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水玉之守宫叶君在执行完法国的任务回来,他下了刚坐的计程车,从零钱包里掏了几张钞票给了前座的司机大哥,突然间碰的ㄧ声,宫叶君对这巨大的声响顿时间有些来不及反应,伸出拿钱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但眼前的计程车却像被机器挤压呈现诡异的扭曲状,里头的司机可怜的被压烂,喷出了大量的鲜血,两只全身灰色皮肤还夹带着透明黏液,他们张开尖牙的血盆大口对着自己吼叫,伸出尖锐的长指甲似乎想扑过来撕裂自己
「这是…什麽东」
连个『西』都还没讲出来,宫叶君看到一只怪物先朝自己扑了过来,他快速的闪过对方的攻击,退到一旁,微曲起右手的指关节,就在下一只怪物要扑上来时,他的手指头一转,数支透明成形的水剑从地上冒出直接贯穿第二只怪物,稍黑的鲜血大量喷了出来,还夹杂着刺鼻的恶臭味,而另一只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杀後,也向宫叶君冲了过来,
突然间一阵刺眼的亮光闪过,那只怪物的背後瞬间喷出大量的鲜血,然後在宫叶君面前倒下,还不时抽蓄着
宫叶君抬了头,只见一个身穿类似牧师袍的黑衣服,手上握着两把银制的十字架刀,刀上头黑色的血液缓缓的延着刀身流了下来,滴了几滴在地面上,他看了宫叶君又看了那只被杀死在地上倒着的怪物,微勾起嘴角
「看来你也有当驱魔使徒的能力呢…宫叶君」
凡亦思甩掉刀上的血液,他笑了一下,只见对方蹙起眉头看着自己
「凡亦思…?你…这些是什麽东西」
本来想问对方为什麽会穿这样出现在这里,但想想这问题好像不是现在的重点所在,所以宫叶君便把目标转向地上那两只诡异的生物
「他们是吸血鬼的种类之一,原生种…不会变成人类,但嗜血渴求量很高…没想到他们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凡亦思在刚离开教堂後便接到英国伦敦有几起突袭意外,有些人说是怪物出现,他们便朝这里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宫叶君,而且对方刚好也被袭击
「叶君──没事吧?!」
一阵大喊的声音传了出来,恨玉之守蒍敖儒从玉总部跑了出来,他神色紧张的看着他们两个,然後又看向那被压得扭曲变形的计程车
「我没事,你怎麽跑了出来…」
宫叶君摇了头,他看着对方有些疑惑
「刚才妃倪他们接到几通电话说有不明的突袭出现在伦敦,所以派了一些人出去,然後又刚好听到巨大的声响,我才跑出来看…你没事就好」
蒍敖儒的脸色在看到地上那两只不明的生物时,变得有些难看
凡亦思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既然你们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一步…小心点吧」
向他们礼貌性的点了头,他笑了一下,然後快速的离开两人的眼前
「凡亦思…他」蒍敖儒疑惑的看了身旁宫叶君一眼,他虽然有听到一些有关於对方的事情,但还是有点意外
「…我们先进去吧,毕竟夜晚有些不平静呢」
宫叶君推着对方的身体,脸色有些沉了几分,他刚才察觉到四周围的气氛有种莫名的诡异感,但他却说不出来
在黑夜中,皎洁明亮的光晕照射在大地上,为这点黑暗点了一盏光明,数个黑披风从空中飘忽而过,他们追寻原生种的脚步到了英国伦敦的郊区外,那里没有房屋,只有杂草丛生的土地…
凡亦思拾起地面上的ㄧ根断裂木头,上头沾着透明的黏液,他微勾起嘴角,然後把木头丢到一旁,那在黑暗中隐约的透露出高耸的废弃城堡,上头有几只原生种在走动观望着他们
「果然他们的巢穴重新建在这里…」
封少薰眯起锐利的金色瞳眸看着城堡上头有一个穿着黑披风的人走了出来
「想必你就是这些原生种和变生种的头头吧…现在驱魔十二使徒都在这里,你是要与我们谈判,还是…」
凡亦思走上前,他抬头看着城堡上头披着黑披风的人,大声的说着,只见对方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後发出了冷冷的笑声
「既然驱魔十二使徒都到齐了,那谈什麽判呢…因为你们,我度过了难以想像的黑暗痛苦,现在要我用谈判言和,那是不可能的」
他冷笑了几声,随後缓缓的拉下头上的连身帽,明亮的月光照射下,那抹苍白的脸孔格外的明显,一双深金色的眼瞳眯起看着他们,露出了诡异的深笑
虽然一开始听到对方说话时,他就觉得那声音十分耳熟,但等到对方把帽子拉下後,天王寺雅文看到对方整个脸部时,他傻了
而不只他一个人傻了,连同驱魔使徒他们也傻了…
「阿列尔…?!」
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卷发随风飘起,几根发丝拍打在过分苍白的脸上,她微勾起异常艳红的嘴唇,把手扶在围栏上,从高而低的看着那些已经傻了眼错愕的驱魔使徒们
阿列尔˙艾克斯特,原驱魔第二使徒,在几年前随着天王寺雅文及几位使徒出任务後便从原生种的洞穴里消失,没有人知道她为什麽会消失,但知道的是她消失时,现任的第八使徒查维特在现场
她看到一脸冷漠的查维特站在下面的ㄧ旁,微勾起淡淡的嘴角
「真是怀念的脸孔呢,查维特…当初若不是放开我的手,我也不会陷入原生种群里,招受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那天在查维特发现时,所有原生种一群扑向身後的阿列尔,他将对方救出时,发现对方的眼睛已经呈现另一种颜色,还不断的抽蓄着,突然间一只原生种拉住阿列尔的脚,将她往後拉,他虽然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但还是敌不过原生种的数目,
──你曾经说过爱我的,为什麽…要做这种事呢,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吧
阿列尔那时一度清醒过来的眼神中,带着愤怒、错愕、意外的讯息,查维特都没有错过,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若对方再回来的话,已经不是原来的阿列尔了
「大使徒,很抱歉没有跟你提起这件事…但那时阿列尔其实已经变成变生种,所以…那些原生种才会一直拖她走」
查维特表情依然毫无变化的向凡亦思鞠躬弯腰着,他缓缓的向对方解释着
并不是故意放开手
「我知道…那天你们回来後,我就觉得阿列尔不可能突然消失,所以我有调查一番…至少也要先带回来治疗,若不行的话自然会有办法的…」
凡亦思点了头,他对这件事情十分印象深刻,因为那一次的任务,害他们失去一位忠心的第二使徒,虽然後来有替补上去,但还是一个遗憾
「原来这次的事件是有关使徒的…难怪你会把目标放在雅文他们家庭上」
格罗多娜其实不常与阿列尔接触,顶多只是见面问好而已,但现在知道对方因为当初驱魔使徒抛弃她而作出这种事情,破坏雅文他们的美好家庭及其他两个家庭,这麽一想,她就觉得对方不应该这样作,十分罪孽
「…呵呵呵,我要让你们知道我的痛苦,你们知道那种求生无门求死无路的感觉吗?这个城堡内都是原生种及变生种…数都数不清,要消灭我们就上来吧!」
阿列尔把手指向城堡内,露出了非常邪气的表情看着下头的人们,她冷笑着
「所以,这是谈判失败吗?阿列尔」
凡亦思眯起鲜艳的红瞳看着上方的人,他顿时对方已经变得陌生,冷冽的空气吹过自己脸上,格外的讽刺
「算是吧,大使徒…」
阿列尔微勾起淡淡的嘴角,那抹白皙的脸庞在月光的照射下有种诡谲感,她的怒气她的怨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她不能释怀着为什麽当初对方要放手
「看来是谈判失败了呢,你真逊呢…凡亦思」
哒──轻巧的脚步声从後头传过来,而且不只一个人的脚步声,凡亦思转过头看到来人时,他微睁大鲜红的双瞳,有些错愕
「德夜古?和…西伯特?你们来这里干嘛」
若说是身为吸血鬼的西伯特来到也没甚麽,但是身为夜玉之守德夜古来这里就是件令人意外的事情了,因为他明明警告三盟不许插手的
只见西伯特从德夜古身後走了出来,红润的嘴唇微勾起尴尬的嘴角,
「那个凡亦思你先别生气…不是我要带他来的,是玉总部首领说要让他来的,他刚好看到我,就叫我引路…」
「你人都带来了,我能说什麽…叫他滚回去吗」
凡亦思无奈的撇了对方一眼,语气从自己口里说出,感觉很冷漠
「你别怪他…况且玉守的敏捷度并没有你想像中的差,如果我不来然後你出事的话…夫罗多德会打死我的」
德夜古微勾起嘴角,看起来意外的邪气,那双原本棕色的眼瞳就在突然间变成了深黑色且里头还有白圈转动着
「随便你」
凡亦思的鲜红眼瞳一转,他反射性的快速将手上的银制十字架刀插向後头扑上的原生种,刀子直接插入头,然後往上一拔,头中间开了花,喷出大量的鲜血,那原生种就这样倒了下,他微勾起嘴角看向德夜古他们
「你若能做到这种地步,我自然是不会说什麽,因为我可不想到时候帮你收屍…」
「我知道」
德夜古冷笑了一声,他拿出两把银棍,然後将银棍互敲合为一体变成一根长剑,刷得一声,剑身闪出数支弯形刀,他从凡亦思的身边跑了过去
而凡亦思的身後,原生种及变生种与驱魔十二使徒开启了血腥之战,许多原生种及变生种血肉模糊四分五裂的遍布在地面上,黑血流了出来染上大地
阿列尔开启城中的大门将原生种及变生种全部放了出来,而她自己正在城上观望着战况,不时露出诡异的笑容
黑色的皮靴踏在冰冷坚硬的石阶上,周围沾了不明的透明黏液在石墙上,他缓缓的走了上去,手上还拿着一本有着暗红色书皮镶了金边的书籍,
「上主,求你作防守你仆人的石壁,把他(她)从仇敌的陷阱中拉出,因为你曾因你圣子的宝血救赎了他(她),并且因为你认识他(她)的焦虑,求你因你的仁慈救助他(她)。以上所求是靠我们的主基督。阿门」
念出书上的祈祷文,他看着站在前方的阿列尔,只见对方露出一股从未见过的冷笑转过头,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身後冉起,但他还是很镇定的看着对方,
「那种祈祷文对我对原生种或者是变生种,都没有用的…只是个文字罢了」
阿列尔看着一身漆黑如夜的凡亦思,对方那双鲜艳如血色般的眼瞳十分吸引人
「我当然知道…」
凡亦思笑了一下,然後把书往上一抛,数支小而迷你的银制十字架刀腾空飞起,他把书阖了起来以丢飞镖的手势往前一丢,阿列尔正好闪过
於是他拿下数支小十字架刀夹在手指尖,一个弧度甩了出来,只见阿列尔往後仰着闪过前面几支,然後後来几支十字架刀便把她的斗篷钉在墙边,使她动弹不得
「我知道被原生种咬过就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很抱歉阿列尔,虽然你曾经是驱魔使徒,但还是要接受制裁…」
「制裁我?哈哈哈哈」
阿列尔睁大双眼里头布满了吓人的血丝,随後大笑了几声,她大力的挥掉将自己钉在墙边的十字架刀,然後扑上了靠近自己的凡亦思,碰得一声,她将凡亦思重击在墙上,并压着对方
凡亦思咳了几下,嘴角边缓缓流下一条血丝,他侧着头由上而下的看着对方,只见阿列尔的眼睛突然暗了几分,然後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跟原生种一样大的怪物力气压着他的双肩,阿列尔闻到从对方嘴角边流出的血丝,那味道异常的甘甜,她甚至可以听到血液的流动声
──眼前这个人虽说是驱魔大使徒,但却意外的诱人
「难怪吸血鬼王会选上你…好香阿你的血」
凡亦思听到对方的话後,他不自觉的蹙了眉,但随後却露出令人难以理解的笑容
看着阿列尔,他从腰际上抽出一把银制的枪,喀达得一声,手枪上了膛,抵在对方心脏上,因为这样的肢体接触,伤害力才会更加的大
「这件事可说是秘密呢…你若想要得到,请去跟西伯特讨吧」
轻轻的在对方耳边说出,宛如甜言蜜语般
「你…!」
查觉到对方在自己心脏上搁着的银枪,她睁大眼看着,只见自己的手被凡亦思反抓住,压在墙上,扣下板机
碰──!
一阵巨大的枪响传了出来,下头的人也停下了动作抬起头
阿列尔感觉到心脏里银制的子弹证在侵蚀着,她痛苦的推开凡亦思,张开有着锐利尖牙的血盆大口大声吼叫着,伸长的白爪转过身抓起在地板上的凡亦思,她表情狰狞的看着
「你这个混帐!」
「虽然身为变生种的你…但敏捷度似乎没快到哪里去,说实话以前身为驱魔使徒的你,敏捷度来得更好呢…哈哈哈」
凡亦思看着对方紧揪着胸口上的衣服,在心脏上头的衣服不断吸收着冒出的鲜血,他冷笑了几声
「去死吧你!」
阿列尔痛苦的将凡亦思甩下城,然後跪了下来,她感觉到生命一点一滴的消失,尖长的白爪紧紧嵌入石墙内,甚至应声断裂
而凡亦思这时後感觉到从空落下的体验,所有一切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他缓缓闭上眼,没有去挣扎没有大声求救,只是静静的放他落下
啪的ㄧ声,突然间他感觉到落入一个温暖有力的大怀抱,
「想要体验高空弹跳也不用这样吧!?你这笨蛋!」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听起来十分的气愤,凡亦思睁开了眼看向上头,他笑了一下,
「从高空解救失足的公主…如何?虽然我不是公主」
「你信不信等下我手一放,把你丢下去」
天哪,这个人也真是够轻松的,竟然在这时候也能开这种要命的玩笑,他很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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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地的原生种及变生种被驱魔十二使徒杀了血肉模糊倒在地上,霎时间血流布满地面,形成另一种诡异的画面,阿列尔最後也因为银制子弹而痛苦的跳下城,死了…
「可笑得是,那把银枪还是阿列尔发明的…连子弹也是」
凡亦思冷笑了一声,那子弹对於普通人没有啥影响,只是打到後就马上死掉,但对於吸血鬼却是很大的威胁,他们可以体验到超乎常人的痛苦经历,然後在痛苦中死去
「这次的事件是我们驱魔十二使徒的疏忽,牺牲了数条性命…也包括瑞贝卡」
天王寺雅文对於被变生种杀死的妻子感到不舍,他缓缓闭上眼,拿起手中握着的银制十字架,念出了祈祷文,对於妻子的死,他还没告诉女儿,想当然这又是另一项要面对的悲伤
「…那大队长要求的犯人,怎麽办?」
洛尹凤在旁边沉默了一会,然後看着一旁的凡亦思疑惑的说道,他总不能跟大队长说这次的凶手是非人类,已经被他们消灭,案件就这麽解决了吧,会被打死吧…绝对!
「就说在我们发现时,已经畏罪纵火自杀而死…看到那间烧毁的教堂,华特生他会相信的」
凡亦思笑了一下
「我相信华特生会打死我是真的…」
洛尹凤无奈的翻了白眼,他已经预感到回去之後的悲惨景象了
这事件之後,身为吸血鬼王西伯特把管制区内的原生种及变生种更加严谨的管理,避免以後像这种事件发生,而当洛尹凤和凡亦思回到刑事组跟大队长华特生解释凶手的事情时,当然免不了一阵挨骂,但骂得都是洛尹凤,还加被华特生巴了後脑勺一掌,毕竟让凶手未接受法律制裁而自杀死是个遗憾,另外那天加入的德夜古则对驱魔十二使徒的身手及原生种和变生种感到十分好奇,还一直不断问着尚未离开英国的使徒们,说是互相交流,而凡亦思的法医办公室的办公桌上摆了数个相框,洛克进来放资料在上头看到了,「喔,是学长的儿子呢」
相框内有封少薰小时候的照片及现在的照片,还有凡亦思和他的合照,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得快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