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栩安静了会儿,轻轻的拍了拍石智瀚的手臂,「我妈妈过世的时候,我没有印象,所以一点也不伤心,但是我想你一定觉得很难受,不要伤心,她现在过的很好,大概吧。」
本来不说最後那句,石智瀚真有点被安慰到,一听见那句大概吧,他又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会不会安慰人啊?」
「显而易见,我不会。」梁晓栩理直气壮,「那你找点别的事情说说。」
「你不是想知道汤汤的事情吗?」
「喔……也行。」梁晓栩看了袋子里一眼,掏出了包饼乾,「我吃了啊。」
石智瀚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梁晓栩就当他同意了。
「汤汤其实也挺可怜,他爸爸是周家的干部,在一次任务中死了,汤汤的妈妈抛弃了她,周伯伯不忍心把汤汤送到孤儿院去,所以就留下来照顾了。」石智瀚虽是轻描淡写的说,带语气里还是带着点不舍。
「汤汤平时的吃穿都跟阿言一样,可是也许毕竟不是自己家,多少有点别扭,所以她小时候总是到我家来住,直到我搬家之後才住回阿言家里。」
梁晓栩咔咔的吃着饼乾,「原来是这样,难怪她跟你很熟的样子。」
石智瀚打量了一会儿梁晓栩的态度,学着她的语气。「显而易见,你不觉得她可怜。」
「不觉得。」梁晓栩吮了吮手指,「虽然听起来身世是挺可怜的,可是她毕竟没有被送到孤儿院,而且也让周家好好的照顾着,还养的很有一点娇气,这样谁能说她可怜?」
「寄人篱下不够可怜吗?」石智瀚挑起眉,带了点嘲讽的笑。「还是你根本不知道可怜在哪?」
「我是不知道可怜在哪。」梁晓栩斜了他一眼,「你有病啊?激动什麽?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决定自己拿什麽牌,但是要胡牌也没规定只能门清自摸,屁胡也是胡牌,这道理你不懂啊?」
石智瀚哼了声,「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怎麽办?我总不能把腿打断了,坐在轮椅上跟你说话。」梁晓栩笑嘻嘻的说。
这麽厚脸皮的发言让石智瀚甩开了刚刚一点点的惆怅。
「为什麽不行,我不也坐在这里跟你聊天了?」
梁晓栩睁大眼睛,「你坐在这里是因为你输给我,不是因为你自以为的纡尊降贵,那是不一样的。」她竖起手指,「前者是你努力了,後者是你以为施舍,你这韩国人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你非得一直提起这事情?」石智瀚睨着她,「我们有仇吗?」
「没有,但我觉得我必须澄清一下事实,不能让人别以为是你让我,正确来说,虽然我很好相处,但你是我的小弟,我还是要确定主权的。」梁晓栩又笑,宛如夜风送香的笑容。「必要时,我不介意再来一场麻将,让你知道谁才是老大。」
石智瀚带着笑别过了脸。「知道了……女人真的很烦。」
梁晓栩又继续吃起饼乾,「有事说事,别性别歧视外带人身攻击,是不是男人啊?」
他举起双手,「好,女人不烦,只有你烦。」瞥见了梁晓栩不服气打算要开口的表情,石智瀚又立刻说:「就是觉得不可思议,我怎麽会跟你坐在一起聊天。」
梁晓栩笑了声,「浪漫点就说是缘份喽。」
「那不浪漫呢?」
「不浪漫的话……」梁晓栩眨了好几下眼睛,「我还以为这整件事从头到尾你都参与其中,难道你……早发性阿兹海默症?」
石智瀚转过脸,实在很想骂点什麽,但却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