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貼身惡魔(No matter who you are)〈完〉 — 《終章》告白!有你的世界就有光 six

奇蹟一般,高二最後一次段考,我竟然考了个破天荒的好,好到我妈竟然说她要提早一个礼拜回来看我的成绩单。

「不是吧!身为我妈你不是应该相信自己的女儿吗,竟然为了这种是提早回来也太过分了吧!」说好的母女间的全盘信任呢?说好的用爱灌溉、用信任教育呢?

我一边拖着行李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抱怨妈妈对我的质疑。

「是是是,是姚成旭教的好!」我瞥了一眼正在和小慎少骅聊天的姚成旭,继续跟老妈辩驳,「可是我这次英文是自己念的欸,我只有数学有几题问他而已,又不是全都他的功劳。」

其实不只是数学,我这次的国文段考也是姚成旭帮我恶补的,但要是让老妈知道我一个土生土长台湾人还要问他这个混血儿国文习题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直接把我赶出家门。

终於聊到最後差不多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老妈忽然在电话另一头诡异的呵呵笑,撂下一句「你们好好玩,注意安全」,连个掰掰都没来得及让我说出口就挂断了,害我全身不对劲。

不对,她怎麽知道我今天要出门玩?

「姚成旭!」

他从江崇浩跟他爸朋友借来的小巴後车厢探出一个头来。

「你跟我妈说了?」

「不能说吗?」

「呃……」

他这样一问,我才忽然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也不是不能跟我妈说,反而出远门本来好像就该报备一下自己的父母,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到底是哪里怪呢?

「小瀞,你又在烧空机了。」小慎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在我面前歪着脸大喇喇的盯着我瞧,我被他毫无预警的拍了一下,差点没吓死。

「烧空机?哈哈哈,徐光慎我第一次觉得你国文这麽好!」

江崇浩随着他没什麽良心的笑声走近,我没在意他随意搭在我肩上的右手,倒是想起那场梦里他气拔山河的笑声。

气拔山河?我怎麽连作梦都可以跑出这麽怪异的形容词。

不对啊,烧空机?

「徐光慎,你骂我无脑?」才一反应过来,我立刻追着这太久没被我教训的家伙作势要打人。

晨濬和少骅一副事不关己的坐在一旁看戏,姚成旭和江崇浩则是一边忙着把大家的行李放进後车厢,一边笑着摇头。

「叶蓉瀞!你就忙着追学弟不会来招呼我啊?」

忽然,有人对着我喊了这麽一句。

好不容易一个转弯过後终於缩短了和徐光慎的距离,一听见这个熟悉到我有点想吐的声音,我立刻掉头朝那个拖着行李箱的人影直奔而去。

「小琦!」

因为是暑假,又偏偏是七月底八月初这样的热门时段,任何我们想的到能玩的地方都超难订,幸好小琦这人自从认识了崔圣棠学长之後就常开外挂。

而这次所谓的外挂就是:这块的土地持有人是崔老爹,也就是咱们那个优秀贯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而开启春季旅行传统顺便害我被绑架什麽都没玩到的伟大校长,依着咱家小琦和他家小崔的「特殊关系」,我们才能妥妥的包下这个地方,既不用人挤人还能够享受顶级服务和最佳折扣的来这里队游。

这个地方和我们当时春季旅行去的游乐园属性不太一样,它就是个很美的自然风景区,园区内分成各大主题区域,有提供游客钓鱼、烤肉、浮潜、游泳的地方,也有泡温泉的大澡堂,甚至还有一大片草原可以看萤火虫,可以说你任何想的到的,应有尽有。

最棒的是,这样一个偌大的园区内并没有多余的游乐设施和钢筋水泥,反倒似乎是为了强调与自然环境的一致性,一律采用天然木造,连晚上住宿的地方也毫不马虎,完全就是一栋纯木造的原始建筑,让我们几个平常在忙碌嘈杂环境中闷太久了的都市小孩,有种全身都被芬多精洗涤过一遍的感觉。

痛痛快快的玩了半天,大夥回到住宿的木屋时,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和那个梦境一样。

我晃了晃脑袋,告诉自己那只是梦,不要把现实混淆了。

「欸,你有没有觉得少了谁?」

在柜台check-in的时候江崇浩忽然幽幽地问我,顺便把我拉回神。

「有啊,我有觉得。」

我几乎是秒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却没有刻意点出更进一步的话题。

因为,那已经与我们无关了。

他们早就不再是我们以为的样子,没有真正的名姓、没有正确的联络方式,彼此之间的连结,就只剩下那些亦真亦假的回忆了。

至於那些过往是好是坏,我想应该无从定义也无须定义吧,只要各自记得自己还记得着部份就好了。

和江崇浩办完所有程序之後,我拉着小琦问着我好久没更新到的八卦,逼她把和学长的事都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她一五一十地从他们一起念书开始说,一律说到前阵子他要去德国念书的种种细节,虽然小琦在叙述的过程中难免加了几句花痴的备注,我却依然越听越起劲,听到後来我还想追问,她却反倒卖起关子就此打住,「哎呀,这种东西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啦!你急什麽急。」

我不甘不愿的喔了一声,才换着其他不相干的话题闲谈着。

聊到一半,姚成旭忽然把尚允琦借走,说是要准备晚餐。

不是啊,你就当我面说要带小琦去准备晚餐留我一个人在这吹风是直接放弃我厨艺的意思吗?

我恍然大悟,正要追上去,立刻就被眼尖的少骅拦住,他凝重的对我摇摇头,一副事关重大,我无奈之下只好跟着他们坐在大厅看电视嗑瓜子。

我只不过是之前有次炒菜忘了放盐而已,有必要这麽防着我吗你们………

瓜子正嗑的过瘾,才换了个姿势打算起身拿遥控器转个好看的节目,谁知道我的手才伸到一半,整个人就顺势被蒙起眼抓起来往外带,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形下,人已经在虫鸣鸟叫的户外。

更正,晚上应该没有鸟,只有虫,不过反正我什麽都看不到,我说是虫鸣鸟叫就是虫鸣鸟叫。

「干干干干干嘛啊?」第一时间,我强迫自己保有理智不要陷入慌张,但我却听到自己紧张的声音一连跳了好几个音阶。

因为实在太突然,我手上还捧着没来得及嗑完的瓜子,重复问了几次一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我想都没想直接把手上的瓜子往後洒,想争取自己逃脱的机会,但没想到一开始蒙住我眼睛的人竟然完全不受影响,只听到一声细微到近乎是气音的「干」,然而我却连辨认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都没办法。

「快点放开我……你放开我……呜呜……为什麽又要绑我……为什麽……」

熟悉的无助感和寂静的环境,让我想起不久前被金俊曦绑架的那个时候,越想我着急,说出来的话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带着哭腔,我趁着嘴巴还有说话的自由,连忙把自己的委屈全哭出来,我心想:要是这绑匪有良心绝对会放过我,於是一边跺脚挣扎着,一边坚定立场的哭得更大声。

「你们快点啦,我快要不行了!」

正当我哭到连我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觉得我好适合演哭戏时,有句很轻很轻但很着急的声音从我背後传出来。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冷静下来,隐隐觉得不对劲。

我在心里默数三秒,这倒楣鬼要是三秒内不还我人身自由,我难保他不会被我踹成重度残障。

三……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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