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子的籃球《心之所向》 — 卷1 帝光篇 第八章 診斷結果

医院诊疗室内,刚照完X光,做完各类检查後的优树等人,正在听医生的诊断结果。

「初步判断,你的身体很健康,至於头痛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与你的记忆开始恢复所致,有些病人也像你一样,在开始恢复记忆的同时会觉得剧烈头痛,有些甚至会严重到昏倒,关於这方面我会开止痛药给你的!」看着手中的各类报告,如此说着。

「会不会跟他失去记忆时头部受创有关系?」赤司征十郎开口问道。

「不,以目前初步观察看来,他的头部并没有受撞击之後的伤害,所以只能暂时断定他是因为受到极大的刺激而失去记忆。」接着,却看到医生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很是严肃,停顿了好一阵之後,才又开口,「至於记忆的恢复程度,我也不能肯定,毕竟也有一些病人会因为精神刺激过大,所以记忆无法恢复完全,而你的现在症状跟他们有点像,最好的方法就是亲友多多陪在他身边,还有你自己必须将自己的心情放轻松,否则若是因为记忆恢复导致精神受到刺激的话,你,很有可能会发疯!」医生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优树的情绪,却发现,就连他身旁的两个少年看起来都比他紧张,就唯独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号表情,没有任何反应,也没说一句话,难道是刺激过大?可是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平静的就好像有疯掉可能的不是自己一样。

「我明白了,医生谢谢您。」听完医生所说的,只见优树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很是恭敬的对着他说道。

「好了,你好好休息,放松心情别多想,如果还有什麽後遗症或是其他症状,记得一定要再回诊!」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鼓励般地拍拍他的肩,有时候有些话说得太明白虽然不好,但若是不说,却反而对病人是一大伤害,所以尽管这个诊断结果或许会让他消沉一阵子,他还是不愿隐瞒,而且他相信以眼前这孩子的心性,应该是可以控制得当的。

「我知道,您辛苦了。」没预料到居然要做这麽多项检查,这样一弄下来,时间应该也晚了吧?走出诊疗室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出自己所料,已经快要十点半了,「凉太,征十郎这麽晚了你们有跟家人说过了吗?」看了看那两个除了自己进入检查室外几乎都跟在自己身後的两个少年,问道。

「放心,我们有处里好的。」赤司征十郎点头说道,但是目光却是直视着优树,似乎是想从他那平淡的不可思议的面容找出一些端倪。

「这样啊!你们一直都陪我在医院检查,想来也饿了吧?不如回我家,我做点东西给你们吃,时间这麽晚了,凉太就算了,征十郎,你要不要住我家一晚,这时间我不放心让你自己回去,反正你跟我身高差不多,衣服应该是可以穿得下的!」虽然他觉得赤司征十郎就算自己一个人回家也绝对不会有危险的,但是他还是不太放心,至於黄濑凉太,他就住在自己家隔壁,起码还能跟他结伴,所以他并不担心。

「小优树,你在说什麽啊!为什麽你还可以这样冷静!医生刚刚不是说你有可能疯掉吗?为什麽你一点都不难过!」把正在跟赤司征十郎说话的优树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黄濑凉太的话语中有着深深的责备跟不忍。

「凉太别太紧张了,医生刚刚不是也说了,只是有可能吗?是不确定的说词,而且我不是那麽脆弱的人,不会因为这样就疯掉的!」轻叹口气,用极具安抚的语调对着他说道,当他听到有可能会疯掉的诊断时,他确实也吓了一跳,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真的会疯,而且,他的心性早不是这个身体的前主人了,看过的社会黑暗面太多了,所以就算记忆是多麽不堪,他想他也能挺过去的吧?

「可是,小优树…」看着优树依然平静自若的反应,他就是没办法放心,如果是他知道自己有可能会发疯,绝对不可能像他这样冷静,而且他知道优树一向是最会隐藏自己心情的人,所以他真的很担心,他是不是在逞强。

「凉太,既然优树都这样说了,就相信他。」赤司征十郎制止还打算继续说下去的黄濑凉太,虽然他心里也同样担心,但是,他却更想相信优树多一些,既然他自己都说没问题了,那麽身为夥伴的他们,能做的只有在他身边默默支持而已。

「好吧!那小优树,如果有不舒服或是其他状况,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反正他就住在他家隔壁,若是真的有什麽问题,他也可以马上赶到他身边去。

「知道啦!你就是太爱操心了。」明了的拍拍他的肩膀无奈的笑了笑,「走吧!你不饿没关系,我跟征十郎可都饿了。」

三人就这样搭着计程车回到优树家门前,然而,黄濑凉太却不断的耍赖吵闹着也要住在优树家一个晚上,无奈之余,优树只好答应下来,只提醒他要先回家把一身的汗冲洗完毕再过来,他这边可没有他可以穿的衣服。

「征十郎,你要不要先去冲个澡,这套睡衣是新的,你应该可以穿得下。」手拿着一套连吊牌都还没拆掉的睡衣,走到赤司征十郎面前问道。

「好!」点头,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睡衣,在转身进浴室前,又回了头,对着优树说道,「优树,你身边还有很多重视你的人,所以别想太多。」

「我知道的,今天真的谢谢你们。」轻轻笑了笑,虽然他说他身边有很多人,听起来好像没把他自己划归进去,但是想来他也是相当担心的吧?不然又怎麽会主动开口送他去医院,还愿意答应跟他回他家来?

当赤司征十郎洗完澡出来,看到的是正在厨房忙碌的优树,这还是他第一次有那种所谓家的温馨感觉,又於自己出生在有钱人家,从小开始就被迫接受各类菁英教育,背负着父亲的期盼,以及所有人的冀望而活,不论任何事,他都做到相当完美,然而也是因为如此,他对很多事都渐渐的不在意,就连打篮球也是一样,然而,却不知为什麽,自从优树的出现,他发觉,原来打篮球也不是这麽无趣的事,原来自己的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热血的成分啊!

「啊?征十郎,洗好了吗?你先坐一下,凉太应该也快来了,我这边剩下一道菜就可以吃饭了!」似乎是感觉到背後有股视线,回头看去,赤司征十郎身穿着他刚刚拿给他的睡衣,慵懒地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那微湿的头发还有水珠偶尔低落,从锁骨滑落到那衣领微微敞开的胸膛然後消逝,这个样子的他,对女孩子们杀伤力可是很大的啊!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把他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拿起来,轻柔地替他擦着头发,「虽然天气已经开始热了,但是我们可是运动员,要好好保养身体不要感冒了才好。」

赤司征十郎则是征愣住,他怎麽也没想到优树会突然走过来帮自己擦头发。

「我自己来就好。」说着,从优树手中接过毛巾,将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擦乾。

没过多久,黄濑凉太就拿着优树之前给他的备份钥匙来到他家了,甚至连隔天上课要带的东西跟制服都一并拿来了,只是…

「我说…凉太,你是来我家渡假的吗?带这麽多东西来做什麽?」优树有些无奈的看着那除了书包制服还带了一堆大包小包东西的黄濑凉太,不就来住一晚上吗?他有必要带着麽多东西来他家吗?

「我想着,反正我也常常来小优树家嘛!所以就带了些日常用品来放在你家,这样就不用老是要回去拿了啊!那多麻烦,对吧对吧?」黄濑凉太似是炫耀的对着优树说道。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打算在我家长住了吧!你家明明就在隔壁!」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不过就是几步路而已,他有至於吗?总觉得这人最近好像越来越不按牌理出牌了啊!

「好嘛!小优树,这样也比较方便啊!好不好。」看着有些烦恼的优树,黄濑凉太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用乞怜一般的眼神盯着他看。

「你…」他根本故意的吧?明明知道自己对这样的表情毫无招架之力,在脑中思虑的半天,最终还是妥协了,「知道了…知道了,等等就去整理一间房给你放这些东西。」

「耶!小优树最好了!」装可怜计谋成功,黄濑凉太大声欢呼着。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只是今天听了医生的诊断结果後,他的心就总是没有办法平静下来,所以,他只是想着,用像这样的方式陪在他身边也好,尽管他本人似乎不怎麽在意,但一想到这个人居然随时会有发疯的可能,他就是没办法放心。

当然的,优树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他这个小小的心思,只是没有提点出来罢了,真是的,他也好赤司征十郎也罢,大家都太爱操心了啊!只是,他却在不知不觉中,逐渐习惯他们的关心了,总有种越来越逃脱不开的感觉了,但…他却不反对让自己沉溺其中。

「对了,凉太,征十郎,今天诊断的结果不要告诉大家。」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却造成所有人的困扰,更何况,是这样不确定的事,只会为所有人徒增烦恼而已。

「咦?可是小优树,大家都很担心耶!」他可没有忘记当他们看到他倒下时,每个人脸上都是惶恐的表情,而桃井五月甚至紧张的都快掉下眼泪来了啊!

「只要跟他们说,是记忆在恢复期所以引发的头痛就好了,医生给的也只是可能性的发展,知道太多只是让他们跟着烦恼而已…」然而优树却坚持的遥遥头说着。

「我知道了。」赤司征十郎点点头,优树说的的确也没错,现在正值学园祭,在那之後又还有全中大赛,想来他也是不想让大家为他分心了吧!

见赤司征十郎都妥协了,黄濑凉太也只好乖乖答应他的这个要求。

当天晚上就这样三个人一起用完餐之後,由於他们练舞也累的,因此早早的就各自上床休息了。

优树房内,只见他靠在窗边享受着晚风的轻拂,但那双湛蓝的眼眸却是毫无焦距的茫然。

其实,他没有跟他们说实话,他在那片片断断的记忆碎片中,得知了一些事,虽然并不完全,但是却能推测个大概,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曾经受过很大的虐待,甚至因为漂亮的外表,多次险些遭人侵犯,而记忆碎片中,有一对男女最常出现在其中,从那姣好的面容以及跟自己现在的脸皮有几分相似的情况来看,那恐怕就是他今世的父母了吧?只是,除了面孔之外,却再无其他关於他们两个的记忆碎片,这其中倒底有什麽原因呢?

不知怎的,他总有一个预感,当现在这个身体的记忆全部恢复之後,自己似乎就没办法再像这样跟他们相处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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