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航流之浪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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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两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球相接在一起,从另一个角度看,有点像镜面反射的水滴。一点点的金黄色光芒掺合在蓝色的纱流漩涡中,旋转,翻滚,在接近着狭窄的连接处后,化成一条优雅直线贯通而下,不偏不弃,似乎正好垂直于水平,将耳多仔细贴在壁边的时候,能清楚的听到像是水流过一般的淙淙声。

某位朋友在参加读买小说大奖赛时,他的第一份作品所得的奖品,作为鼓励奖的沙漏,意味着叫他不要放弃,坚持努力必有成果,逝去的时间不会背叛你之意,那年他15岁。直到今年,他已经送过我5个沙漏作为生日礼物了,我也回礼似的送他毛笔大毫“冥顽不化”四字,至今5副,总计二十字。

升上高二以后,尽管自己并没有所谓明显的变化。只是浑浑噩噩的吃完了年夜饭,逛了几户自己虽然年年见面但还是认不出的亲戚好友,婆婆妈妈一阵以后,年夜饭的锅气基本消散。之后就是开学,一切照旧。

高二到底学了什么呢?脱离了稚嫩且充满幻想的高一,大部分同学基本也对自己的深浅有了数。同学间的层次渐渐分明了开来,但并没有到无法改变的地步,最最苦煞人的是在高二集体疯狂奠基的情况下,基本没有人会有所保留,导致勤奋这个词的价值变得及其轻贱,几乎人人都在按部就班的干活,吃饭,时间被完美的统一,生活变得极有规律。

用一个单词概括“夏言”的话,就是“均衡”。在什么方面都不会过分,不会过度用功,也绝不会流于怠惰,所以其所得也是“应有所得”,世界对她是过分公平了,尽力这个词对她来说是绝对的“禁语”。她是那种会用一天23小时59分59秒钟用在读书但考试考砸后归咎于自己还不够努力的那种人。永远不甘愿承认自己才能的欠缺,认为自己和天才的差距只在于努力而已。

“最近那个谁来着,小说家自杀的事情听说过了吗?

“并不是没有,写自己小时候被老师诱奸的那位吗?”

“是是是,就是她,说是走不出童年是的阴影,上吊了,在昨天早上。”

“那就祝她早生西方极乐世界吧,所以你想说什么呢?”

“你说对人来说,真的有那种完全无法治愈的创伤吗?我指的是心理上的。听说她还年轻,儿时的不堪回首的遭遇如果要控告的话,法律时限应该还来的及,她自己也说完全不会忘记那时候的事情,但还是对那畜生的名字守口如瓶。”

“我读过那篇小说,女主对老师并不是只有纯粹的恨吧,还有那种毫不掩饰的爱,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起开始我觉得是类似斯得哥尔摩症的精神疾病,控诉性暴力的那种报告文学。”

“但是我错了。他们交合,求欢的场景描述太过唯美,诱惑力十足,这可不是黄色刊物中那种欲望强烈的,猥琐且冲击煽动性极强的文字。这是那种两架飞机以互相为原点高速高空旋转,缠绕着坠机化为同一片废铁的那种绝顶危险的感觉。”

“她懂得他的虚伪,却又情愿相信。他坚信是自己巧妙的用尊严缝住了她的嘴巴,截然相反的反应却达成的意外的默契。尽管毕业多年以后她自称已然释怀,但创伤不会修复,只是掩盖而已。”

“假如能骗过自己,就能轻松的活下去吧,闭上眼睛,将一切遗忘,时隔多年以后,还有谁会记得,谁会在意呢?就算自杀了,所谓报应这种模糊的东西真的会找到罪恶的源泉吗?或许知道这些,才是最痛苦的吧。对于自己终能大大咧咧,一笑置之的未来,感到羞耻,所以在还能将自我的能与不能的中间,选择了同归于尽吧。”

“呵呵,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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