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好不容易靠着安眠药的催化熟睡,又因为过於担心而醒了两次。
最终被他的开门声惊动,只知道简钰淇满怀歉意的抱着装睡的我,嘴里疯狂的道歉。
要不是欧文炀说了那些,恐怕大门门锁早就被换掉,关於他的一切早已封锁。
前後说了千百句话,跟那句最跳痛的我爱你。
但我没有回应他,是他静静的抱着我才安然入睡。
这是他第一次抱着我睡,平时就算睡在同一张床上,依然像是分床睡一般陌生。
我抚摸着身旁那张疲惫的睡脸,在滑过颧骨的地方,他眉头深锁。
我好奇的多点了几下,他才缓缓睁开双眼,跟我道早。
「会痛喔?」他抱得更紧,一对眼还在慢慢接受阳光。「还不感谢文炀帮你求情,不然我就跟他私奔了。」
「他都说他早点出现,你会选他唉。」含糊的字句大致上是这麽说的,余光就已经看见手上的绷带。
「痛吗?」他应了声嗯,把头埋进我的发丝里。「看看人家才十六岁,你大人家三岁怎麽那麽幼稚。」
「结果这次那些奇怪的人没出现唉。」他轻拍我的手背,探头偷看我的脸。
「看屁。」我拿起手机,他伸手帮我解开萤幕锁。
昨天私讯的人今天都回覆了,他在萤幕上来回找寻着什麽。
他特别点开毛毛的,似乎是在检查内容。
「原来是你哦,难怪他说跟八个人说,都算不对。」想不到毛毛交友如此广阔,我却是那八个他想诉说秘密的。「靠北,还有赵千芊,你到底交多广啦。」
认识千芊真的就是靠缘分了,要不是当初跟他们家有合作,我也不会认识她这麽一个好姊姊。
我伸手跟他要手机,他也乖乖地从後头柜子上摸给我。
待机画面是他之前抱着我看日出,被杨宜希偷拍的照片,桌布是之前在图书馆威胁我的睡照。
「去死。」
未读讯息不多,几乎在刚刚都回完了。
有李子翔、所长、邵阳……一些应该有的都有,然後是传说中大集团的千金,王诗婷。
点开讯息之前,特别回头看他一眼,他的眼神特别无奈,额头开始冒汗。
背景是最近很流行的拍照方式,是王诗婷的背影,其中一只手向後牵着简钰淇的手。
我会知道是因为手背上头的刺青,还有那只表。
最後就是直觉。
「她说要我陪她拍的……而且那时候我才高一……」其实跟什麽女人玩都不能,惟独王诗婷我允许。
毛毛说她有个稳定的对象,还是个女人,基本上她不会喜欢男人,有婚姻也是政治用途。
「我有问了?」他把手机抽走,转到另一边躺着。
我扑了过去,从背後抱着他,手指在上衣里检视伤口的多寡。
几乎整片都是伤,摸不到任何肉。
「你知道今天要上课吗?」我点头,走下床,拿起制服上衣就套在睡衣外。
「你待着,我自己去。」他扯着身上刚换好的衣服,抬头看着我。
满是伤痕的躯体站起,要我替他拿挂在门边的衬衫。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一动也不动。
时间仿佛突然停止,他低下头,轻咬了我的下唇。
又是啃蚀一般的冲击,就连脖子、肩膀,任何能够啃咬的地方都印上他的咬痕。
原来这家伙比我,更爱咬人。
「欠咬。」他盯着倒在他怀里的我,用下巴戳我的头顶。「唉,你要不要换发型啊?」
「你要香槟紫大波浪,是吗?」
他没有说话,我也很讶异脱口而出的话。
这造型是前女友的造型,她现在跟安承他们打成一片。
我知道他喜欢这种弧度的卷发,所以他每次都会多看李映梦几眼。
绚丽的银河色系,成熟的长卷发。
「我也要我也要。」哥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人好端端的站在门口。
「你什麽时候……」他靠在门边,远远看着我们。
「你被咬的时候都会叫,哥哥听了也很兴奋。」我还没有回应,杨宜希已经先把他拖出去打。
当初不该叫他帮我想备用钥匙的藏匿处。
我也没想通,为甚麽一大早,那家伙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