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差不多好了,心情还很晦气。
自从孟长鸣那厮那麽一闹,我连着好几天做恶梦,老梦见他骑着档车把我当瓦斯桶载到奇怪的高架桥扔了就走;或是我们一起去逛珍奇异兽的动物园,他是训兽师我是异兽;还有一起困在电梯里或是外头充满丧屍的露营车,他把我推出去喂殭屍……难怪人家说梦都是没有道理的。
但是不知为何在梦中我总是特别依赖他,就是依赖男朋友那种依赖的情感,常常会在醒来後都还搞不清楚自己在作梦,彷佛失去了一个很爱很爱的重要人物,特别失落。
这种梦我其实偶尔会作,男主角时常换人,有时候还是老早忘了名字的小学同学,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要像这样连着一个星期都是同一个人,还是个已经摆明对我没兴趣的人……说真的,挺煎熬的。
YSL听了之後极冷淡地说:「你那梦我也做过,我醒来只觉得恶心。」
「为什麽?」跟我感觉不一样啊,大师请赐教。
「我梦见的对象是个常欺负我的邻居,我和他调情呢,所以每次见到他我都一把火,对他是痛恨至极。」
我从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断定所言不假,回头再想想,虽然孟长鸣没欺负过我……好吧,最近发生的事不算,但我讨厌他的情绪是真的,怎麽我做个梦起来就对他改观了?
YSL对我的疑问非常不以为然:「这代表你潜意识里可能早已喜欢上他了。」
我断然否定,「我当然不可能因为作梦就喜欢上一个人。」
「或者对他有一定程度的好感。」
YSL老神在在,一副绝对如此的模样,我就闷了。
「你知道我以前高中有多厌烦他吗?我几乎每天都在心里跑拒绝他的台词,别人告白是给自己一个痛快,我祈祷他快点向我告白是给我个痛快;再说他送巧克力,我就拿去四处分,送卡片我退回,送花我还扔垃圾桶咧──我就那麽讨厌他,现在有没有那麽犯贱啊?」
听完我慷慨激昂的辩词,YSL只是淡淡顶了句,「犯贱乃人之常情。」
我无言了。
「欸,我有个方法可以让你确定确定,你就去给他教游泳嘛,游泳这档事,女生教女生还好,男生教小孩或女生教小孩也都没什麽,但两个成年男女凑一块可暧昧了,穿着的布料那麽少,难免皮肤碰皮肤,若你对他有任何不正当的遐想,肯定会立刻有感觉。」
「什麽感觉?」
「脸红心跳啊!你想哪儿去呢?」YSL用你好低级的眼神瞧我。
我心想姊姊我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值得你见缝插针来糟蹋。
「但是……我现在再去,好像很厚脸皮,感觉是去倒贴人家。」听听,我说这话多动摇,根本就想实践看看了。
他现在多妖孽啊?而我不过就是一即将迈入轻熟女阶段,体态还有点臃肿的柜姐,要社会身分地位没有,单纯一让人欺侮的服务业而已……我还真是半点能压过他的优势也没有。
「如果你喜欢他,你就是去倒贴没错啊。」
我觉得她完全没有在听我之前的话,就差没扯她头发喊她疯婆子。
「那你继续这样下去吧,依我看你的情况,大概会连续作一个月的梦。」YSL的兴趣应该是危言耸听。
作梦当然是没关系,问题是我受不了每天早上起来都有失恋的感觉,那会影响我上班的情绪。
也许依YSL的见解有可行性,反正我就是去搞清楚心中奇怪的感觉,搞不好见了他反而会觉得恶心,梦就会消失。
再说游泳本来正是我今年夏天的目标,一举两得的事我特别喜欢。
「好吧,我去。」想出解决方法,我食慾就来了。
没想到YSL补了一枪,「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有些女生是会对老师或指导她的人产生情愫的,所以师生恋才会大行其道,说这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和你分享,让你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