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日爆炸疲劳、严重超时的办公,江伊水打着哈欠,戴上黑框眼镜。逐渐转而更加着重质量的在水一方,又有着资金撑腰,不再周周开演,只求每每开演,都是极致。张徽恺寡言,交际手腕却了得,李青曼得此良将,逍遥了太多太多。江伊水摊在无嘴猫卡通的床上,发獃着规律按遥控器的按键。大大的黑眼圈,与精神抖擞的李小姐相较,实在相形见绌,江伊水悲愤,「升了经理,依然憋屈!」在这年底,又增几分寒意,江伊水把头像鸵鸟般塞进老早候着的厚厚被里。
「什麽时候的事?」李青曼掌心贴近江伊水额间两旁,抬起深埋的头,江伊水一脸怠倦,什麽话都懒於出口,又打了个哈欠才道,「这两天的事,不知道薪水有没有多些呢。」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这段歌声迅速止住,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喂
......。」
江伊水的飞快,与那李青曼的眼前人,存在了一个混乱,李青曼无奈,张徽恺的专属铃声,江伊水耳朵灵敏得像狗鼻子的嗅觉。李青曼毫不客气的抢过遥控器,随着心情随便转台。
「掰掰。」笑逐颜开,黑眼圈的消逝了大半,李青曼看向江伊水,後者先开了口,「抱歉,陪不了你一同跨年了。」江伊水低头细想了一会,去年,是四人一同跨的年,一时间想不起第四人,看了一眼李青曼,顿时懂得,也不打算提起往事。李青曼自顾自地谈论,「没差,找人陪我就成。」江伊水玩味的笑,「谁啊?」故作神秘姿态,假装思量一番,「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娃娃亲吗?」摇头叹气,伸出细长的食指,指着李青曼鼻尖,「认真回答我。」
拍掉江伊水的手,「我这不是正在回答吗。」对上江伊水不解的坚毅神色,狡黠笑笑,「他说,娃娃亲不是认真的,但对我,他想要认真。」欣悦的眼波,江伊水笑着躺了个大字型,「跨年倒数十天,祝娃娃亲先生抱得美人归!」
金承融,他是谁?
哇,原来你还记得,某个夜晚中,悄悄离去的梦中人。
若他无心、抑或狠心,划在你心上一刀,别担忧,爱情的戏码,会在梦醒时,回复到原点,就如同,什麽都不存在,无需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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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假期,照惯例的集结在了剧院,张徽恺却尚未至。
「叩叩─」木门声,转移了两人的视线,看向门处,是夏静时长裙温婉,「伊水姊、青曼姊,要喝咖啡吗?我顺道买。」夏静时笑,拎着素色名牌包,一袭长发如茶褐色泽的瀑,姿色非极为突出,可也增添些些丽色,「好,麻烦了,照旧的口味。」夏静时颔首,挥手後离开,顺手带上门。「哒─哒─」十五公分细高跟,踩踏的尖声,好似起点,初始,江伊水入了在水一方,「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夏静时,从容了、果断了,这样轻细的微妙之处,不同、便是一一的堆叠起的。
在不常的走道,夏静时朝着来人点头婉约,「徽恺哥。」打声招呼,选择了擦身。张徽恺拎着纸袋,逗趣童稚的卡通图案,是伊水心头好。张徽恺无语,那声哥,实在不惯,也显...突兀?
放在三人间的桌上,李青曼笑,凑近了那袋,灵动的眨眼,满怀期待,想趁机搭着江伊水面子,吃个几口,「你们什麽纪念日吗?」江伊水皱眉思索,忆不起,张徽恺也深锁眉间,耸耸肩,「没啊,哪有什麽纪念日,顺路看见了,想说伊水喜欢就买来了,才晚来了。」
李青曼朝两人望,期望的神色,两人颔首,便迫不及待地拆开,「好可爱啊!」李青曼惊呼,一块块五公分左右的西点饼乾,糖霜点缀着色彩与立体,再附加淡淡的甜香,三人各取之一,嚐下的滋味与外表一般的优异。
江伊水说,「不如我们等静时的咖啡来吧,一起吃。」其他两人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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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静时坐下,伊水招呼她一同吃,顿时发窘,四人都沉默不语。张徽恺、李青曼都是演员、江伊水职场打滚多年、夏静时打小与夏老相处,场面见过大大小小。
那刻,岁月静止,在那片寂静,它,也是沉默。
夏静时匆忙的来、匆忙的去,总计两回,那长发飘飘,掩去了半张面孔。
那是否,好似一场梦。
短暂的梦,没有毫微遐思。
哪怕,那夏静时是位天仙佳人,与张徽恺内心的江伊水相比拟,他要的不过是那空谷幽兰。
不求天上的仙,只盼一朵家花守候,长相守。
不巧,她至多,是一朵人间富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