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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下昨天课堂上的考卷，听到名字的上来拿。高偲晏。」班导站在讲台上一个个喊着，超过八十分以上的才会被念出分数，郑依芸等高偲晏回位子後戳了戳她的背，「欸你几分？」
「进步了三倍。」高偲晏淡淡的说，郑依芸连忙抢过她的考卷，三倍？总不可能是二十分进步到六十分吧？那也……太、惨、了。
郑依芸看了一下分数用手指算了算，惊喊出声，「你上次只有六分？」
「嗯哼。」高偲晏撇撇嘴，郑依芸看着这成绩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连续两次不到六十分的，下礼拜补考，补考再不过就留下课後辅导。」班导的视线最後落在她们这，郑依芸看就知道这是在警告高偲晏注意成绩，动手推了推她把考卷塞回她手上。
「在说你了。」郑依芸压低音量警告道。
「我知道。」高偲晏一脸还需要你说吗。
「不要说话！下礼拜要收班费，大家记得带钱缴。」班导又瞄向她们，接着将班费缴交日期写上黑板後，才开始进入今天班会的正题，「现在来讨论园游会摊位和你们体育老师安排的比赛棒次，为了准备比赛这几次体育课都改到操场上，体育股长要再去和老师确认。」
高偲晏不意外的是女生棒次的主力，郑依芸、曾品瑄则是一般棒次。一放学班长便背着书包走近她们身边，敲敲高偲晏的桌面，「你到底考了几分？」
「要你管。」高偲晏随手将考卷收入书包。
班长眼明手快趁她关上书包前抽出，眯眼吼道，「十八分？你是怎麽考的能考到十八分？」
「你很吵。」高偲晏想抢回考卷，班长抓的更紧不让她收回去。
班长随後看向郑依芸和曾品瑄催促道，「你们不是一个要去练游泳、一个要去社团，还不去──」
「啊你们？」曾品瑄指了指高偲晏。
班长理所当然的说，「我跟她把考卷订正完再回去。」
「你不是要补习吗？」郑依芸皱眉困惑地问，以往下课班长总是赶着去补习班，没有任何一次缺席过，连假日有时候约出来吃饭，他都说要去补习班写考卷。
「我没考到一百分也不会死，这家伙再这个成绩下去别说大学，高中毕业都有问题。」班长像是吃错药一样将考卷压回桌面，要她拿铅笔盒出来订正。
没考到一百分不会死？那上次约吃早餐死不出现的人是谁？郑依芸在心底默默吐槽才拉着曾品瑄离开，「那我们先走罗。」
一走出班上曾品瑄立刻问她，「你不觉得刚刚气氛怪怪的吗？班长该不会喜欢偲晏吧？」
郑依芸多少也有感觉到班长过度的关心，却也不想多想什麽，「就算真的喜欢也是他们两个的事情，我们也不能管吧？更何况班长现在什麽都还没说。」
「这麽说也是，我先走罗──」曾品瑄点头，见时间快来不及了连忙和郑依芸道别。
郑依芸走出校门时杜泽晨已经等在那，他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又哪科成绩不好被留下来了？」
「哪是！瞧不起人。」郑依芸跟在他後头抗议着，总觉得经过昨天以後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从不得不每天见面的关系成了……朋友。
今天杜泽晨和她约好要去民营的游泳池练习，比起学校的正规泳池，这里的小池更适合还不谙水性的她。虽然小池比较符合郑依芸的程度，深度也让她很放心，但想到要她一个十六岁女生去跟十岁以下的小孩挤泳池，她就想掉头回家。
郑依芸走出更衣室时游泳池的人已经减少很多，一方面是平日的关系、另一方面现在已经是晚餐时间，多数人已经起来准备收拾吃饭了。
「下去吧。」杜泽晨看她站在岸边发呆提醒着。
郑依芸瞄了周遭的人总觉得好像会被谁看见嘲笑似，一个不留神差点滑跤，杜泽晨抓住她的手，有些受不了地说，「你怎麽连走在平地都可以摔倒？」
「我不是故意的。」郑依芸低头。
「专心做你该做的就好，不要在意任何人的眼光。」杜泽晨也大概懂她心不在焉在想些什麽，用手将她的下巴抬起说着。
郑依芸与他对视几秒，「要怎麽样才能不在意？」
杜泽晨沈默几秒，「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
「这里是游泳池，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学习游泳。你只是程度比较差所以得从小池开始练习，这件事是对的。」杜泽晨见她还是不太懂，索性再解释。
所以她是为了学习游泳而下去，而不会游泳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她应该先理解这件事？郑依芸在脑袋想了一下，终於有点开窍了。
「喔。」郑依芸明白後才下水，原来纠结的目光好像消失的一乾二净，回头发现杜泽晨也下来了，「你干嘛？」
「你不是怕丢脸？两个人就不丢脸了。」杜泽晨伸手拉着她，「现在开始试着整个人泡下去，坐到地板。」
郑依芸照做，杜泽晨确定她没有逞强，让她戴蛙镜开始做闷气练习。
郑依芸沈下去没几秒立刻抬头，杜泽晨皱眉，「不行吗？」
「什麽不行！超可以的啊！我会了！」郑依芸兴奋地说，「明天也要来小池练习吗？」
「没有，运动会要到了，我是参赛代表。明天可能得继续半夜翻进学校了。」杜泽晨也沾染上她的喜悦跟着微笑。
「其实水也没什麽可怕的嘛。」郑依芸松开杜泽晨的手，自己试着坐在水里，有些得意的说。水的波动比她想像中更舒服，郑依芸竟然有股错觉，哪天说不定她会比杜泽晨更喜欢游泳。
「专心。」杜泽晨警告着。
「好啦！」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