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後来没有再提。
最後一天晚上,时间是睡前,他洗过澡後回房间,赤司坐在他床上看小说。
赤司在看书时的表情总是那样,黑子也无从判断对赤司来说那到底是好看不好看。
「赤司,你要睡了吗?」
「啊,没有,」赤司抬头回应,一手接过黑子端向自己的热茶:「我再看一会儿,你困的话先睡好了,我明天能在车上睡的。」
赤司说着下床,让出内侧的位置,黑子爬上床,赤司才又卧到他身旁继续看书,动作优雅又好看,他其实没什麽睡意,就那麽看着赤司看书的脸庞。
赤司注意到他的目光,倒也没再去问「你在看什麽」,只对他笑了笑,一点都不在意,黑子看了一会儿後,坐起来,俯身过去,赤司顺着看向他,氛围很刚好,男人的脸庞看起来很柔和,黑子将赤司压在床上,禁锢在自己双手之间亲吻。
「唔……嗯……」
「嗯……」
这个任由他压着的男人身上穿着的衣服除了内裤都是他的,他能感觉到赤司放下书,修长的指节贴在自己後脑,嘴唇如此柔软……是他的赤司,他的征的味道。
一吻结束,黑子轻轻喘息。
「征……」
赤司的眼里流露出他很熟悉的金色,与赤色混杂在一起,脸上勾出一抹笑意,并不尖锐。
那是一种很温和内敛的柔软,黑子希望这样的赤司只有他看见。
「怎麽了,有话想说?」赤司低沉的询问。
「是的,一直在思考怎麽说出来。」黑子依然将赤司禁锢在自己双手间,低下头就能看见赤司端正的容貌,还有那任由他亲吻略夺、柔软的嘴唇,黑子觉得喉拢很乾,声音开始沙哑:「开学後看不见你,我会想你,征。」
「你该不会,一直在想的就是这句话吧?」赤司失笑:「预赛就会见面了,到时,我会一如既往,严厉的训练你。」
「我知道。」黑子摸了一下赤司的头发,注意到赤司的目光,呐呐的补上一句:「我想说的是:征,请不要离我太远。」
赤司愣了愣,手指抚上黑子的眼脸,嗓音又更低沉:「……我就在这里,哲也。」
黑子脸上有点红的看着赤司重新坐起来,他顺着直接跨坐在赤司身上,顿了顿後说:「我一直觉得,征你有时候会想着很遥远的事情。」
「你要是担心,我就答应你吧。」赤司微笑,「下个月见面的时候,顺便给你换支手机。」
黑子温顺的让赤司抱着,「手机?」
赤司手摸着他大腿,边思索边说:「嗯,赤司家专用,我会让管家另外给你一个通讯录名单,有什麽事你找家里也比较快……还是你想用现在的号码?」
黑子看了一眼那只不安分的手,没说什麽。
「原来的吧……换手机不会太麻烦吗?突然这麽说。」
「你是赤司家的小孩,这不算麻烦啊。」赤司很轻松的说:「出门前,父亲稍微提了一下,我了解父亲大人,他既然提起,那就是这样了,你就当作是父亲给你的成年礼,以後有什麽不方便的都可以找家里,我想父亲大人也希望你多少能依赖他。」
「是这样的吗?」
黑子觉得他应该无法习惯用「父亲」或是「父亲大人」来称呼自己的爸爸,但是赤司说的很顺,完全没有舌头打结的问题。
「是啊,父亲是个严厉的人,『跟朋友在外面住』这种事他基本上是不会同意的。」赤司点点头:「不过这次他什麽都没说,还额外问了我你的连络方式,顺便说,他给我的成年礼也是手机。」
赤司简单的说了他跟家里的管家连络比跟亲生父亲多,比方说接送、吃饭之类的问题,赤司征臣经常忙的不见人影,家里的仆人跟管家就是他的生活监督。
「所以你要是刚好有经过,有什麽需要就跟管家连络,什麽问题都可以。」赤司说的很正经,手却抬起他的大腿,摸着他屁股。
「另外,父亲答应了每个月我们可以见面……」
黑子的脸有点红,赤司随口继续说着其他的琐事,黑子的注意力分散,男人的手伸进裤子,挤进两股之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穴口,最後甚至开始插入手指。
「唔……」
赤司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表情颇为耐人寻味:「我刚刚说了些什麽,你有在听吗?哲也?」
黑子脸很红,「有……你不要一直这样的话,我会听得更清楚的。」
「我本来是想让你好好睡的,谁叫你自己贴上来。」赤司说着插入第二根手指,将黑子推躺到床上,打开他双腿继续扩张穴口:「这是在你家,我想你应该已经学会要怎麽忍住声音了。」
「征……」黑子听了倒抽一口气,双手遮住自己的脸,根本忘记应该要阻止某个色狼:「不要,好丢脸……被妈听见的话……」
「我想起来了,伯母还在准备明天早餐的材料,午餐她想煮面,现在应该在熬汤吧。」赤司又插进一根手指,直往黑子的敏感点戳,「早上我也去买菜了,买了……」
黑子没有听清楚赤司後面的话,他只觉得身体又麻又舒服,脑袋里一直有个声音提醒他不能叫,於是他便咬住自己的手。
「唔……」
赤司的声音响了起来。
「哲也,手拿开,别咬自己。」
黑子看见了赤司深红色的瞳孔,尤其是深处隐藏的金色的亮光,那声音是他喉结的滚动:「你自己把钮扣解开,把衣服脱掉。」
「征嗯……等等……今天、不要……」
赤司单手扣住他的手,低头吻他脖子和胸口,「真的不要?」
「……不要……」
赤司看了他几秒,黑子不察。
「好吧,那就算了,射出来吧。」
赤司看着他的表情,最後很乾脆的停下来,离开他,黑子只觉得身体深处的刺激一下子消失,感觉有些空虚,随即赤司低头含住他的阴茎,一番含弄後,黑子完全失去了力气。
身体还有点软,赤司抽了卫生纸将弄脏的地方擦乾净,又替他盖棉被,很快整理好。
就连这种时候,赤司的表情都很平静,黑子看不出来赤司是不是有点失望。
「征,你很失望吗?」
「……也算是吧。」赤司看了他一眼,注意到黑子的手後,躺低了让黑子摸头发:「明天就要离开了,觉得今天不做点什麽很可惜。」
黑子看了他几秒。
「该说『对不起』吗?」
赤司从旁拿起了刚刚随手放的书,声音有点冷:「你没有错,不用道歉,想睡就睡吧。」
黑子却听出那并非不高兴,比较像是忍耐。
「……那个,征。」
「怎麽了?」
黑子的目光往下,他掀开棉被,看着赤司的裤档,明知故问:「你是不是勃起了?」
赤司眨了眨眼,很温和的笑:「是又怎样?」
「……那你还看得下书?」
闻言,赤司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情慾,他很快压抑住了,选择回答黑子的问题。
「看不下,但你不是不想在家里做吗?」
「我是不想,但也不喜欢看你忍耐,换我来。」
黑子低声开口,而後爬起来,脱下赤司的裤子,低下头──
「唔……哲也……」
於是,房间里只剩喘息声,隔着门都听不见。
而黑子圆还在楼下切菜熬汤,想着两个孩子都睡了,丝毫也未察觉家里正发生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