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我醒来,总算有一次不是我抱着他,因为他正在整理他的书柜。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样,有人在做完国家不允许电视上播放的事後,整理书柜的吗?整理仪容还差不多。
当然他的仪容确实整理得很玉树临风,但我的就……
我也不知道是裸体比较好,还是他替我先穿件衣服比较好,但既然我是裸体,只好装睡。
我就是太高估了自己,在装睡这件事情上,从来也没逃过他一双法眼。
孟长鸣捏住我鼻子,不让呼吸。
「你干嘛?」我娇羞地把被子盖紧自己,埋怨他。
他扔了件自己的T恤过来:「穿上。」
「你转过去。」我娇羞上了瘾,对他眨眨眼,却是真心希望他别看我穿衣服。
昨夜种种譬如昨夜死,今天的我是全新的,没穿衣服被看到会不好意思。
他翻着他的书,无动於衷:「又不是没看过。」
我只好自己转,由衷觉得自己能够如此坦然真是了不起,都不知我心跳多快,得担心自己有高血压了……
我到处寻找内衣裤,明显是掉在哪里,但怎麽找都找不到,我就奇怪。
「你翻什麽?」他抬眼问。
我吓得揪紧被子,结巴:「就、就……贴身衣物。」
「应该是掉在你房间。」他特是淡定。
我才注意到我们是在他房间,我问他本来不是在我房间,他说我的床太小,我们身上黏呼呼贴着彼此不好睡。
我一听脸就红了。
他白眼我:「我是说汗。」
我小声咕哝:「不然还能是什麽?你真下流。」
他没理我,继续整理。
穿上他的衣服,我看出他把书分成了两堆,就不知道分那是什麽意思。依我的眼光来说,一堆是我会看,一堆是送给我都不要的。
「你几点起来的?」我还是缩在被子中,毕竟很冷。
「七点。」他说着,一手钻进被子底下。
「你要干嘛?」我想他不会大白天对我做什麽吧,还是问一下图心安。
他横我一眼,温暖的手在我两条小粗腿上来回抚摸,我还是以为他想干嘛,结果证明他就是怕我冷,给我取暖而已,难怪对我没好脸色。
呐,有人用这种方式取暖的吗?这很令人害羞啊。
他的手既大又暖和,我给他摸得舒服,忍不住又躺下来,想到今天下午还要冒着冷风去上班就累,我真想睡在这张大床上陪他整理书柜。
「这一堆怎麽回事?」我顺手拿起其中一堆的第一本书,哎,又是暮光之城,真有缘啊。
「这些都是依凡塞给我的。」
我嘴角抖着的不是笑,是狰狞,深呼吸口气,决定还是问清楚再生气。
「所以呢?」
他想也不想回答:「好好收藏。」
我瞪他,他笑着改口:「资源回收。不然呢?」
我心里畅快了:「其实也不用,你可以拿去网路拍卖之类的,不无小补。」
他摇头:「太麻烦,你喜欢你处理吧。」
我想了想,把书扔回书堆上头,也拒绝。
感念他如此细心处理这些会让我打翻醋坛子的玩意儿,我忍着天寒下床,从背後抱住他,幸好他的T恤够长才没露屁股。
「你干嘛?」换他问我。
「这麽冷,我给你取暖啊。」
他抓住我环在他腰上的手,笑得很美好:「这麽体贴真不像你。」
「我本来就很体贴啊。」我嘟嘴撒娇。
他立刻错开眼神,是有多讨厌我装可爱?不想想我这也是为他。
「拿着。」他要我替他拿书。
我听话接下了:「然後呢?」
「这样我才有手抱你。」他转过身,依言而行。
我笑容满面说难得你这麽待见我,他伸手戳戳我的酒窝说你再笑就要飞出来了,我说飞出去你替我接着,他说你接得起电视我就接得住你酒窝,我说我接得住要不要试试,他眼眉都带笑的望着我问,孙福福,你永远在我面前这样笑,别再跟我吵架,好不好。
我听了心头和鼻头酸涩,但是无法保证,所以说,孟长鸣,我们肯定会再吵架的,但我保证不管怎麽跟你闹,我也绝对不会提分手,这样好不好?
他说勉强可以接受,我轻捶他的背,他大笑说好是好,可是这样你很亏,以後被我甩了,你也只能认栽。
……看倌,您瞧瞧,这就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