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见的话语》
第三十七句话Chapter37～
『此刻的我看见，原来我还有可以留给他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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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在厨房发现到了那瘦弱的身子时，所有的思考彷佛都是多余的，我径自地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腰际。
隔着衣服贴上了他的後背，即使他穿着衣服我还能感觉到他身後曲线分明的肩胛骨，他的腹部也瘦了一大圈，就连一点点的赘肉都没有剩下了，就好像只剩下了坚硬的骨骼一样。
抱着瘦骨嶙嶙的他，却是让我的五脏六腑都在翻绞，被那种无形的大石头挤压得快要窒息，那种痛楚比生理上溃烂的伤口疼得许多。
“找到了。”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对他细弱如蚊地低喃，想要把这种渴望他心情传导给他，让他理解我到底是怎麽看待他的。
不知道是没有预料到我会过来还是自己的疏忽，放火手中的陶瓷杯落了下来，陶瓷杯破裂的声音不像玻璃那样响亮清脆，碎片也没有像玻璃那样零零碎碎。
“放火，我好想你……”我将我的嘴唇附在他柔软冰凉的耳垂上，宛如贴上了在严冬天被冰封多年的河床，“放火……过了这麽久……终於找到你了……”
放火在我附上他耳垂之前他只是僵着身体不动，但是在贴上去之後他便别过头刻意回避我的唇瓣，即使我看不见他的脸色我还能感觉他身上散发出冷冽的气场。
果然他待我很冷漠，这不意外，毕竟他已经讨厌我了。
“放火，你知道吗？你离开我家的这段期间，我一直都在想你，很想念你。”我的言语中承载着无数我对他那缕缕的情思，情思的份量可不是能够衡量的。
在你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痛苦的那段时光每一天都被那种喜欢你的悸动和浓浓的罪恶感蹂躏。
我想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莫过於你不在我的身边，你不再对我微笑，你不再依附在我身边，你不再对我留下一丝丝脆弱的感情。
“放火……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很爱你……”何止爱你，没有你我觉得我已经失去了那种活下去的动力，“放火……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再让你难过了，绝对不会。”
放火，我相信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乾净无暇的天使，以善眼来看待一切、看待一切但是对不起……我竟然伤害了你，撕碎你虚弱的身躯、夺走了你聆听声音的机会。
“放火，跟我在一起你一定会幸福的……我会把所有的幸福都寄托到你身上，让你美丽的眼睛不再流出难过的泪水，让你红润的嘴唇只会露出纯净的笑容……”
放火，我的要求不多，一次机会就好。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保护你，好好地守护你，就像我小时候所说的那样，不再让你对任何事物感到畏惧。
“放火，我永远只爱你一个……”我已经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深深地埋葬在你的身体，如果你离开我了，带走了我的所有，我便一无所有，“放火，你相信我的对吧？”
说了这麽多，我却没得听见从放火口中的任何一句回应，就算回得敷衍也好过没有一点生息的沉默。
“放火，你为什麽不说话？说说话吧，我想听你的声音……”放火该不会是连话都不想对我说了？难道我现在在他的心底，已经连开口搭理的价值都没有了吗？
“……你要我说什麽。”就在我感到愈发苦闷之间，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响在耳际。
在得知他终於愿意对我发出声音时，我那快要被揉碎成光影的心情彷佛又重生了一般，高兴得差点说不出话。即使那语气很平淡很生硬，即使他兀自不愿意回头看向我，我还是非常高兴的。
“放火……跟我回去吧。”我放开了环着他腰间的右手，手指从放火的指缝间穿过并且收紧，与他十指相扣。
以往放火的掌心是微热的，现在却是没有任何温存的那种触感。
“我在这里过的好好的，凭什麽跟你回去。”放火他看起来十分不满我这样向他发出请求，转过身把我推开後用生涩的喉咙提高了分贝。
现在他终於面向我，我也终於看见了他的面貌——发质较柔软的黑发、低垂的睫毛有着凛冽的冷调、嘴角划过那冰冷的弧线、涣散的眼底是昔日没有的肃杀和冷漠。
一对上他那种像是在看仇人的眼神我有点吓到，但很快地我又恢复了镇定。
至於为什麽……那是因为你和我哥在一起生活的话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你知道吗？我哥竟然私底下和那女的合夥执行要暗杀你的计划！
“放火，你千万千万……不要相信我哥，你待在他的身边……”口齿间控制不住地喘气，一口气又险些提不上来，“……随时都会丧命。”
他在听闻到我的这一句话之後立马止住了嘴，瘦削的身体立着一动也不动。
”……你说什麽？”倏地，放火反应过来後便用质疑的语气问。
“待在他身边……丧命的危机随时潜伏在你身上……你不知道你什麽时候……命就落在他手中了。”叙述我目前所知道的真相之时，我的嘴唇一直在不停地发颤，也无法好好地在脑海里好好整理自己要说的话，语言变得有些乱七八糟的。
“怎麽可能？他……”他说到这里就顿住了，再也接不了下文，或许他在心里就想通了，这下也好，我就不用那麽费尽心思来说服放火跟着我回去了。
“他……和那个女人暗地里进行了勾当，想要合谋起来杀你……”
放火的嘴唇带着怯意地发抖，想必他也没有想过主动要照顾他的小玉接近他是有企图的吧。
“我……我不信。”过了几秒之後，放火的眼神中充满了他想要逗留在这里的执念，之前动摇的他又恢复了坚定，“他怎麽会想要杀我……你一定是用这荒诞无稽的谎话，想要让我跟你回去……”
果然他还是不肯相信我的任何一句话吗？还是……比起跟我回去陪在我身边，他宁愿死在小玉的手里？
原来，我已经不止什麽都不是，在他心中我已经被恶化成需要回避的地位了。
“放火，请你相信我……”就算你不想跟我回去，我也不想要你死，如果你死了那我怎麽办。
“放火！”
这把声音听着多麽耳熟……啊，是小玉，就是那个和女人合夥要杀掉放火的那个人！
就在我要再次凑上放火的时候，一道影子从我面前迅速走过。
小玉从放火後方抓紧了放火的那只手，再用一只手抱着他和放火表现得很亲密，但是放火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静默地任小玉抱着他。一看见这一幕，再回想起刚刚放火对自己表现得那麽抗拒，我心痛入骨。
“弟，你……”小玉忽地得很急促，他脸上冒着的冷汗，还有焦虑不安的汗水淌出，我对小玉放出了极其鄙夷的目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绝对要把眼前这个对放火虚情的人五马分屍。
“死都不告诉我他在哪里，原来在这里。”我嗤笑一声，之後便再目光清冷地对他说，“不准对放火做什麽伤害他的事情，否则我跟你没完，就算你是我哥。”
你要是敢和那女人对放火动手，即使背负上杀手的罪名，我也要替放火报仇。毕竟，这一生活下来我都是为了放火无可取代的存在。
“啧啧，弟，我想伤害他的人是你吧……你看他现在变成什麽样子了？如果你不伤害他的话，他才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小玉在确保自己可以呼吸得沉稳後，毫无笑意的微笑挂在嘴边。
“你现在是在做贼喊贼吗？”明明是他自己想要藉着时机和机会对放火下手，怎麽现在又反过来诬陷我了？
“不明白你在说什麽，反正，你自己伤害了他，就不要拿我来当成你掩饰的藉口。”
我本来就以为小玉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我没想过我都已经撕开了他那厚厚的好人皮，他还能继续挣扎想要洗清自己。
“你不要太过分……”好啊！我就看你这个二十一岁的人到底还能垂死挣扎到什麽时候！
“你现在又要从我身边把他带走了吗？他自身都不愿意了，你还有多少脸皮可以逗留在这？而且你把他带回去又要对他做什麽了？”
我带他回去，是为了要保护他的生死，全心全力地守护着他是我最重大的使命……我才不想要让放火死於你沾满了秽物的手上！
“你到底在瞎掰什麽啊！你才是，和那个女的在谈判什麽不正当的事情！我都看见了！”一切的一切我都看穿了，刚刚我已经翻过了那女人里面你和她的聊天记录，那便是再也完整不过的证据了。
如果放火的眼睛是完好的话，我一定会把那聊天记录截图并且摆在放火面前大白真相，让原本被蒙蔽起来的本真在此刻一目了然。
“我绝对不会把放火交给你的。”
“你不给，那我用抢的还不得？”
我踩着箭步晚上前抓紧了他的衣领，但是才没抓住几秒小玉就转过身子，我的手因为不够长而松开了。我打量了放火，放火的身子在哆嗦着，空洞的眼色中添了一丝的畏惧。
就在我要继续和小玉进行抢夺战的时候，女人娇气的声音划破了我们争斗的氛围，使得我们被强制停止了纷争。
“北鼻……”
我一个咯噔，不过很快地又想通了——恺萱和小玉不久前有约要碰面，恺萱没有见到小玉自然会过来这里。
“北鼻……你怎麽到处乱跑啊。”恺萱挽住了我的手臂对我用着粘人的撒娇语气道，“我好担心你啊……真是的。”
但是就算我已经了解为什麽恺萱会来到此地，但是我也得在表面上装作不知情，这样才不会彰显出我的不自然。
“你……你怎麽会在这里？”
“北鼻……人家找你找了很久的。”恺萱的脸颊与我的手臂贴紧，一阵强烈的电流钻入了皮肤组织里，那种不适感横穿我的全身，我满是唾弃地弄开了她，不让她和我有亲密的皮肤接触。
“恺……恺萱。”小玉对恺萱嗫嚅，和之前泰然自若的他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是夥伴吗？怎麽小玉一副很害怕她的样子？
“好了，北鼻我们走嘛……约会可不能中断呢。”恺萱没有理会小玉的回应，只是继续厚着脸皮缠着我，我刚刚那排斥的反应她可以说是非常漂亮地无视了。
我皱紧了眉头，先是瞥了瞥堆满笑容的恺萱，再看了看眼前呆滞的放火，迷茫的瞳孔里蕴含着绝望的深渊。
我顿了顿，不知怎麽的，有一种想法在此刻涌进了自己的脑袋里，那种想法一直在脑海里徜徉不去，像是已经被刻印上去了一般。
得不到放火的心、那至少……我也可以尽我自己所能地去守护我能够守护的。
“……放火，小心点，千万不要让他得逞了，记住，千万不要信任他。”但是我并没有马上把那想法说出来，只是很慎重地叮咛了放火之後就跟着恺萱离开了此地。
还是得先赶紧打发恺萱再好好地斟酌有关於刚刚那个想法。
“恺萱。”就在我们离开了小玉的家不久，我忽然对她开口了。
“嗯？怎麽了吗？”恺萱听见我叫她的名字，嘴角微笑的弧度更大更灿烂了，不过我依然维持着那冷冰冰的脸色。
“到底什麽时候才能结束这他妈无聊的交往游戏？”我直截了当地对她开口，语气中不留一丝丝的情面，因为我认为这样让她难堪她才愿意松开她那烦人的手臂。
恺萱闻言果然脸色大变，根本没有料到我会口出恶言，只是怔怔地站在那儿，原本明澈的双眸染上了一层的白雾。
“难道这段期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恺萱看样子情绪很激动，但是她正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行动，擦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皮肉里，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匕首。
我怎麽可能会对你有感觉？就算你长得像放火，但是你所拥有那种太过龌龊的语气令我非常反感。没办法，谁叫你是女人呢。
“为什麽？为什麽无论我怎麽样都没有办法让你变心？”恺萱的泪籁籁地滑落在两颊，用非常痛苦的表情望着我像是在对我诉苦。
“不要一直抓着我，很恶心。”我目不斜视地瞪着一直蹭着我侧臂的恺萱，用冷淡的眼光提醒她不要再靠近我，她果然没有领悟到我的意思，反而抓得很紧。
“不可能！你一定会喜欢我的对不对？毕竟一开始你也是答应和我在一起的！那个时候我很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你的真诚，我刚好也喜欢你，你就没有必要再逃避我了！”恺萱含着泪对我像是连环炮一样劈里啪啦说了一大串，“上一次你还亲自吻下了我，如果你不喜欢我怎麽会亲自用你的双手脱下了我的裙子，亲自进入了我的体内，就算你嘴硬，那些动作却是骗不了你的对不对？”
她说了那麽多，却没有一句话是我听得顺耳的，我一开始是有答应你没有错，但是一般人一旦提出要分手，那也就意味着已经没有和另一方在一起的机会了吧？
更过分的是她话的後半段，别以为我不知道上一次是因为你在那威士忌里面懂了手脚，导致我神智不清出现了幻觉，导致我做出了疯狂的事情。她想要瞒过我并且藉着这件事情来让我对她产生愧疚感，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情！
原本我就觉得恺萱够恶心的了，没想到她还能够把“心狠手辣”这个成语发挥得那麽淋漓尽致！呵，我是不是应该给她颁一个奖状啊？
原本对她的敌意越来越深入，都可以用仇怨来诠释了。
我不想要浪费自己的口水和眼前这个人讲话，只是凝着冰雪一般的神情让她自己去体会我对她的厌恶感。
“北鼻……我相信你是一个很专情的人，对不对？”就在此时恺萱的瞳眸有着无数斑驳感情的碎屑，但是她里面住着的感情却像是掉落一地的花瓣没有了希望。
说实在的对於我来说，无论我专不专情，对你来说都无碍，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北鼻，你不说话代表你默认了对不对？”恺萱勾起了一个笑，声音也有一些小心翼翼的。
“是不是默认了，你等着看吧。”我这时便对她冷冷地笑了，眼神中只是不会被一切牵动的漠然。
关於之前拥有的那个想法我决定去实践他，即使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傻很奇怪，即使这样做的话自己的痛苦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过去的，但是……这也是我唯一能为放火做的事情了。
悄然飘过的那个想法就在脑海里定了下来，决心与执念一点一点地汇聚在一起，我暗自为自己感到高兴，因为就算放火已经讨厌我了我也还有能够为他付出的机会。
“对了恺萱，今天能陪我吗？”我转过头对着恺萱装出了那淡淡的笑，果不其然恺萱在看我这麽主动要陪她一晚，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话说原本在我和恺萱约会结束之後恺萱应该会去找小玉，并且背着我讨论我所不知道的那些歪门邪道的对策。如果我主动邀约恺萱拖延时间的话，依照她的性格她也不可能会拒绝我。
这样的话，就可以暂时错开他们两个见面的时机了。至於在这之後的时间我再看情况推敲我的动机。
我提出想要到恺萱的家过夜，但是一听到说要去她自己的家里过夜她非常慌张地摇头不答应，只是心有余悸地说到附近的饭店开个房便行，试图改变我的主意。
虽然说我并没有对恺萱的意见提出异议，但是我内心还是很介意为什麽恺萱坚持不让我去她的家。
我和恺萱已经有相处过一段时间了，但是我却没有看过恺萱的家一眼，就在我有谈论到有关她家的话题时她也总是草草地带过，从语气中可以知道她不想谈她家里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隐瞒什麽重大的秘密。
不过有关於恺萱的事情我不是很愿意去思考太多，除了要杀放火的杀机之外，她也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物。除了和放火有关的事件，我一点也不想去了解。
那天晚上我带她来到了附近口碑较好的饭店，打开房门饭店里洋溢着温情的装潢一览无遗，即使恺萱是大小姐，但她并没有对房间表达任何不满。
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明媚的阳光洒在靠着窗边的椅子，隐约可以看见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尘埃在飘扬。
“恺萱。”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顺利，但是没有尝试过怎麽知道呢，“你有办法弄到别人癌症患者的资料？”
“小事一桩啦。”没想到恺萱神态悠然自得，脸上笑盈盈的却又多了几分自豪的意味。
一听恺萱回答得那麽神采奕奕，我惊喜地望着她，内心充溢了惊喜欲狂的激昂心浪。
什麽？恺萱说她有办法？
“那麽，能不能随便弄来一个病人的，并且再利用手段把病人的名字改成我啊？”我毫不犹豫地说出了我的那些计划，希望这些事情恺萱也能够掌握在其中，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害怕我的计划是无法实行的了。
“是可以啊，但是你要拿来干什麽？”恺萱觉得我的想法很奇怪，也对我的这些做法表示茫然不解，在呆愣几秒之後她的脸色瞬间铁青了起来，“北鼻，不要做什麽奇怪的事。”
“没有要做傻事。”也只不过是想要全心全力为放火付出而已，才不是做傻事，“刚刚我所说的能不能想办法现在弄到手？”
“嗯……”恺萱依然惶惶不安，不过她像是在尝试着信任我一样拿起了手机用纤长的手指在敲打着荧幕，过了不久後她便放下手机，“很快就会送过来了。”
动作真不是一般的迅速。我心想。
过了不到五分钟恺萱便走出了房间，很快地又踩着步伐回了房。她手上持着一张纸，在把那张纸递给我之前她心神惶惶，手上的动作也不麻利。
“谢了。”我接过了那张纸，用眼睛扫描了一下纸上那些晦涩的文字，满意地扬上嘴角，“那麽恺萱，我先出门一下。”
事不容缓，我大步走出了饭店在路边拦下了计程车，不想要浪费半点的时间。在到达医院之後我便向医生沟通有关要自己捐献眼角膜的事情，并且依靠那张病历来谎报自己是癌症末期患者。
“还有医生，我这眼角膜能够指定捐给某一个人对吧？那个人的名字是……”
当然如果不是捐献给放火，那我的举动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见医生答应了我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并且目光如炬地投在手上已经被我爽快签下的合同。相信放火他们很快就来这里，重见光明的日子就已经指日可待了。就算换作我在所不惜地失去我的世界也没有关系。
因为就算眼前看不见你，只要能够感受到有你就够了。
就在我还在想着放火能恢复视力有多麽开心的时候铿锵的惊呼穿插进我的思想中，我举头一望，看见了我现在除了恺萱以外最鄙夷的那人。
小玉，我老哥。
“你到底做了什麽傻事？”眼前是小玉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我原本柔和的笑意转换成了讥嘲的笑，并且什麽都不说，只是等他继续说静静地不出声。
“你说你要把你的眼角膜捐给放火？”
“是啊，很奇怪吗？”我的黑眸闪过了一丝冷漠的锐气，想要用冷峻的眼光杀死眼前把这人弄得遍体鳞伤的。
“你疯了吗？”小玉的口吻悬悬的，像是带着有着一些的不确认，以及那样的疑虑不安。
反正我认为我所做的一切的决定自己是不会後悔的。
“是，我是疯了。”我唇边的冷笑并未隐去，只是掉头不想多理会他，潇洒自然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