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快傍晚的时候,巧晨再端着盘子小心翼翼地进入房间。
他没再睡着,只是看着梁子想事情想得出神。
「先吃点东西吧...」她放下盘子,把粥端到床边,「还能动吗?」
他没说话,伸手接过粥,是热腾腾、香喷喷的莲子粥。
「山里没什麽好东西,你凑合吃吧。」巧晨看他对粥没兴趣,解释着说。
他看了她一眼,刚好四目交投。她的脸像玻璃般清澈纯粹,眼神灵动,是个可爱小巧的姑娘。
被他这样一看,巧晨不好意思地回避他的目光,抱着野孩转身坐在房间旁边的椅子上。
毕竟在这山谷之中她从没看过男子,特别是这麽气宇轩昂的男子。
他没特别的反应,轻轻地吃了一口粥。温暖从喉咙流进身体,仿佛力量也回来了。
「你叫什麽名字?」她问他。
「迎昕。」他回答。
「迎昕?好像女孩的名字喔。」她浅浅一笑,也许是他终於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并不是第一个笑他名字像女孩的人。
「你是花妖?」在她身上迎昕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灵气,像是仙像是妖也像是魔。
巧晨点点头,「嗯...我是这里的花妖,原本是一株睡莲。」她自己也不太肯定,「这山谷被人下了结界,不能进也不能出,只有我跟野孩,你是我们的第一个客人。」她用脸磨蹭了狐狸,狐狸也舒服得眯起眼睛来。
睡莲吗...
迎昕注意到她抱着的狐狸。「如果你知道了牠的真身,可能就不会这样抱他了。」他云淡风轻的说。
巧晨皱了皱眉头,「才不会。」她赌气地说,「野孩是我最好的朋友。」把狐狸抱得更紧。
他没说话。「你会弹琴?」他把话题扯开。窗台放着一把古琴,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世间难求的好琴。
可是巧晨摇摇头,婉惜地说。「我不会...所以这地方本来应该不是属於我的。」
仙境一样的水泉、瀑布和风景,它们的主人是位弹得一手好琴的人。
巧晨想到这里有点小难过地低下头,到底她是属於哪里呢?
天色慢慢开始暗了,迎昕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天你的眼睛?...」那天晚上她明明看不见,为什麽现在却像没事一样,而且眼睛不是琥珀紫色而是黑溜溜的水灵?
巧晨尴尬地笑了一下,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的眼睛只有在白天的时候看得见,晚上或是太暗的时候就会看不见,不好使唤。」她指指眼睛吐舌头。
然後她为他把房间的灯点亮,「外面的泉水对疗伤和回复功力也很有效,你可以去泡看看。」她没机心的说,好像把一开始是谁想要把她的灵吸走用来疗伤的事忘记得一乾二净。
「嗯...」迎昕只是随便回应。
她好像不明白,对於她的恩,他没有报答和回应的必要。
「我不会偷看你的。」她在退出房间前打趣地指着自己的眼睛开玩笑。
当然迎昕知道他身上的伤是这小花妖帮忙包紮的,她应该是已经看光光了。
她脚底抹油地溜走了,剩下房间中的迎昕把粥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