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水不免有些拘束及不自在。
不过说来也巧合,与伊水是同样的车款,伊水存有着莫名温情。
是否还有其他什麽因素…………?那也不该深入探究,这段开始,那一点点的情愫根本可省略不计。
这时已经接近下班时间,又有着晚些出来觅食的人群,车潮依然有些壅塞。
车内连广播都没打开的零分贝,与外边喇叭声成了对比。这份尴尬来得适宜既突兀,安静的走向尽头,所谓的抵达。张徽恺稍微卷起了手臂的衣袖,放下了背包在副驾驶座,显得随性自在,坐在张徽恺斜後方的江伊水不免有些欣赏这样外貌的他,此也仅仅止步於欣赏。
张徽恺又再度踩下煞车,左手依旧握着方向盘,头向右後的江伊水看去,「这里吗?」
看着熟悉的大门,内心有些无奈,每天重复的日子实在厌倦了,「嗯,谢谢了。」
张徽恺有些故作正经的刻意,「不客气。」不过伊水也察觉不了,她拿起包包便走了,再轻巧关上门。
她深吸一口气,以为今天是个假日却硬生生被一通电话打断念想。
小梁!
______
张徽恺有些手足无措。
初见已是许久以前,奈何他却没能看个真切,台上令他迷恋的无暇看着台下群众,舞台的光也在他眼中流连。他曾瞧见过她一眼,那一眼便是万刻所融合的一瞬。
倘若真真提起相遇,便是那回KTV的正式初见。
她似乎没有看起来的不近人情,似乎没有看起来的懦弱,没有看起来的如此简单,只是每个似乎都是不确定的答案,这实在是难以猜透与捉摸,这样疏远的亲近,可不是最多人最初的凡心所动。
谈不上喜爱、说不上迷恋,不过只是已欣赏两字带过,不过只是憧憬的心态去仰望。
情绪由着数百条心思拉扯着,其中细细的一条被命名为江伊水。经过日子的一天天过去,不断的细小缠绕成了逐渐占了情绪的百分指数。
日後会是如何也全然不顾,这样的情感便是踏出便止不了步,莫名燃起的那异样情愫,也不是一股劲的水浇灌就能灭去。
人生总有一回的脑子占不了上风,只是做与不做都或许是生命那个圆的缺憾。总该难能可贵,能遇上能够摆荡於心的人,秋千的幅度不就是与瞳孔放大的倍率成了正比。
时而忆起她,心酸并无,只留她一笑倾心。就算有着悲情独角戏,也只被喜剧掩盖了那份哀伤。
若必定得谈心酸,只能说重蹈覆辙也是一种抉择。
但换了旁人,张徽恺不愿,世间负心人多,痴情汉却也未必能同得真心。
若是在世间彼此走失,那就只把她视做沿路天际的云,他不过是一个过客,无幸一辈子追随他、一辈子都拥有。
______
充斥着一声声「伊水姐」以及夹杂文件的列印声。
她飞快的览过每字每句,按耐着发酸的眼皮抬起手,手表上的时针即将走向十二点,然而这还不是终点。
眼中混沌似乎慢动作一般,每个文件都在天花板盘旋着,再重重击上伊水,一群纸的重量砸倒了办公椅。伊水倏地张眼,是梦还是自己的念想?
她拿过桌上格格不入的杯子——上面有着俏皮的卡通画,是伊水自己画上,生疏画法却是可爱得紧。
茶水间人不多,她靠着墙叹了口气,多想逃离这忙碌世间,不过为人即为庸俗的为了钱苟活罢了。顺手将杯子放在饮水机上。她从口袋拿出刚换的新高端手机,下意识翻找着电话簿,许多都是工作合作的人,伊水在某处停了。
一组电话号码,没有名字,她思索几秒,飞快打下了张徽恺三字。
她盛了一杯冰水,狠狠喝下刺激已经打结的脑筋。再用了满满的热水回到办公室,从右下的大抽屉拿出一包即溶咖啡。
又得开始工作了。
看了一眼手表,时针与分针及秒针重叠,恰好十二点。
张徽恺早已睡去,明日才是周末,於徽恺而言却是工作日——正式表演。
而又有是谁能有幸窜入他梦中,成为他心底的柔情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