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威叫来计程车带陈小雨返家,同时联络刘姨来家里一趟,好帮陈小雨换衣服和简单盥洗。刘姨手脚俐落地完成这些事,让陈小雨舒舒服服地躺上床,忙完之後便离开。
「宇威,来,过来。」陈小雨躺在床上嘻嘻笑,招手要叶宇威过来床边。
叶宇威觉得她喝醉的模样很是可爱,不停地傻笑、还会胡言乱语,却让人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他顺从地走了过来,坐在床沿,问:「什麽事?」
「宇威宇威,你有看到我穿洋装的样子吗?」
「有。」
「漂不漂亮?」
原来她还会问「好不好吃」以外的问题啊……果然还是女孩子。
「很漂亮。」
「真的?」陈小雨用手捂着嘴,娇羞地笑了笑,喜悦全写在脸上,「好开心喔,你居然会夸奖我。」
「那套衣服是何良人准备的,对吗?」
「是啊。」
「下次穿我挑选的衣服吧?我肯定把你打扮得比今天更漂亮。」
「你要帮我挑衣服?」陈小雨难掩惊喜,用手指戳了戳叶宇威的手臂,「我觉得呀……你今天对我特别好。」
「怎麽说?」
「你背我回家,又说要挑衣服给我,如果再买个宵夜给我,就太棒了,呵呵……」
叶宇威噗哧一声,吃这麽多还吃呀?
但他还是从厨房拿来一包饼乾,一口一口地喂她。
陈小雨一边咀嚼饼乾,一边继续说话:「你今天穿西装很帅气喔!」
「是吗。」
「很多女生在看你耶!啊,站在你旁边的男生也长得很帅。」
她说的是魏奇吧?那家伙全身上下的优点就只有那张面皮长得好看。
他不否认魏奇的外表英俊,可是听到陈小雨夸奖别的男人还是有些不悦。
「小雨,今天的舞会上,谁最帅气?」
「你最帅气!」
叶宇威很满意这个答案。
「你知道你今天什麽时候最帅吗?」
「什麽时候?」
「蹲下来背我的时候,当时你就像名王子呢!取名为『圣诞王子』,嘿嘿!」
说完这句话後,陈小雨档不住睡意,慢慢阖上眼皮,没几秒就进入香甜梦乡,她唇角的笑意没有褪去,彷佛还沉浸在今日的美好中。
叶宇威凝视她安稳的睡相,想着她说的那句「圣诞王子」,虽然听起来滑稽,但他还挺喜欢这个绰号。
他伸手轻轻拨弄她的浏海,小声道:「晚安,我的公主。」
※
圣诞舞会的隔天是周日,陈小雨睡到自然醒才起床,她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昨晚发生的事一件件浮上脑海,包含她在会场不顾他人目光呼唤叶宇威、要求他背她、说什麽他是「圣诞王子」的事……她全都记起来了。
这一刻,她有种大难临头的崩溃感、还有想挖地洞埋了自己的羞耻感,心情太复杂导致她不敢下床出房门,她拿什麽脸面对叶宇威啊!
叶宇威敲了敲门,问:「小雨,还在睡吗?」
陈小雨本想继续装睡,慌张之余不小心发出噪音,叶宇威几乎可以确定她醒了,於是打开房门,从容地道早:「早安。」
陈小雨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躲在被窝里,决定死都不回话!
叶宇威往她的床沿一坐,「我妈回来了,快起床。」
闻言,陈小雨惊恐地坐起身,「什、什麽时候回来的?你怎麽不早点叫我啦?」
糟糕,叶阿姨一回家就看到她睡得像只猪,肯定留下坏印象了!
「我妈半夜三点多到家的,恐怕你还没酒醒吧?」
说到「酒」,陈小雨又想起昨夜荒唐的一切,羞耻得把脸埋进棉被里。
叶宇威邪魅一笑:「想起昨晚的事了吗?」
陈小雨沉默半晌,小小声地承认:「嗯……」
「『藉酒壮胆』这句话说的真不错,你竟敢不顾我之前的叮咛,在公开场合找我交谈,还放肆地要我背你。」
「对、对不起……」
「你以为道歉就没事了吗?」
陈小雨稍稍抬起头,只露出眼睛看着叶宇威,紧张地问:「怎麽做你才愿意原谅我?」
罚站?帮写作业?跑操场一百圈?陈小雨好担心叶宇威故意刁难她。
叶宇威的身子往前倾,近距离地注视陈小雨写满焦虑的脸蛋,如此靠近的距离让陈小雨一阵心跳加速,她不确定这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感到害羞。
「陪我去游乐园。」
「什麽?」陈小雨怀疑自己听错,或是他们此刻讨论的不是如何惩罚她?
「为了弥补你犯的错,期末考结束後陪我去游乐园。」
「去游乐园做什麽?」
「除了玩还能做什麽?难不成你以为我叫你裸奔游乐园当作处罚吗?」
陈小雨呵呵笑,她的确这麽怀疑过。
谁叫叶宇威老是欺负她嘛……
「可是……这样很奇怪,你应该很生气我昨晚做的事,怎麽反而像是奖赏似的要带我去玩……」
「不然换个惩罚。」叶宇威托起她的下巴,笑得暧昧:「以身相许也不错。」
陈小雨脑筋一热,使劲地推开叶宇威,连忙用双手护住胸口,「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好色之徒!」
「你不是说我是『圣诞王子』?献身给我没什麽吧?」
「那是我喝醉酒乱说的!王子才不会这麽好色!」
叶宇威忍俊不禁,陈小雨的作为总是让他觉得好笑,和她相处实在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