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先以为雅青会不肯走,或者至少回头跟海佑学长道声再见,但她只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迈着脚步,眼泪不停的掉。
「她到底怎麽啦?」卫子莫在我耳边低语。
「这很难解释。」我叹了口气,接着看向他,同样压低声音说:「虽然刚才我确实需要打发海佑学长,但你也不必这麽不善,OK?」
「你管我。」他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来到了走廊玄关,眼看雅青就要走上楼梯,我赶紧出声叫住她。「雅青。」
她没有转过头,只是将目光移向我。
「予悠,子莫......」雅青小声说,「请你们让我静一下。」
然後便快步上了楼梯,转眼间消失了踪影。
我愿意继续当你的朋友,你却将我隔绝?我不免在心里冒出这种想法。
「所以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注视着那个楼梯转角一会,卫子莫转过头来疑惑的问。
「不关你的事啦。」语毕,我走向楼梯。「不是不把雅青当朋友?干麽这麽关心。」
「......我没有不把她当朋友,我告诉过你事情没有你想得这麽简单。」他反驳。
「吼,你看,又来了。」我转过头,语气有着一丝挑衅,「每次都这样卖关子,从来不真正告诉我什麽,现在却期望只要你逼问我就会告诉你一切?卫子莫。」
「慕予悠小姊,你别无理取闹,这状况不一样好吗?」卫子莫没有一点被激怒的样子,只是不满的哼了声。
「哪里不一样?」我问。
「我这是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忙啊!」谁知他竟然真的给我解释,「你的状况则是不停的想刺探的我隐私,懂了呗?」
「刺探?隐私?」我的脸垮了下来,「我听起来真像变态。」
「这下你知道了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把我说的像变态。」我瞪过去。
卫子莫接收我的瞪视,几秒之後,扬起手突兀的摸摸我的头。
......怎麽又来?
我已经懒得再闪躲,只是狐疑的问:「啧,问你一件事。你每次莫名奇妙摸我头都是有意义的吗?」
如果他回答「没意义」,我就会当场送他一脚,又不是狗,乱摸头干麽?
「当然是有意义的啊。」他浮起一抹还不错看的笑容。
「什麽意义?」我还真想知道。
「每次你瞪我,但我却觉得你心里正在想着我好帅的时候,我就会摸你头,然後你就会心虚,所以躲开。」他咧嘴笑了起来。
「你是智障吗?瞎掰。」我翻了个史上最大的白眼。
跟他聊着聊着,几乎都忘了我要追上雅青了。
我看着楼梯,然後低头望向沾上雅青泪水的制服袖子,缓缓启唇:「卫子莫......雅青她,曾经参加过一场......比赛。」
「然後呢?」卫子莫问道。
「她......她不仅作弊,甚至被抓到之後还怪罪另一个无辜的参赛者。」我面无表情的叙述着,「也许是平常大家对雅青的印象都是乖巧、听话、成绩优异,跟另外那个无辜的人比起来,大家都认为雅青比较可信。结果,我听说那个人被大众指责鄙弃,而且情况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所以最後她......自杀了。」
语毕,我瞥向卫子莫。
他没有显得很诧异,只是沈默不语,视线停在地上。
「我,我不该告诉你这些。」我的语气微微颤抖,「可是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就是这麽一回事......雅青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听说过。」半晌,卫子莫低声道,「我看过那则新闻。」
「真的?」我讶异。
「嗯。」他答,「那这事对我影响也满大的。」
「为什麽?」这个问题脱口而出,我才发觉它似乎有点奇怪,但接着脑袋中灵光一闪,「难道你也有参加那场比赛吗?」
他笑笑而不语。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麽回事,但我总感觉事有蹊跷。
卫子莫,一定这起事件脱不了关系。
或许在更早以前,在我认识卫子莫之前,他们就已经有过交集?
我越是死命思考,脑子就越乱,最後索性放弃。
回过神来,才发现卫子莫满脸带笑的望着我,「发什麽呆?」
「没事。」我咕哝,视线却停在他身上。
春天的暖阳透过玻璃窗户洒了进来,照亮卫子莫半边的轮廓,也使他的笑容更加灿烂。
这样的他,究竟还有多少是我还无法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