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不想认输,最後几乎是啃咬般的回吻赤司,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气喘吁吁的将赤司按在身下的椅垫。
车里没有太多空间可以施展拳脚,空间相对狭小,姿势难受许多,但也带来更多难以言语的快感,赤司眼里的情慾很深,始终任由黑子亲吻,虽然也不间断地回吻黑子,但他并没有一定要拿到主导权的意思。
在这一刻,他甚至有点享受。
「够了吗?哲。」
黑子低头看他,声音很轻:「……还不够。」但眼神牢牢看着赤司。
赤司没有说话,伸手感受着黑子生殖器的脉动:「差不多要射了哦?」
「还不够,征……不够。」
黑子低声念着,直到他感觉赤司将手放在他头上,轻轻摸了摸他,声音深沉中带着一点安抚:「如果可以我也想全来,但现在不行。」
不知为何,黑子低头咬住赤司肩颈,随即,一点一点半透明的浅白色液体射了出来,赤司闭起眼,短暂的沉浸在那种快感中。
「哲也,哭什麽?」
不久,赤司重新睁开眼睛,伸手抬起黑子的脸,在黑子脸上看见了……眼泪。
一点点,只是积聚在眼眶里,但很明显地似乎快要滑下脸颊,他伸手去拭掉黑子眼里的那点湿润,表情回到沉静。
「我没……」
黑子看见赤司的表情,说到一半的话停住,然後才意识到对方的指尖停留在他的眼窝,那真的是自己的眼泪,而他毫无所觉。
「我没注意到。」
赤司看着他好几秒,但再也找不到方才那一闪即逝的浅蓝色,叹了口气,推开黑子坐起身,声音低沉。
「无所谓了。」
黑子一怔,赤司的声音很冷,温和却冷漠,是因为他吗?
就这几秒的时间,赤司已经着手清理、重新穿戴,沉静的表情没有任何情绪,但黑子就是觉得他似乎微妙的情绪不好。
或说是……阴沉。
赤司的这种情绪黑子有些既视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什麽时候感受过。
黑子伸手握住赤司的手,「也许我比较迟钝,能告诉我你为什麽生气吗?」
迟钝?赤司笑了起来,能够解读他的表情,这还叫迟钝?
「不关你的事,哲也,不要在意。」赤司放松下来,乾脆靠在黑子肩上,他从不依靠任何人的肩膀,即使现在靠在黑子身上,重量依旧是他在支撑。
但黑子知道,这是赤司对他……也许可以说是撒娇的方式。
说是撒娇有点奇怪,只是因为这样他就可以跟赤司有所接触,而赤司如此敏锐,想必也已经把他的喜好摸的八九不离十了。
黑子最後还是比赤司快,这让他有点懊恼,但也只是懊恼而已,在赤司面前,他什麽样的姿态都被看过了,就算懊恼,也改变不了现实……黑子在这方面很实际。
「对不起,弄伤了你的嘴唇。」黑子看着赤司唇上的小伤口,有些不能释怀。
「不妨事,不过,能看见哲也你现在的表情,偶尔被咬咬似乎也不错。」赤司微微一笑,神情有些懒散:「如果感到抱歉,要不要以实际行动来回馈?」
「你要干嘛?」看着装柔弱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队长大人,黑子一号表情。
赤司信口说:「舔一舔如何?说不定能加速癒合。」
「……」
黑子看着他几秒,好像下定决心般,低微的吸了一口气,凑过去先是轻轻吸吮唇瓣,然後依言伸出舌头小心的舔舐,这个动作像极了小动物,莫名的让赤司感到一阵愉悦与窝心。
赤司伸手先是抚了抚黑子的额头,而後手指停在黑子眼窝,但什麽都没说。
车子停了下来。
一个声音透过通话器传了过来:「少爷,到了。」
黑子抬眼看去,他记得,从外貌上看,这只是一辆很朴素的车子,前後座隔了起来,竟然还有通话器?
赤司按掉,没有回应,只看着黑子说:「没问题吗?」
「……没有问题。」
赤司亲了一下黑子额头,笑着说:「应该不会因为我又『戏弄』你,所以哭给我看吧?」
「不是的,不是因为赤司你的关系,」黑子脸上微微红着,顿了顿後诚实说:「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
赤司率先打开车门,没有让司机服务,他朝黑子伸出手:「後悔了吗?」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想我不是後悔。」黑子握住赤司的手,最後说:「只是,刚刚,我好像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不能退让的理由。」
赤司拉出黑子,微笑的反问:「不是不能认输?」
「不是。」
司机在车边等候,恭敬的微微弯腰,赤司只微抬手示意,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面对黑子以外的人时,神色又是惯常的温和。
──有某种东西,正在黑子的心里慢慢的沉淀。
「所以,你那小子就拍拍屁股去看比赛了?」
只看了赤司的眉间一眼,鬼头就没好气的问:「你还小,这种事不要太常做,该不会是吵架吧?」
地点在比赛会场的观众席另一侧的贵宾座,赤司一边简单翻看袋子里的资料,一面模糊的回应:「差不多吧,我叫哲也不用过来请安,只是弄脏的叔叔你的车,还请多包涵。」
鬼头一口饮料差点吐出来,想也不想就朝赤司头上打下去:「你啊,嚣张也要有个限度。」还请安?炫耀还差不多!
赤司摸了摸头,倒也没有躲,很平静的表达自己的意见:「哲也是赤司家的一份子,他有那样的资质。」
「你别忘了,那小子他妈的娘家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鬼头说:「细贝家的孩子我见过几次,就跟你一样知书达礼,还是装蒜的个中高手,而且,细贝家的人也都有一双好眼睛。」
装蒜高手……以他们家的家世,能这样批评而又敢这样批评的还真的没几个人了,赤司难得有点汗颜。
不过,鬼头既然这麽说,就是不在意了,至多是清洁费会听他唠叨而已,就跟赤司想的一样,鬼头一直就是这种个性:在他的专业领域是顶尖的,培养选手则以不按牌理出名,个性却更偏向大而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