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康乃馨之冬 — 10.晚餐疑雲

他不正常。

这点在他还住在佩妮姨妈家的时候有了深刻的体验。

从那些「怪胎」、「恶魔的孩子」、「不知感恩的小子」…等等恶毒的用词和说话人的双眼背後潜藏的情绪,不论是好是坏哈利知道自己是特殊的存在。

不是漫画书里因为意外而获得超能力的超级英雄那样,哈利天生就拥有异於常人的能力,撇除他拥有属於他的帽子小姐之外,他知道只要自己情绪起伏一大就会有东西掉下来或是啪的一声破成碎片,如果他再生气一点搭上尖叫声就能让电视台灯和沙发纷纷着火。

虽然这样子会被神经兮兮的佩妮姨妈处罚关在碗柜内好几天吃不了饭,但哈利知道那是他的天赋是他的超能力,就像帽子小姐能让玩偶活起来照她的意思执行各种命令一样。

他是特殊的。

不过没想到一个晚餐聚会後,他再也不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因为妙丽也有类似的经验,并且在他们面前让茶杯带着小勺子跳起风骚无比的莎莎。

「我还以为只有我办得到。」妙丽撇撇嘴,有些不满。

「…我几分钟前也这样认为。」在服务生送上前菜沙拉前,哈利边说边指挥桌椅降落到他们该待的位置上。

「妙丽别这样,当然不是说你表现得不好我女儿是最棒的,只是你不觉得多了有共通秘密的朋友很棒吗?」

「如果对象是女孩子的话我会更高兴,妈咪。」

「真是的你呦…」

「…」貌似他被嫌弃了?

「现在知道其他家庭也有这样的…小秘密?知道妙丽宝贝儿有同伴之後突然放心很多。」

格兰杰夫妻脸上肌肉微微放松露出比先前更加自然的表情,看他们的眼神也更加真诚友善而不是比尔那种公式化表情。

毕竟大家都在同艘船上面对同样的问题。

「不过先让我确认几件事,你们自己本身…并没办法让东西违反地心引力,对吧?」喝一口红酒,格兰杰先生开口问。

「我没办法,但是…」

「但是…?」

下文还没说出口还卡在唇齿之後,一道规律的叩门声硬生生将问题止住。

进来包厢的是名黑发蓝眼的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中学毕业没多久正要上高中的年纪,服务生单手拖着银盘礼貌地替在场所有女性送上水果沙拉和饮品,轮到帽子小姐时服务生酌酒的动作似乎变慢了一些,在询问其他需要时语气除了该有的礼貌外还多了些…暧昧?

一个优雅的鞠躬最为这一趟的结尾,服务生留下充满暗示性的眨眼後安静地离开包厢并阖上门。

「…你们认识?」比尔带着阳光般的笑容看向某人。

「…」摇头。

「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会处理。」

看着比尔如同阳光般明媚的笑容众人顿时为刚才的年轻人哀悼一番,虽然人难免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但这次只能怪自己选错对象了。

也许等等他该顺手给那小夥子一张诊所名片让他知道有地方能帮他把牙齿给镶回去,不过费用有那麽一些高就是了。

「回到刚刚的话题,我本身是个普通人但是亲爱的她…」

说着,比尔一手勾住帽子小姐的肩往自己的方向巧妙一拉,在对方反应过来前整个人靠到他强健的臂弯内依偎着,带在头上的绅士帽也因此歪掉呈现一个罗曼蒂克的画面,但,罗曼蒂克不能存在现实的空气中太久,会氧化变形之後再变异的,你看,这也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接下来的画面给吓到嘴成O字嘴。

就在亲密接触的那瞬间,一股不知名力量硬生生将两人分开并把比尔连人带椅给扔到包厢最远最远的角落…天花板上…撇除头发还是受地心引力的爱戴整个人牢牢黏在上头,现在比尔就算想回归地面的怀抱也有一定难度在。

「…是个害羞的魔法师呢。」比尔轻松地说着。

「…」格兰杰一家震惊中。

「…」鄙视。

「…比尔叔叔,等等会上主餐喔。」哈利贴心提醒。

「亲爱的?」

「…」不理。

「我订了一箱农场直送的果酱。」

「…」小动摇。

「有杏桃,草莓的,柑橘,苹果,黑樱桃,黑醋栗,覆盆子…」边说比尔邉扳着手指数「总共十种口味喔。」

「…」有点心动。

「果酱是Tiptree家的。」比尔使出杀手鐧。

「…」啧,感到可惜。

一技响指,比尔平安回到地面。

「如你们所见,我妻子是一名魔法师。」比尔自豪地说。

如果无视掉帽子小姐投射过去的死亡视线和哈利皱着脸嫌弃的话,这麽说非常有说服力。

「恩,能问几个问题吗?不会耽误太久的。」

「当然了格兰杰夫人。」

「喔别这麽生疏请叫我爱蜜莉亚,我能叫你比尔吗?」

「当然,我的荣幸。」

「那麽…」

不等格兰杰夫人说完,穿着小礼服的妙丽下意识就举起右手大声地问。

「所以魔法师必须穿很厚重又诡异的衣服吗?」

「嘿!」哈利皱眉。

「妙丽!」

「可是你们大人一寒暄就要好久好久嘛,而且你明明也很好奇为什麽不脱帽子外套。」即使被母亲用眼神恶狠狠地警告,妙丽倔强地嘟着嘴插着腰直视母亲褐色的双眼大声说。

「而且而且为什麽都不说话?妈咪你都跟她搭过那麽多次话但她连看你都不看!」

「但你也不可以没礼貌啊!」

这一下没把格兰杰夫人气疯,正当她要抓女儿去角落好好训话而她的先生正和比尔赔不是的时候,事件中心的帽子歪了歪头,然後在哈利的惊呼下抬起手轻轻褪下贴在左手臂上漆黑如墨的长手套露出一小截隐藏在底下的皮肤。

如果那能称为皮肤的话。

不到五分钟,包厢内再次陷入寂静中。

也不管其他人心里是怎麽想,帽子小姐自顾自的将手套拉回原位又从口袋拿出纸笔随意写了几个字就递给妙丽。

「…因为火灾,痛。」

妙丽声音不大不小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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