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音為愛】序章:《平衡》 — Ch1 藍穎之─邵辰安(5)

「邵……」我的脸上写满歉意。

「好了,」邵辰安拍了一下手,连让我道歉的机会都不给,他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换,再度开口,语气是那样毫不在意,「今天这件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以後也别再提了。」他的嘴角又勾起一抹笑容,好似今天的一切只是回忆长流中的一段错误,不值得记忆。

我顺着他的话点点头,然而心头却是被恐惧覆盖──邵辰安那瞬间的心情转变太快太迅速,我抓握不了,如今的镇定也许是他不在意了,然而对我而言却似暴风雨前的宁静,下一秒天崩地裂过後,我即将失去长久以来的友谊。

我推了推他。

「怎麽了?」

「还是哥儿们吧?」我怯怯的问。

我以为他会犹豫……如果他犹豫也好,至少代表曾经多麽在乎,然而他却……二话不说的点头。

「真的?」不安再度似黏稠的黑暗,覆上我的心。

第二度,邵辰安点头。不假思索。

那双倍的保证我安下心。至少我不会失去他。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那麽在乎,但那已经是一个既定事实,持续去质疑已经不具有意义,如今坦然接受这样的真相,尽力扮演好邵辰安哥儿们的角色,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满足。

我勾起一抹笑看着他,而他伸出他的大掌盖住我的脸。

「干嘛啊?」我推开他。

「你还欠我三个字。」

「三个字……」闻言我顿了几秒。

邵辰安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终於我想起自己还没说「对不起」。

顿悟的同时,张嘴要道歉,可是……

「但我不想听。」

闻言我一拳揍在他手臂上。

「你很烦欸。」

「不烦就不是邵辰安。」

「你到底想干嘛?」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当赔偿。」看进他的眼,我又攫获熟悉的坏。

「什、什麽事?」小心翼翼,就怕踏入他布的陷阱。

他朝我灿烂一笑,接着将手撑在头後,转身离开。不发一语的回应让我心里毛毛的。

我追上他,「什麽东西啦!」

突地他急踩煞车。我撞上他的背。

摸着自己的鼻头,他转过身,嘴角还是勾着一抹坏,心中警铃大响。「你不要出什麽奇怪的点子喔。」

邵辰安的表情饶富兴味,「我是那种人吗?」

是啊。我在心里默默点头,但不敢说出口。没说可能一切没事,说了、就我这话邵辰安可能真的要整我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什、什麽?」有种做坏事被抓到的心虚之感。

看一旁有凉亭,邵辰安走进去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他朝我眨眼,「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麽?」我在他身旁坐下。

「赌会考成绩。」

「怎麽突然扯到这个?」

「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没有拿出实力吗?我们来比赛。有竞争对手我就会认真一点。」

「真的?」我斜着眼看他,总觉得这背後藏着阴谋。

「赌不赌?」

「可以不要吗……」摸不透邵辰安的心思就随意踏入他建筑的世界,要想全身而退恐怕有些困难。

「可以啊。」他回答得很乾脆。

正要窃喜的同时,我忘了邵辰安这个人的本质有多恶劣。

「那我要继续生气了。」

在邵辰安面前,我根本没有说不的机会。

「好好好,赌,我赌。」

「这才乖──」邵辰安又把手放到我头上,轻轻的揉了揉,将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头发又揉乱,我不耐烦的别开他的手,他只是又笑了笑,不以为意。

真不晓得我究竟为什麽一直被他吃得死死的?

不过我还没厘清心中的困惑,撑在横椅上的手就被牵起,我有些惊讶的看着邵辰安,不过他似乎不太在意。

「饿了吗?」

「还好。」气都被你气饱了。

「可是我饿了。陪我去吃东西。」

「你自己去吃啦!」我抽开手。

「不要。」他又抓住我的手,「跟好,别走丢了。」然後无论我怎麽抗议,手始终被他死死的握着,怎样都抽不开。

手心的温度开始上升,加温的不只有皮肤的温度,思绪也随之沸腾,如99度C水般翻滚,扰乱一波平静。

看着我俩交缠的手,我想、我有一点喜欢这样被大哥哥牵住的感觉。然而、他是邵辰安。他不是哪个学长或是外国回来的混血帅哥,这样的相处,好像……有点越界。

施尽最大的力气,我终於在等红绿灯时拿回手的自主权。

「怎麽了?」邵辰安低下头看我。

「不要这样。」

「嗯?」此时的邵辰安,眼神一改以往,温柔非比。

「你说你会误会……那你也不要做出会打破平衡的事。」

我不要变了质的友情,那就跟变了质的爱情没有什麽两样,同样是失去了原味而不再纯粹。每一份感情不论是友情爱情亦或是亲情,只要参杂了些许的杂物就会和变得和当初不同,不再保有当初的单纯美好。

他气愤我做出令他误解的事,我也可以对他试图弄乱一切感到生气,是吧?

「好。」他再度像哄小孩一般拍拍我的头,「可是我真的怕你走丢。」

如今他眼中的担心是那麽确切的传递,任何的责怪,似乎都是我的无理取闹。

「好啦……」我噘起嘴。

「那现在可以牵你吗?」他向我伸出手,勾引人的笑容,那一秒也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被下蛊了,总之我茫茫的将小手附上他的大掌,眷恋着、前些时刻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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