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货业上班轮班制是白天班(统称A)和晚班(统称B)每天轮流交替。
A班是早上十点到下午五点,B班是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或十点半,还有all班即你的搭档配班放假你就得上全日班,简单说把A和B班的时间加一起。
听起来工作时间不长,不过你来试试看每天站七个小时,有时连三all就得站三十六个小时的日子,看你会不会铁腿,会不会想诅咒配班血亲──幸好我是已经习惯了。
只是现在有男朋友,难免想在工作整天後撒娇抱怨辛苦。
某天我早班,刚好百货公司有档期特价,我买了个现在很夯的东京半熟凹蛋糕回家,开了门见客厅没人就往他房间去。
孟长鸣到北部工作了两天,今天回家,果然我开门就发现被子下鼓鼓的一枚人形,本想使出河东狮吼功把他吼醒,念头一转,蹑手蹑脚靠过去,我想看看妖孽睡着後会不会像天使,有没有言情小说中的加乘效果。
可惜他不配合。
没见过有人睡觉把头都给蒙起来的,也不怕没空气,我也不担心他嫌我烦,把被子稍稍拉下,主要是我两天没见他,想念得紧,得先看看他是不是没吃好没穿暖,变瘦还是病了……呐,我想过过偶像剧女主角的乾瘾。
被子掀开,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瞠大了盯我瞧,我倒抽口气,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冷颤。
「你!……干嘛吓人。」
他从面无表情到浅浅一笑前後不过0.1秒。
「你不是爱看恐怖片,我让你实际体会。」
我猛点头:「有恐怖到,我还以为躺床上的是跟踪狂还是杀人狂,不是我男友,我得赶紧报警。」
他轻斥:「荒唐。」
我笑嘻嘻问:「你几点回来的?」
「下午……三点多。你去哪里了,有股香味。」他的大脑袋往我脖子附近凑近嗅了嗅。
由於部位太过敏感,我脸微微红了,推开他说:「你午觉也睡太久,快起来,我买了现在很红的凹蛋糕给你接风洗尘。」
他摇摇头:「你从哪得来的资讯?我又不爱吃甜食。」
我理所当然:「我爱,所以你得爱屋及乌。」
他纠正我:「爱屋及乌是用在人或物上的。」
我:「蛋糕是物啊。」
他:「明明重点是在你喜欢甜食这件事上。」
我翻白眼:「你不要老是利用和我抬杠来清醒,你昨天几点睡的?」
「熬夜没睡,我工作特别辛苦。」他拿脸在松松软软的枕头上蹭,很爱困的模样。
我一听就母爱泛滥,为他不平:「为什麽不让你睡,太过份,咱们下次别接他们工作。」
他发出低低的笑声:「那不是,是为了不让女朋友寂寞,赶工来着。」
为了表示我领悟他的甜言蜜语,我使上了媚眼功力:「孟孟,你真上心,姐姐我喜欢。」
他抖了一下,推开我的脸:「去拿牙刷替我刷牙。」
「都要吃东西了还刷?」
「给你点责任,省得你好的不学,尽学些有的没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於是我就认命地给他刷牙了,再任由他呼来喝去地张罗他要的东西,还奴颜婢膝忙得不亦乐乎,实在是他刚睡醒的那个萌样萌得我晕头转向,心甘情愿,连蛋糕都替他搬进房里吃。
只是奇怪,明明是我要撒娇的,怎麽情况逆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