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石智瀚才动了动，「走吧，我们去跟阿言商量看看有什麽办法。」
梁晓栩松了一口气，「我刚刚还在想，你要是不起身，我能不能直接把你拖起来……」
「干嘛拖我起来……」石智瀚诧异。
「这样坐着哪里是办法啊！就算要想办法，怎麽样也要先跟专业的商量过了才是正确流程啊……」梁晓栩理直气壮。
「那你刚刚干嘛不说？」
「……我不会安慰人啊，我又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梁晓栩的语气渐弱。
石智瀚无言，「我什麽也没想，就是坐着休息一下而已……」
梁晓栩满头黑线，「那你干嘛不说话！」
「我不是说我就是在休息一下吗……」石智瀚一手拿起她的包，一手关了灯，「女人就是想太多，走了。」
她气，「这跟男女无关，纯粹就是我无法理解单细胞生物而已。」
「随便你怎麽说。」
石智瀚拉下铁门，推着梁晓栩上了机车，到了周哲言家时，门口的人已经等着他们了。
他们走到会客房间里，桌上已经摆着茶跟点心。
周哲言大概还在处理其他事情，汤汤也不在。
石智瀚跟梁晓栩坐了下来，两人刚吃饱，都没胃口，并肩坐下之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好一会儿之後，周哲言才姗姗来迟。
「刚刚跟我爸处理了些事情。」周哲言一屁股坐下，先喝了口水，才说：「叔叔的事情，你想怎麽解决？」
「我有什麽选择？」石智瀚抬眸，问着问题的口气，总让梁晓栩有一种错觉，像是在问：这个东西要多少钱？
周哲言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窗前，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可以帮你，但是……」
「我知道，你说吧，我先听听看。」石智瀚毫不意外。
梁晓栩静静的在旁边听着，难怪周哲言没让汤汤过来，这事情大概不会这麽易收拾。
「地下钱庄说穿了，就是要钱，只要有人还钱，那是谁出面还的一点也不重要，如果是叔叔自己欠的，那当然二话不说也要替他还，但只是一个朋友……」周哲言顿了顿，「你愿意吗？」
石智瀚耸肩，「当然不愿意，我只想要我继父可以全身而退。」
「我想也是。」周哲言点头，「但这样有个大问题，我们当然可以出面，但是那里不是我们的地盘，而且挡人家财路是最禁忌的事情。」
石智瀚面色不惊，「你就直接说要怎麽办吧。」
「我们可以让弟兄去保护叔叔，但是，必须要有原因。」周哲言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继续。
梁晓栩暗自琢磨，觉得也算有道理，师出有名嘛，这麽大一个组织，如果只是凭着人情或是个人好恶，那也不过就是个不怎麽样的组织而已吧？
但是要有什麽原因，才能足够正当，让周家愿意而且也不会引起议论？
「我要想想，你让我静一静。」石智瀚低着头说。
「好，我先去帮你查一查，那个人是谁，到底欠了多少钱，这些小事情我还是可以决定的。」
周哲言走回来，拍了拍石智瀚的肩膀，想说什麽的停了一停，最後什麽也没说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