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冯沛苓
隔日一早，依然是那个逼逼作响的闹钟声声唤醒了她。
她梦见她回到小学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是那样子的和蔼，直到那件事情爆发让她的父母吵得不可开交，而她只能够无助地待在房间里面听着外头的争吵声，偶尔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的父亲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喝酒，她知道，只是最近几年他总是把自己埋进工作堆里头与公文为伍作伴，她根本见不到他也不想见到他。
冯沛苓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後就背起书包站起身，她的爸爸似乎回来过，放在微波炉里的饭菜也空了，她回来要记得将盘子跟碗洗一洗。
她回头看向客厅，好像看见了年幼的自己窝在父母的怀里一起看着电视。
「我出门了。」
她当然很清楚。
很清楚那段时光已然过去，她回不去了。
＊
「呦？」赵尚轩站在校门口对她举起手喊了声，她看了他一眼後又低下头走入校门。他蹙了蹙眉然後跟上，一手就拍上了她的肩膀，「你干嘛？」
「不要跟我这麽近。」她抬起头瞪了她一眼。
「嘿，这里不会有人看见。」赵尚轩咧嘴一笑露出了白皙的牙：「还是你怕我会被欺负？开玩笑，老子这麽帅有谁会想欺负我？」
「……」冯沛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迳自往前走，但是他用力抓住她的肩膀，「你到底想要干嘛啦！」
「喔，大姊，你吃到辣椒吗？炸药？讲话别这麽冲嘛。」赵尚轩无辜的笑。
「对，我吃到炸药！不想被我炸到就滚啦！」她又瞪了他一眼，但赵尚轩还是缠在他旁边毫不畏惧她的反应。「你到底要做甚麽，赵尚轩？」
「没。只是刚好遇见你，想说装个熟。」他痞痞的笑，她应该要觉得他很欠揍，但是他这样一笑居然让她愣在原地。赵尚轩举起手在她面前挥了几下，「哈罗？请问这身体的主人在吗？」
冯沛苓没有回话，她扯开他的手旋过身就往另一边走。
我他妈居然觉得他很帅，她红着脸背对他心想，妈的，死痞子。
「喂！」赵尚轩喊着。
「你这小鬼在干嘛！」远方教官看着他吼了声，然後迈开脚步朝他跑来，「你！就是你，赵尚轩！每天都给我迟到晚来旷课──现在居然在那边跟女朋友聊天抬杠！」
干！赵尚轩拔腿就跑，怎麽会遇到教官啦！我还特地翻墙进来耶！
「赵尚轩！你给我过来！不要仗着你是天才就给我翘课！」教官紧跟在後。
「啊课就很无聊咩，我都听得懂干嘛听！还有她才不是我女朋友，凶巴巴的谁要！」他边跑边回头回道，这话要给冯沛苓听了她八成气死。
「冯沛苓。」一只白皙剔透的脚踹上她的桌子，她抬头一看发现是方以娟。「昨天去哪了？你最後一节课没来，我们很难交代同学的行踪。」
同学？她在心里暗笑，你还当我是同学？
如果可以她很想直接往方以娟的脸上巴下去但不行，她知道她在班上有很多人可以靠，甚至那个混黑道的蒋绍廷也是她的人，巴下去就见不到隔天的太阳了。
可以，我能忍。
「我去顶楼了。」
「顶楼？」方以娟冷冷一笑，她一手拍上她的桌子，碰一声很大力。「又去顶楼干嘛？没事不会回来啊？嗄？昨天还没看见你，放学又跑哪里去了？」
「我有回来，但你们走了。」
她不是很想放过她，但她的男朋友在门外唤她。方以娟冷哼一声，「早餐钱拿来，我要去吃早餐了。」
「……」冯沛苓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然後将五十块放到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