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很涩很清纯时的我。
刚升上国一没多久,我便对一位男生倾入我最初的悸动,视线不自觉的开始追逐着他的身影,脑中的思绪每每都环绕着他的种种,只要一想到他心脏就开始噗通噗通的鼓动着,兴奋之余还隐藏着些微的痛感,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忌妒吧。
他跟我同届班级就在我们对面的大楼里,
名子叫作,游子杰。
通过班上同学辗转得知当时的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但是盘踞在我心中的情愫并没有因此而消散,反而有越演越剧烈的现象。
後来不知道是谁说的,他跟他那位女朋友分手了,无预警且非常突然的。
内心隐隐的痛也随之获得解放,无来由的很开心、很放松,我知道有这样想法的我真的很卑鄙。
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恋爱是没有所谓先来後到的。」
虽然语意有点差别,但这句话对於我总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我们第一次视线相交的时候是在一次的偶然之下。
那天我恰巧到对面的教学大楼帮老师跑腿办公,偶然经过一个班级看到一位男生很搞笑的在做当时很流行的O行腿下蹲动作,看到他这个举动我没有忍住的笑出声来,刚好跟也同样在笑的他对上了眼,害羞的我跑起来迅速离开,脸颊传来微微的热感,整张脸一定很红吧,我伸手紧抓着胸口的衣裳心里也揪得紧紧的。
这是什麽感觉?
好新奇。
这样的感触持续很久仍未断掉,忍不住想要探究更多。
会不会太贪心了?
之後有一次上课,班上同学不知道怎麽了每个人都好嗨,上课聊天的声音不知收敛越渐越大,最後惹得老师生气的叫我们下课全班去走廊上罚站,一些安静上课的同学也被拖下水,之中当然也包括我。
那时候,真的、真的很丢脸,一群人排排站在教室门口,下课期间在走廊上穿梭的人又多,每个经过都会往我们身上扫过去,一遍又一遍,好像栅栏里等待被观赏的动物。
明明我是无辜的,明明我超认真的在记笔记……
「欸阿杰,那个女生……不是你……要不要去陪她罚站啊?」
阿杰?
会是他吗?
游子杰。
我抬头一望想要找寻那声音的来源,这个举动迫使我再度地与他视线交集在一起,他的身边围绕着大概有5、6个男生,应该是他死党群吧,是在散步途中偶然路过吗?可是仔细想想,他的班级跟我是在不同大楼的又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呢?
很奇怪啊!
且,方才那句话,他朋友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呢?
我猜想应该是女生吧,男生陪男生罚站想来应该都是看笑话居多,在我们班有他在意的人是吗?
为了见她一面特地经过这里是吗?
好想知道对方是长什麽样子。
那之後沉寂了许久,
但我们之间并没有就此断了联系。
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每当到了放学要回家之际,我都会遇到他。
不知道是偶然间的还是被人刻意地促使它发生。
我有点痴心妄想地认为。
除了放课後的相遇外,有一次特别不一样,而那也是逼近结尾的最後。
早上的时候因为一些不愈快的事情,让我到了下午心情仍是诙谐的,趴在走廊阳台的栏杆上,望着外头的树林期望以某些东西来分散我的坏心情,甚至是飞翔中的鸟儿、操场上努力奔驰的人们以及拍打在沙滩上的浪,这些全都无遗漏的映入我的眼帘,但还是未果。
正当我转身想要回教室时,我又遇到他了。
命运也许就是如此吧,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少女心初次萌芽的我心里不免起了些幻想的波兰。
梦幻又带点期待。
情窦初开吗?
有点难形容。
他正好是从对面的走廊走过来,是要回教室吗?
可是又有点不像,应该说他来的方向正是往他教室去的道路,那麽问题又来了,「他来这里做什麽呢?」
上课钟声估计也快敲响了,通常来说现在还在走廊上逗留的人应该要赶紧泡回去教室才对,避免比老师晚到然後被老师罚站责骂等等,那麽他怎麽还是走反方向呢?
是想在上课前来看看他朋友口中的「她」吗?
这个问题我没有多想,毕竟上课还是比较重要的,现下我必须要回到教室。
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後头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我,透过身旁的玻璃因照出他的身影。
他,就在我的身後。
可是钟声已打完,教室就近在咫尺,我是必须马上离开的,虽然想问他是有什麽事情吗?
我们彼此是现再度相会,这时候的空气彷佛凝固、时钟的指针似乎没电似的停止转动,两人顿了站在走廊上,双眼映照出彼此的模样。
瞧他欲言又止的面孔,甚是想对他做出问答。
但我还是没有这麽做。
我抬起了脚步朝教室的方向迈进。
走了时候,在玻璃里他的身影,他的表情,
很失望、很难过的样子深深烙印在我脑海中。
不好的心情、糟透了的情绪瞬间被吹散的一蹋糊涂。
这是他转身回去他的班级时最後留下来的东西。
也是我对他最後意思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