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爷?古桑国主?荣陛下?)
我就这样把他锁进了我的後宫,我刚登基,後宫空着,就只他一人,每日不顾他的伤,总这样强要了他,看着他强忍的闷哼,也看着印在他无神眼中的我,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了。
我抱着怀中的人,瞧着他那不言不语,槁木死灰的模样,我真的错了吗?
「子觞……」每当我这样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我才能感觉怀中的人微微的动了一下,
「别让我伤心了,你说你想要甚麽?我都给你寻来。」
「我想回临夏。」
听到那千篇一律的话,我加重了环抱他的力量,我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
「不准。」
「那我惟死而已……」
我低下头看着他,
「我也不准!」
他不再说话,在我怀中闭上了眼睛。
这日之後,珠兰说他再也不肯用膳,我要珠兰就算是用灌的也要逼他吃,结果珠兰一转身,他全部都呕了出来。
「陛下,夏先生的身体刚好,他再这样下去会撑不住的。」
「让太医去看他,想办法不准他呕出来!」我烦躁的看着来报的珠兰。
但太医却说即使他们吊住了他一口气,若是他心结不解,一心求死,他们也无力回天。
「陛下,夏先生当年因为琴弦断了,没办法弹琴就病了,他也大半年没见到琴了,要不,我们将琴还给他?他现在手也开始可以动了,可以练琴了。」见到我一脸的烦躁,百合在一旁想着计策。
自从他伤了之後,为了怕他触景伤情,我让百合藏着他的琴,百合如今所说的也许是个方法。
当我和百合一起将他总带着的那把琴送到他面前时,原本虚弱的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他,突然挣扎着坐了起来接过了琴,当我还庆幸我赌对了的时候,原本还轻轻的抚着每一根琴弦的他,突然用力地扬起了手中的琴将其摔在地上,那把他视若珍宝的琴就在他的手中裂成两半。
我傻看着他,他迎着我的目光,
「此琴名为子归,若此生再也无法归家,又废着这手,留这琴有何用?」
我屏退了所有的人,只剩下我与他面对面。
「你真一心求死?」我觉得我的心在滴血,这种痛我却说不出口。
「我求你放过我。」他突然这麽大的动作,让本就虚弱的他微微喘着气,但原本无神的视线却有了情绪。
「你为什麽不肯相信我?一切都过去了,我还是我,为什麽不能就让我和以前一样的宠你、爱你?」我慌了,真的慌了,为什麽真的不可以?不可以就这样回到那相濡以沫的过去。
「我不是不相信你。」他苍白着一张脸看着我,脸上是一抹无奈的苦笑,
「邦荣……我喜欢你,甚至可以说我爱你……所以我不能留在你身边。」
我靠近他,看着他的眼睛,他朝着我伸长了手仰起身,主动的吻了我,那是很苦、很苦的吻,他的泪、我的泪,渗进了我们的唇间,是咸?是酸?是苦?我已经分不清了。
「邦荣,我很爱你,所以别让我在你身边,别让我再害了你。」他抱着我,将头靠着我的颈侧,做着最後的请求。
我紧紧抱着他,我真的不想放手,不想……但说出口的,却是另外一句话。
「等你先养好身体,我再应你。」
我感受到他环着我的手紧了几分,我也用力的抱住他,我答应他了,此去一别我是否再也见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