传手!」
「不能当二传手?」小林泉诧异地睁大眼睛。
不管怎麽讲,影山在中学时期好歹也是个优秀的二传手,不让他当这个位置的话,乌野胜算又有多少?这根本想都不用想,在最强的二传手及川面前,绝对是拿不到全国大赛的门票。
因此,她决定在星期六去看这场比赛。但是因为教室有很多事情要忙,等到她来到体育馆二楼看比赛时,比赛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站在高处才能看得更加清楚,她看见日向竟然是闭着眼睛扣球,这让她感到非常的吃惊,再搭配上影山精准的快速传球,因为如此而打赢比赛,小林泉忽然觉得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虽然说牛岛的球技很厉害,身为对手的青叶城西的及川也是个狠角色,但是就她在这两三年的期间看过的排球比赛中,只有这一场的打法也让她感觉真的是太乱来。但要是这样的联合技可以成功,那麽不管是及川或是牛岛,要面对这样的乌野恐怕也是有些麻烦。
比赛结束之後,她原本要直接回家,却看见站在另一端的酒红色乱发的少年,黑色双瞳冷漠的看着比赛结束的画面。
这个人,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小林泉的内心马上就传递出这般讯息,她一时想不起来眼前的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但是她一定知道的事情是,那个人,她曾经在球场上看过他,却不知道是哪一场比赛。
努力想着那名少年是谁的她前脚才刚离开,後脚紧接着排球部监督武田一铁的出现。
酒红色乱发的少年原本要回家,但是却在那个刹那停了下来。听见了武田大声的大喊着什麽「县内前四强」、「练习赛」,不禁让他勾起兴趣而漾起淡淡的微笑。
虽然现在还不能参加排球部,但是很快的他一定能够进去,并且拿到正选位置。这是他来乌野的唯一目的,证明就算他不再当「那个」,就算他没有那个人的力量和技术,照样可以获得优胜。
不需要……那个人,他照样可以和其他人一起打出精彩的比赛。
……
睡前的小林泉总会先洗个澡,洗完澡之後她把头发擦乾的时间里,走到微波炉拿出微波好还热着的麦芽牛乳,正在开牛乳时才想起来今天看见的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啊、那个人是……!」
她赶紧放下玻璃瓶,快速走到放置运动月刊的位置,翻开三年前的杂志,虽然年代有些久远但是她从来没有把这些东西扔掉,原因也是为了未来可以用到。她翻到东京全中运的前四强学校的资料和新闻,挤进前四强的白鸟泽对上的学校是一间位在东京的学校。
在那场比赛的最後,白鸟泽获得优胜。但是那名少年却没有上场,本来就很厉害的牛岛也因为它的存在而曾经说道:「要是他上场的话,谁胜谁赢都很难预料。」让她一直记得这号人物有多麽厉害。
但是之後却再也没有看见他出现在比赛中,所以随着时间流逝,她也逐渐淡忘。看着上面的资料,那名少年笑着比YA的模样加上那有别於一般人的酒红色发色很容易就让人记得,很多人都说这名少年将会是匹黑马。
然而,却在前八强比赛里下场。他们面对的学校是个为了胜利而采取合法暴力行为的一支队伍,他们的正选副攻手因为被他们卑鄙的行为而带伤下场接受治疗,而代替他上台的是第一次上场的板凳球员。虽然气愤但大家都很认真的去应对眼前的敌人,而且绝对不让他们有任何机会再伤害他。
他们每个人是这麽想的,然而老天总是不作美。在比赛的最後,敌人的发球却让他在那个时候陷入难以接受的心理阴影。敌人的发球让对上所有人都认为那一球会出界,事实上也是如此。但是他们怎麽都没想到球竟然是狠狠砸在的脚踝。
被球砸中的右脚让他以极为奇特的姿势倒在地上,那是所有人都没料想到的结果——场上见血。送到大医院紧急治疗之後,骨科医生跟他说他的骨头移位、韧带断裂,除了必须要打非常久的石膏之外,他还被警告短期内要是进行运动,他就再也不用走路。
在那之後,听说他退出排球部,在国三的时候重新加入。但是,他却得了PTSD俗称的创伤後症候群,也因为这样而消失在排球界之中,让许多人都感到相当的扼腕。
小林泉看着杂志上的报导,不仅沉重了起来。
一个非常热爱运动的人忽然有一天被禁止运动,这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就算不是一个运动员也可以非常清楚。不过那之後,不知道是为什麽当时在场上打球的那些球员似乎是被禁赛,而害他受伤的那个球员更是在不知情的原因被强制退部。
虽然最後他还是有拿到MVP的自由人奖盃,但是他的表情却再也露出不了那灿烂的笑容。
「直井君……」
眼神不禁黯淡下来,她把月刊阖上并且放下,走回去厨房喝她的牛乳。
现在的她,什麽也管不着不是吗?
就算昔日是非常厉害的人,如今无法上场不就跟没有实力的人一样吗?
话虽如此,没有办法上场比赛的伤员,内心的痛苦也是说也说不清的。
但是,这和自己有关吗?现在的我……
——什麽也管不着。
……
「不好意思,我要找一下你们班的小林同学。」耀眼的酒红色乱发的少年站在二班的门口对着一名女学生说道。
而被点到名的少女目前正坐在位置上睡觉。
「小林?她在那边睡觉,进去找她吧。」
少年快步走到少女的位置敲了敲桌子把她叫醒,本来沉浸在睡梦中的小林泉因为被吵醒而不开心的睁开双眼,却看见是那名受伤的少年。
「直井君?」
「没错,就是我。几天後有乌野对青叶城西的练习赛,你要去吗?」
「对县内前四强的学校?怎麽可能!」
「因为北川第一的球员都去了青叶城西,影山在这里他们当然是向这边挑战,所以要去吗?」
「是、是这样在啊……当然要!」
两个人在对话之间也已经讨论出个所以然,名为直井的少年把手上的自己line的ID给小林看,因为使用电话他觉得很贵,而且使用免费电话也不错,所以才会这样做。等到双方都确实有了对方的联络资料之後,直井就马上离开教室。
看样子上次那场练习赛,他也有注意到我,所以才会来到这边跟我说话。看了看手机的小林吞口水想着,她实在是没有料到直井竟然会来找自己提出邀请。
不过为什麽他不去参加排球部呢?就算无法当球员,但是经理之类的工作不是也可以吗?她不解地思考原因出在哪里。
之後的几天,他们利用通讯软体联络对方练习赛当天的见面地点还有时间,一直到练习赛那一天为止,都还在确认地点时间。当天直井有稍稍迟到一小会儿,不过并没有任何关系,他们踏入青叶城西的校园後一路走到排球部专用体育馆,看见比赛的第一局对方已经先驰赛点,发球者是日向。
「终於赶上了……」小林停了下来大口喘气,直井则是走在後头游刃有余的环视比赛现场。
「喔?现在是落後,看样子乌野打得很吃力呢。」
他们却怎麽都没有想到,日向的发球,是让他们两人同时露出傻眼的表情的主因。
站在球场上的日向脑袋已经快转不过来,他已经完全被恐惧和紧张包围住,无法思考其他的东西。
第一次上场打练习赛,对手又是县内前四强,他的球技不是很好却还是被派上来,既然已经被派上场,那麽就很有可能被换下场。好不容易上场打球,好不容易凑齐球员进行比赛,要是就这样被换下场——绝对不要。
日向听到哨声吓到没有拿稳就直接往上抛,因为太过於紧张,在还没有瞄准好位置时,手臂已经挥动,并且成功将球打离自己的控制范围。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因为他连瞄准都没有瞄准。
日向紧张的露出害怕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发球失误了,但在下一秒,他的表情已经是要准备升天的表情。
因为排球直直落在影山飞雄的後脑。
「不会吧?『球场上的王者』……」
「……就这样被球砸後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