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星苦苦的哀求下,薛顺昌还是心软答应跟她复合,毕竟她也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反正对薛顺昌来说,每个女生都差不多,喜欢去的无非就是高级餐厅、买名牌包、逛街购物,聊的通常都是减肥、美食、韩剧、朋友的八卦,他几乎没有交往超过半年的女朋友,也无法准确分辨每一任女朋友哪里不同,甚至连名字也都不记得了。女生说喜欢他,他也觉得好笑,都不了解他就能喜欢上他,说穿了,喜欢也不过是他的表象而已,既然如此,那就交往看看吧,合则来不合则去,这点他看得很开。
记者会後的某一天,薛顺昌跟着小星逛着千篇一律的街,因为走错路意外走进一条巷子里,巷子虽然人潮不多,但几个小店看起来都很有风格,意外地吸引了小星的目光,尤其是一家小小的婚纱店,大部分的婚纱店总是装潢非常华丽、非常气派,这样小而温馨的婚纱店倒是第一次见到,小星在门口翻了翻他们的摄影作品,非常的惊艳,照片里没有豪华的布景,也没有做工复杂的婚纱礼服,但在非常生活化的场景里,新郎和新娘没有僵硬做作,只有甜蜜互动。
「这个摄影风格我好喜欢喔!」小星惊喜地说着,「我们进去看一看好不好。」
薛顺昌心想,反正看一看也无妨,女生本来就是凭一颗好奇心在逛街的,就跟着进去了。
一进去,服务人员就端着茶水过来了,要他们稍等一下,会有专员过来服务。小星在里面东看看西看看,里面虽然礼服不多,但每一件都很精致品味很高。
没多久,来了一位穿着套装的小姐,薛顺昌一见,吃了一惊,竟然就是那天记者会的主持人洁西卡。洁西卡过来之後,先递了名片给小星和薛顺昌,薛顺昌拿了名片一看,吃了更大的一惊,因为名片上写着「吕少莹(洁西卡)」。
「请问,你是中正国小毕业的吗?」薛顺昌问这句话时,都可以感觉自己声音在发抖。
「这麽巧,难道我们是同学吗?请问您怎麽称呼?」吕少莹觉得有些惊喜。
「我是薛顺昌。」没想到真的是吕少莹,他做梦都没想过他们有一天会是这样重逢。
吕少莹傻住了,她仓皇的神色在客人面前非常失态,但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他真的是十八年来完全失联的薛顺昌吗?会不会又是同名同姓?
「你是六年丁班薛顺昌吗?」吕少莹小心翼翼地确认着,怕自己又像记者会那天一样认错人。
「就是我,就是那个被老师处罚坐你隔壁,还跟你一起去花莲的薛顺昌。」薛顺昌心情非常激动,如果不是在场还有其他人,他完全就想狠狠抱住吕少莹。
吕少莹极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自己该用什麽样的态度、什麽样的语气,才最合适现在两人的关系呢?那他们现在又算是怎麽样的关系呢?是多年未见的好友?还是只是偶遇的小学同学?她不知道在薛顺昌的心理,又是怎麽看待这段关系的。对了!薛顺昌还带了一个漂亮的女生呢!会一起走进店里,大概是要结婚了吧!都这麽多年了,自己还念念不忘才是不正常吧!吕少莹决定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心情,好好的祝福薛顺昌。
「旁边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好漂亮喔!看样子是要结婚了,恭喜你们喔!」吕少莹压抑的过了头,感觉反而变得很疏离。
薛顺昌既失望又尴尬,他没想到吕少莹竟然是这麽冷淡的反应,难道当年的那些经历,对她而言已经都是过往云烟了吗?而吕少莹的提问也让他难以回答,虽然没有要结婚,但确实是女朋友没错。
眼看着薛顺昌迟迟不回答,小星忍不住直接就说了:「对啊!我是他女朋友。原来你们是小学同学啊!真的好巧喔!你们以前很熟吗?」
「小学时是很好的朋友,但上了国中以後就没联络了,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吕少莹尽可能地轻描淡写,不想让薛顺昌跟女友产生嫌隙。但这样的描述却让薛顺昌很不是滋味,想不到吕少莹竟是这麽无情。
「喔!那既然以前很要好,如果我们在你们这里拍婚纱的话,要多给我们折扣喔!」吕少莹隐藏得很好,小星完全没有起疑。
「凭我跟他的交情,绝对不会只给你们普通的折扣,而且品质一定最好!」这是吕少莹最後能帮薛顺昌做的了。
薛顺昌就这样一直望着吕少莹,这麽多年了,轮廓身形都不一样了,但五官还是当年的样子,头发留长了,变得更有女人味了。当初如果没有失联的话,他们现在会是怎麽样的关系呢?如果当时没有突然搬家,结果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宝贝,我想先走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小星非常不喜欢薛顺昌看着吕少莹的眼神,薛顺昌从来没有用那样热切的眼神看过自己,如今却一直那样看着吕少莹,她直觉她们的关系绝对不是小学同学这麽单纯,於是急着要把薛顺昌带走。
「既然肚子饿了就赶快先去吃饭吧!再晚怕是餐厅都休息了。」吕少莹也希望他们快点离开,那一声宝贝让吕少莹觉得非常刺耳,但她又能怎麽样呢?只好眼不见为净吧!
薛顺昌整个晚上都失眠了,他拿起好多年没再看过的毕业纪念册,他可以一字不漏写出跟吕少莹那篇一模一样的内容,连当年流水席的菜色他也都还记得一清二楚,但吕少莹呢?对她而言这些都只是遥远的一段往事吗?她结婚了吗?这些年她都过了怎麽样的日子呢?现在还像以前那麽辛苦吗?薛顺昌有太多太多想知道的事,逼得他整个晚上都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薛顺昌就到了吕少莹的店门口,但太早了,婚纱店根本还没开,他就到巷口对面的速食店坐着,看着人来人往,等着吕少莹来上班的时候,能第一时间遇到她。
等了两个小时,终於看到吕少莹走到巷口了,薛顺昌立刻穿过马路,一见到吕少莹便拉住她的手说:「你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不好意思,我中午跟客人有约了。」吕少莹一说完,薛顺昌失望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不过我现在有空,要一起到旁边喝个咖啡吗?」吕少莹非常开心薛顺昌还来找她,至少表示薛顺昌还是念旧的。
两个人到了旁边的咖啡店,吕少莹点了一杯拿铁、薛顺昌点了一杯冰美式,两人的气氛还是有些尴尬,连谁付钱都推拉了一阵。找了位置坐下後,两个人等不到对方开口,却又同时说了:「这几年你过还好吗?」「这几年你过的怎麽样?」,两个人一起笑了,笑了之後,气氛就自然许多了。
薛顺昌於是先说了:「从花莲回来之後,房子因为都更已经要被拆了,我被爸爸带到朋友家去,连电话都换掉了,我打了电话给你,但都是你妈接的,也跑回去找过你,没想到你们也搬走了。」
「离开花莲後,我被带到我姑姑家了,爸妈已经搬好家了才接我回去,我打了电话给你也打不通,写信给你也被退回,陈志宏你还记得吗?他跟我说你家那整个区域的房子都被拆了。你後来有再回到镇上去看看吗?」吕少莹描述得云淡风轻,但当时却是椎心刺骨。
「没有,到现在为止都没再回去过了,觉得回去会太难受,就没再回去过了。」对薛顺昌而言,那是失去所有心爱之人的地方。「你妈呢?你妈後来还会打你吗?」
「没有了,之後变得好多了,爸妈关系也变好了。但是她还是很爱管我,只要多说几句话我们就会吵架,所以我也很少回家,我跟我妈大概这辈子就都这样了。」吕少莹说完自己的状况,也急着想要知道薛顺昌的情形,「你呢?搬家之後变得怎麽样了?」
「我的故事就很长了,一开始我爸还是差不多那样,後来我开始去夜市卖香菇人的玩具,我爸觉得在夜市卖东西很没出息,整天冷嘲热讽,有一次他喝醉酒回来又想打我,我直接打回去,他吓到了,之後就比较不敢对我乱发脾气。後来生意越做越好,赚了不少钱,他也开始来夜市帮我,那之後他就没有再喝酒了。」薛顺昌叹了一口气,「但是这样的日子没维持多久,有一天爷爷在家里摔倒没人发现,送到医院没多久就过世了,我到现在还忘不掉,他过世前说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我没把你爸教好。』,我爷爷走了之後,爸爸也被发现得了肝癌,不到半年就走了,我一上高中没多久就成了孤儿了。」
吕少莹听了非常不舍,如果这些时光里,她能陪在薛顺昌身旁的话那该有多好,他自己一个面对这些该有多难过啊!一想到这些,吕少莹都认不住鼻酸了。
薛顺昌看到吕少莹眼眶开始泛红,知道这个爱哭鬼又开始难过想哭了,吕少莹这个样子,薛顺昌心里其实非常欣慰,知道吕少莹心里是有他的。但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他不想让吕少莹为了这些事情难过,於是试着转移话题:「对了,你知道香菇人记者会我也有去吗?我还看到你在台上主持,台风真的很好,不过很可惜,当时不知道是你。」
「哈哈…我知道你有去啊!你太醒目了想不知道你都很难,Emma还说你是业界的超级黄金单身汉。」吕少莹现在回想起了Emma那一番话,变得更加有趣了。
「那你结婚了吗?」薛顺昌终於问了他最在意的一件事。
「我啊!还没。几年前才跟朋友合夥开了这间小店,一开始很辛苦,什麽都要自己做,所以也没什麽心思想结婚的事。」其实吕少莹根本没谈过恋爱,但觉得太丢脸,所以用工作当藉口。
「对了!你快结婚了吧!恭喜你!」吕少莹虽然不想说,但还是努力说出口了。
薛顺昌同时听到了一个最好和最坏的消息,最好的消息是吕少莹还没结婚,最坏的消息是吕少莹以为他要结婚了,薛顺昌此时心里不断哀号着,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麽孽,为什麽所有的悲剧都能发生在他身上啊!
「还没有要结婚,只是刚好逛到你们店里而已。」薛顺昌此时不管说什麽都很奇怪了。
「我也差不多要回店里了。真的没想到这麽多年了还能再遇到你,今天这样聊一聊很开心。如果你要结婚了,也不用特地因为我就勉强来我们店里拍婚纱喔!我真的不会介意。」其实吕少莹的话,正确的翻译是「我不想帮你们拍婚纱,所以千万不要来」。
「我们还是朋友吗?我可以再联络你吗?」薛顺昌急着再吕少莹离开前问。
「当然。」吕少莹虽然这个帅气的回答了,但其实内心想起的是当时毕业典礼说的那句:「薛顺昌,你这个大白痴!」。
薛顺昌此生从未如此後悔过,吕少莹就算误会他出家都比现在的状况好,这世界有人比他更傻吗?自己把自己的路走到尽头了。
回到公司後,薛顺昌整个人心不在焉,全公司上下都感受得出老大变得非常奇怪。平常的他从来不曾迟到早退,上班也非常重视效率,但这两天先是早上突然请假,之後开会常常闪神,同仁有事到他的办公室,看到他就看着香菇人佛像发呆,整个人非常不对劲。
会计李姐首先发难:「老大这两天非常奇怪,你们没发现吗?」
总机艾咪也还附和:「是不是因为跟那颗小星星分手了?那女人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来,老大都不接。」
「我觉得不是,他这两天又是换发型、又是新衣服,明显不是失恋的状态。」小张也说出他观察到的。
「那老大到底是怎麽了?该不会是压力太大得了什麽精神疾病吧!」小陈紧张的说。
此时刚好副理陈志宏经过,立刻被拉进会议室聊天。
「宏哥,老大最近怎麽了?怎麽样子这麽奇怪?」李姐直接就问了。
「我已经好几次看着他对佛像自言自语了。」小张说。
「真的有这麽严重吗?」陈志宏觉得不可思议,他从没见薛顺昌这样过,这让陈志宏太好奇了,决定去探个究竟。「我这两天刚好没跟宏哥说到话,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看到底怎麽了再跟你们聊。」
老大的事竟然也有宏哥不知道的,他们可是创业夥伴兼知心好友,如果连宏哥都不知道,那肯定有极大的内幕,大家好奇心都快冲破天际了,但既然宏哥也不知道,大家也只好按耐着先回去工作,就像等待长寿剧的结局一样。
陈志宏走到了薛顺昌办公室的门口,正要敲门的那一刻,突然听到办公室传来薛顺昌的喘气声「呃…啊…呃…啊…」,惊觉不妙,里面是有什麽儿童不宜的事情吗?这也太夸张了吧!一个人会突然堕落到这种地步吗?他心目中那个积极正面又充满事业心的昌哥,如今竟然在办公室,而且还是在正常上班的时间行这种苟且之事,就算是想寻求刺激,也太过分了吧!
正当陈志宏不断的想像某些艺术电影的画面,犹豫要不要敲门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你一直站在我门口做什麽?是在犹豫要怎麽跟我表白吗?」薛顺昌满身是汗,用着魅惑的眼神对陈志宏眨了眨眼睛。
「我才要问你在里面做什麽?里面没有其他人吧!」陈志宏很怕看到什麽不该看的。
「其他人?哪来的其他人?」薛顺昌一开始不知道为什麽陈志宏要这样问,但稍微联想之後就懂陈志宏误会什麽了,「拜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在办公室里练哑铃好不好。你是怎样?最近弟妹不太理你是不是?所以小虫虫都冲到脑子里了吗?」边说还边把手搭在陈志宏肩上。
「我决定要控告你办公室性骚扰。」陈志宏脸上三条线,又是这种低级玩笑,到底哪天才会出现唐三藏,可以把这只泼猴收了去。
「我是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才这样关心你,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孤儿的,我要跟陈妈妈说喔!」薛顺昌真的很爱捉弄陈志宏,不过那也是因为他真的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他高中时又遇到陈志宏,再一次成了同班同学,陈志宏的爸爸妈妈知道了他的状况後,总是要陈志宏找他一起回家吃饭,过年也到陈志宏家,到後来甚至陈妈妈买给陈志宏的东西,薛顺昌也会有一份,还好陈志宏不是女的,不然感觉真的要以身相许了。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拿我妈当挡箭牌了喔!」陈志宏赶紧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把对话拉回正事上,「听说你这两天举止很异常,连底下的员工都觉得不对劲跑来问我了。看看你现在这样,真的很反常,你在上班时间搞什麽健身啊?」
薛顺昌又想起了伤心事了,示意要陈志宏先坐下,反手把门关上,接着回到自己座位上。
「唉…」薛顺昌叹了大大的一口气,「我遇到我的初恋情人了。」
「那不正好吗?你现在帅气挺拔又事业有成,女朋友又超正,刚好可以气死你前女友!」陈志宏误以为是高中时交往的第一个女友。
「不是她啦!而且虽然是她劈腿没错,但我对她真的没什麽感情,说起来我们半斤八两。」薛顺昌又再叹了一口气,「我说的是单恋的那个初恋情人啦!」
「你是说佛像的主人吗?」陈志宏觉得很不可思议,吕少莹竟然出现了。
「说佛像也太过分了吧!」虽然大家都称呼香菇人为佛像,但不敢传到薛顺昌耳里,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
「但没有比佛像更贴切的说法了,所以真的遇到吕少莹了啊?」陈志宏还是难以置信。
「不是已经说了吗?难不成你以为我在幻想啊!」薛顺昌没想到陈志宏竟然不相信。
「所以呢?你想追她吗?」陈志宏非常意外薛顺昌竟然还念念不忘初恋情人。
「所以我才这麽痛苦啊!被她知道我有女朋友了。」薛顺昌开始用头撞桌子来表示他的悲伤。
「难怪你会变得这样,所以你是打算放弃了,用健身来转移注意力吗?」陈志宏突然有点同情薛顺昌。
高中时,他就发现薛顺昌常常把香菇人带在身上,有一次有同学跟他开玩笑,从他书包里偷出香菇人当球丢来丢去,薛顺昌气的痛殴对方一顿,差点被学校开除,就是那次,他才听他说了关於薛顺昌和吕少莹的故事,对薛顺昌而言,香菇人的主人就是他的幸运女神,就是他的小龙女。如今造化弄人,真是个悲剧。
「谁说我要放弃了?我为什麽要放弃?我练健身就是怕她觉得我身材不够好啊!现在所有的欧巴都要六块肌不是吗?」薛顺昌一脸正经地说。
「我真的很难跟上你的逻辑。」陈志宏摇了摇头,「那你怎麽处理你女朋友的事啊?」
「小星吗?你以为她是真心爱我吗?她整天在网路上放自拍照,秀那些我送她的名牌包,然後跟一堆男的搞暧昧,她以为她没加我好友,我就都不知道吗?她只是刚好差0.5公分没踩到我的底线而已。」薛顺昌一说到她又满脸不悦。
「那你还难过什麽?分手以後去追她就好了啊!」陈志宏觉得薛顺昌的想法也未满太难懂了。
「问题是,就算分手了去追她,她一定也会对我印象非常差,我就是这点克服不了,所以才这麽痛苦啊!」薛顺昌又开始用头撞桌子来表示他的悲伤。
「兄弟,这我帮不了你,各人造业各人担了。」陈志宏有点幸灾乐祸,是该给这个情场浪子一些教训没错。说完拍拍薛顺昌的肩膀,就默默淡出,留下一脸愁容的薛顺昌。
薛顺昌心想,这麽多年来,我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香菇人热潮退烧、厂商跳票、盗版流窜、金融风暴,哪一关不是咬着牙撑过来了,如今吕少莹都已经站到我面前了,我怎麽可能说退就退呢!薛顺昌开始通盘布局,无论如何绝不能把这盘棋走死了。
而陈志宏一出办公室,大夥儿满上围上去。
「怎麽样?到底发生什麽事了?」最八卦的李姐抢头香发问。
看着大家满脸期待的表情,陈志宏清了清喉咙,慢条斯理的说:「我观了一下星象,这办公室可能会迎来新的女主人!」
大家一阵譁然,「谁?是谁?」「不会是那颗小星星吧?」「天啊!怎麽可能,一定不是她」「到底是谁?」「快说啦!急死人了」。
陈志宏可是有保密义务的,於是双手合十,弯腰鞠躬说了句:「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老衲言尽於此,切莫多问。」飘然离去,只留下满头雾水的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