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走廊上的子平,远远就看到从他对面走来的女孩,
子平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但她似乎是一直看着子平,甚至让子平开始感到很不自在。
「欸,你是跟温爵很熟那个莫子平对吧?我是别班的马雯丽,
你帮我送封信给温爵吧。」
一开口就一副理所当然似的命令口气,好像子平欠他的一样,也不等子平开口答应,他把信硬塞给子平後就走。马雯丽不客气的态度让子平很不满意,心想自己又不是什麽信差,看着手上那封信他是越看火越大,狠不得就把信给撕成碎片再扔回马雯丽脸上。当然他不会那麽做,那不是他的个性会做的事情,而他也无法那麽做,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马雯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子是哪个班的学生,他也不想去浪费时间搞清楚,所以他决定把问题丢回给当事人自己想办法!
走进教室他重重的把信拍在温爵桌上,人就自行回到座位去了。
「喂!一个美女说要给你的!拿去好好欣赏吧你!」
尽管也不是第一次被子平吼了,但像今天这样突然莫名奇妙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被子平突然发飙的态度给吓到,温爵看都不看信一眼,就走往子平座位去。
「你干嘛,讲话这麽酸,脸还这麽臭,是谁给你气受了?」
「不讲话?好吧,我滚蛋了。」
知道子平这臭脾气,火一上来就闷不吭声的不理人,
温爵只好摸着鼻子走了。
晚上温爵在店里坐了一整晚,子平一样没有理他,他气也上来了,只是强忍着,
其他人见子平这样,感觉挺尴尬的,所以陆续先走了。
「抱歉喔,温爵,我还是先走好了。」
在九点後继品振、彦翔後,秉杰也离开了。
等到下班时间他跟上去跟子平一起走,子平也没有叫他滚开。
两人就默默的走着,走到路口子平就自己转向回他家的路上去了,
温爵卡在喉头的话只能说给风听了。
「拜拜……我到底招谁惹谁了啊…有事就说啊,都不说我是要自己通灵吗…」
就这样带着郁闷心情回家的温爵,持续着叹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而引起了林伯的注意。他知道这阵子温爵晚回家都跟同学们在一起,那时温爵的父亲因此还私下问了一下林伯,担心温爵会不会跟什麽奇怪的人混在一起,但了解温爵不是那样的人,看着温爵每天开心地回家,他也让温爵的父亲放心。可是今天看他家少爷这副样子,林伯自己都感觉看着看着也郁闷了起来。
「少爷你怎麽了?坏脾气的同学又惹你不高兴了?」
不作第二人想,林伯直觉想到的唯有一个人。
「咦?林伯你怎麽会知道?」
「除了他,我也没听过有其他人会让你感到不开心了啊!是怎样?跟林伯我说说吧.」
「就…没事啦…我会自己解决的。」
看着温爵欲言又止的模样,林伯险些被他急死,但温爵不说他又能怎样,心想孩子们的问题就让他们自己解决也好,林伯也就不再多问,只是看着那个那个往常精力充沛像是活力都用不完的少爷如今这个样子,还是让他很放心不下。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吼了,可是从一开始因为不了解,到现在他们都认识了这麽久,温爵觉得就算自己做错什麽,看在这阵子来的交情,子平怎麽也应该给他解释的机会才是啊,可是像现在这样他什麽都不清楚,让他感到无比的郁闷,活像是有人捅了别人一刀後把刀硬塞给他让他百口莫辩那样。
心想着自己作为一个长辈,能对温爵有什麽帮助,林伯细想後说出了一句话,在温爵听来感触良多。「少爷啊,我想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因为一时的摩擦或误会而受到影响的,就算当下也多麽气对方,或不能谅解,也总有雨过天晴的一天。」
「真正的朋友吗?子平也觉得我是他的朋友吗?」
脑海一瞬间闪过母亲离开家里的背影那一幕,那是温爵藏在最心底深处不欲为人所知晓的恐惧,也是他封闭自己的内心,不轻易与人言交的原因。跟那时与子平还不熟时的感觉有所不同,人一旦对其他人投入了自己的感情後就无法轻易收回了,开始在意对方,与对方对待自己的态度。没办法再一次承受那种被人遗弃的感受,温爵希望针的一切就像林伯说的就好了。
「早安啊。」
隔天不确定子平现在的心情怎样,温爵小心的跟他打招呼,温爵虽然维持着笑脸,
但却是很不自然的僵笑着,很怕子平把他当空气理都不理,看到子平有回应了才放下下心来。
「早啊,怎麽了吗?」
「啊,没有啊。」
本来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但在另一间教室里,有人因为一封信无比难堪,而气冲冲的往这而来,沿路差点被撞上的人算是真怕了她,纷纷的走避。
「妈呀,我差点给碾过。」
「好险我闪的快,哪来的火箭筒,这麽笔直的飞都不会转弯的。」
学生们的话语,显示出他们对马雯丽在走廊上乱冲的不满,
但见到她来势汹汹的样子,还真没有一个人敢把她拦下来。
「喂!莫子平你是什麽意思!」
突然冲进来的马雯丽,一甩手就把信往子平身上丢,
让子平顿时成了全班的焦点,尤其是那幸灾乐祸的鸿川,
正期望着有什麽好戏可以看。子平是一脸的莫明其妙,
心想这没礼貌的女人是来闹什麽闹。可是子平还未开口,温爵已经抢先冲上前去了,无法忍受子平被她这样对待。
「喂!你干什麽!什麽信?是昨天子平给我那信吗?」
现在马雯丽这一提温爵才想起,昨天好像子平有拿封信给自己,
但自己顾着安抚子平不知为何抓狂的情绪,那信他随手不知道放哪去了。
「咦?温爵是你,你说莫子平有把信给你,可是信为什麽被贴在我班上,我现在成了全班的笑柄了!」
马雯丽因为一开始气坏了,没想过温爵可能也在,
尤其现在又证实子平确实有转交,自己没理由再咬着他不放,
她的气势不再,转而开始扮演无辜的受害者模样给温爵看。
「信他确实是有给我的,至於信为什麽会被贴在你的教室我真不知道,
信是我弄掉的你要怪我我也没话说,但你凭什麽对他这麽不客气!」
温爵可不吃马雯丽那套,他只看见她对子平有多不客气,
完全不在乎她遭受过什麽,所以不管她怎麽发挥精采演技也没有任何用。
「这……我……」
「现在说清楚不关我的事了吧,那你们自己解决,我不奉陪。」
一肚子火就快爆发的子平,丢下一句话後就自行走人。温爵当然不可能让子平就这麽平白受这冤枉气,见温爵也要跟着走掉,马雯丽不假思索的便抓住他,却被他无情的甩开。
「放手!我没空理你。」
眼中只看到子平的温爵,压根就没打算里她,倒是比较像把她当成了烦人的苍蝇般厌烦。
「那我呢?你就这样把我丢下都不管了,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
本来期待的温柔安慰都没了,马雯丽哪肯罢休,缠着温爵就是不要让他走,以为这套对所有男人都管用,没察觉他越来越火大的表情。
「随便你啦,我又没拜托你写情书给我。」
没有心情再跟这女人继续胡搅蛮缠下去,温爵二话不说的丢下她走掉。
「看什麽看!」
眼看当事人都不在了,自己再留在这只是被人看笑话,
马雯丽也只能走了。她走後其他同学开始议论纷纷。
「没想到温爵这麽有女生缘,那个马雯丽看起来眼光挺高的呢。」
「我也不错吧,怎麽没人要写情书给我?」
「你慢慢等吧你!」
「不过子平还真倒楣呢,帮人送信又没好处,信给温爵乱丢她还找子平兴师问罪呢。」
在校园内东找西找,温爵才终於找到生闷气的子平,虽然惹他生气的人是马雯丽,但毕竟是因为自己造成的,温爵责无旁贷,无话可说的他只能默默的坐在子平旁边。
「走了啦,不上课吗?」
但温爵才一坐下,子平就站了起来,催促着他回教室。
「要要要,我们走吧。」
看到子平肯开口跟自己说话,代表他的气消了很多,温爵开心的跟上子平,完全的喜形於色在脸上表现的一览无遗。
「笑屁喔,你笑的很像白痴耶!」
气还没有完全消的子平,看温爵笑的那麽开心让他很不爽,很想给他捶下去。
「对对对!我是白痴!」
「有毛病喔,还自己承认是白痴。」
被温爵搞得又好气又好笑的子平,强忍着想笑出来的冲动,很勉强的才维持着不笑出来,但温爵早看出来了,继续不停的逗他。
「对!我有毛病!」
「受不了你……」
这件事就这样落幕了,而马雯丽依然还是常跑来找温爵,锲而不舍的态度让大家感到佩服,要像她这般不屈不饶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当然温爵依旧当她是空气,从没有过好脸色给她看。而子平还是很讨厌她那没礼貌的样子,看他的眼神好像还是责怪他没把事情办好一样,子平也懒得理她,也回以冷淡的态度告诉她自己同样讨厌她。其实马雯丽条件就同年龄女孩里,也算不错的了,但其他比她条件更好的温爵都没看上眼了,怎麽可能看上她,倒是本人自信满满的,彷佛不懂何谓放弃。
「少爷你怎不带你那同学来家里玩呢,我会准备好很多好吃的东西,
你要多带几个同学过来也可以的。」讲完话後,林伯小心察看着他家少爷的表情,因为他是真的很想为他家少爷尽一份心力。
但他却看到温爵脸一下的黯淡下来,一脸的不乐意。
一想到要带人来家里温爵就害怕,怕人看见他的父亲对他有多冷淡,虽然他在大家面前表现的强悍,但这点却一直是他心里无法对人说出口,怕被人所知道的伤痛。
他这才想到他没去过子平家呢,只知道他家环境不好,
需要他打工贴补家用,心想有一天一定要去子平家一次。
而说起从小到大,他真去过的朋友家,也只有李子誉那小子家,
因为两家的公司间合作关系紧密,子誉常随着父亲来访,
也就理所当然的跟温爵相熟了起来。
虽然子誉那公子哥的模样常让他看了不爽,
但两人之间勉强算的上是朋友关系,在认识之平前,他唯一会来往的人也只有他,当然後来就没什麽空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