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聽得見的話語 — 第二十一句話Chapter21~ 『此刻的我聽見,原來謎團已經被鑰匙慢慢解開。』

《听得见的话语》

第二十一句话Chapter21~

『此刻的我听见,原来谜团已经被钥匙慢慢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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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事情让我的心脏恍若已经痉挛无法跳动,呼吸也停止了,面色也被吓得惶恐和苍白,流满了冷汗。

尊他变成瞎子了。

就因为我。

我抚着自己的双眼,那双可恨的眼睛上附着的竟然就是尊的眼角膜……

凶手就是我……我就是让尊变成瞎子的凶手……

“他现在在哪里!”我的大脑彷佛已经失去了能够自我控制的能力,几乎快崩溃地对着手机呐喊。

“他在哪里?呵……他也逃不到哪里去吧。”他这句话似乎带着讥讽和感慨,还有着……失落?

我咬紧唇,他竟然跑不到哪里去,那他一定在家里!

没错!

“小玉,能麻烦你带我去尊的家吗?”我将语气放柔,带着些许的颤音说着,小玉也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吧。

“……好吧。”他没有马上回复我,只是在後来有些冷淡地答应了。

听他答应後我立即挂了电话,直接忽略了还在一旁哭泣的恺萱,用劲所有的力气奔出了亭子,一路上都在剧烈的喘息,但是我没有停歇,因为我不想停下来浪费每一分每一秒。

一回到租屋的门前,小玉已经开着车在等我了,我焦虑地跳上了车子,车子也疾驶而去。

一路上因为路面不平所以车子有些颠簸,後镜反映着小玉难过的脸,不知道是发生了什麽。

但是我只是关注了几秒,很快的又将注意力放在尊的身上,视线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建筑物和植物从我们身旁经过,闪过的影子模糊不清,不知道是因为真的看不清,还是因为我此刻焦急的心情并没有兴致去欣赏。

时间过得好慢,像是一个世纪的每一分走过我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尊现在很危险,他什麽都看不见,要是遇上了什麽不祥的事情他也不知情那怎麽办?

尊……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明明只是把我当成玩具,那为什麽要这麽为我付出呢?难道有人为了玩具而牺牲自己吗?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你这麽傻?为什麽你要你把珍贵的眼角膜捐献给我这个无用的人?明明你可以对我置之不理,我的身体状况睬都不睬,因为我只是给你玩弄的物品而已。

你忘了你的未婚妻吗?你忘了恺萱吗?你知道她看你就这麽让完善的视力让给了我多心疼吗?你还没看到她刚刚频临崩溃凄凉的痛哭流涕,如果你听得到的话就可以知道她是多麽爱你的。

……当然,还有我。

“到了。”小玉的这一声让我猛地从自己的思绪拉回,我立刻敞开了车门跳出车外,小玉也好像没有打算下车的样子,只是神情懊丧消沉地倚着驾驶座。

我的头转向前方,那是熟悉的家,我曾经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间,曾经在这里有着甜蜜的回忆,但最终的结果……是苦涩的。

我二话不说便跑进门口试着扭动门把,并没有锁着,我再将门往内推,眼前……

是漆黑与安谧的客厅。

他不在吗?

“尊!”我对着无人的房子大声咆哮,回音徜徉在耳畔不绝於耳,我心头瞬间涌上了一个想法,难道他发生什麽事情了?

我匆促地跑了出来,小玉果然还在黯然销魂地等候着,他应该能知道些什麽吧?

“尊他在哪里?”我再一次地厉声质问他,他瞅过来,只是摇了摇头低声说这次是真的不知道。

我抿着下唇,压下声量:“算了,我自己去找,你先离开这里吧。”

语毕我毫无踌躇地跑走了,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听到汽车驶离的声响。

我只是义无反顾在一边跑着一边四处巡视,神情很慌乱,心跳越来越快,我越来越犯怵……

“尊!尊!”我撕心裂肺地将双手放在嘴唇两边呼喊着他的名字,我知道此刻经过的路人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只会在路上叫嚣的疯子,但是我已经顾虑不了那麽多了。

我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我已经快要崩溃了。

即使把我的喉咙喊乾了,即使嗓子已经沙哑了,但是我非找到他不可。

“尊!尊!”我没有放弃的念头,只是一心想找到那个人的影子,脑袋不停地回放着过去他对我露出那罕见的笑颜。他鲜少真正会心笑过,所以笑容更加显得罕见可贵,像是稀有的珍宝一样被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不想就这麽贸然地失去它。

他到底在哪?

难道……他真的出什麽事情了?

心脏好像停止跳动了,正在逐渐衰竭,我好怕、好怕,我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发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因为自己会很害怕,害怕得再也再也没有生存下去的意义。

身体在发抖,因为恐惧自己或许再也见不到他了,而他不幸遭遇的罪魁祸首,都怪罪在自己身上。

不……我不想要把事情演变成这样……

这一切都怪我太没出息,後悔当初为何要遇上车祸,只要自己能谨慎一些的话……

为什麽尊要为我这麽做?我依然不解。明明我在他心中也没有占下任何位置,为什麽他要做这种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为什麽他做这件事前不去考虑後果?他值得这麽为我付出吗?

“喂!我们在问你话!你哑巴啊?”狠戾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我下意识地望过去,余光在不远处瞥见了休业的便利商店外角落处围着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好像是流氓在欺负人。

原本我不想去理会,但是,体内有一股力量强制让我的脚步迈向前。走近了那个地方,好奇地探了一下里面被流氓围着的人,不看还好,看了一眼後我吓得瞳孔收缩,愕然地退後了几步。

不……

“诶!这小鬼该不会真的是哑巴吧?”

“哇啊,又瞎又哑的,真是晦气!”

不……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不准你们这麽说他!”我朝他们背後怒吼,那帮男子似乎没有料到会有人过来解围,便有些震惊地转过头来,里面的那个人听到我的声音後也很诧异地张着嘴巴。

“哦?你是哪里来的小伙子?竟然会找上门来?”一位下巴有着胡渣,看起来比较年长的人挑了挑眉。

“咦?这不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吗?”

我向那个人冷眼瞋过去,那个人很眼熟,翻找一下自己的记忆才发觉到这个人就是上次在巷子里驱逐我走的那个乞丐。

“哈,你现在是要演上哪一出,你是不是认识这位又瞎又哑的人啊?否则根本没人敢找我们逞英雄。”另一个金发男子则轻蔑地对我一笑,我咬了咬牙,怎麽可能不认识呢?因为……

“你该不会和他……有那种关系吧?看起来就是被X的那一个,你看看要怎麽拯救你的好老公吧。”男人带着浓浓挑衅的意味对我冷讥热嘲,我怒火中烧,忍受不了这样的讥嘲便冲向前一步向他挥了一拳。

那男人被我打中了脸颊,脸颊有些泛红,他看起来很不悦地抚着被我打过的地方。

“哇靠,这臭小子还挺有力的!”

“敢打我们的老大?这小鬼找死啊!”

“打!”

说完两人押着我的手臂,我动弹不了,挣扎也只是白费力气,其他的人则开始对我拳打脚踢。

“啊……好痛……不要再打了……”

我的脸部已经被打的红肿,我的嘴唇也能舔到血腥味,看来已经流血了。下腹部被他们踹得很用力,疼痛感让我感到非常不适,甚至有一种想要吐出血的冲动。

“你们这群混蛋给我放开他!”这时原本被欺负的那个人蓦地发出了愠怒的喊叫声,那把声音震住了那些人的动作,我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还以为你是哑巴,没想到你会说话。”眼熟男人瞥了他一眼。

“诶,我们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看情况不太妙,金发男子怯怯地在年长男人旁轻声道。

“啧,算了,下次不要再让我们看到你!”年长男人或许已经发泄够了,两人也放开了我的双臂,我虚弱的身体随即倒了地。

他们窸窣的脚步声从我们身边经过,直到他们离开了脚步声也慢慢消失。

余下了我和那个人,那个人正一脸担忧地望着我,我凝睇着他的脸,原本在眼眶打转的泪珠也涔涔地流下,划过了脸颊顺着下巴滴落到地面上。

尊……

他觑着我那原本深邃不见底的双眸,如今已经失去了眸光,失去了昔日的色泽,不再深邃,变得黯然无光,眼神很空洞无神,让人有一种他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错觉。

我走了过去再跪下了身子,带着凌厉又悲伤的表情与他对视。

“还是被你发现了。”有些发紫的唇瓣启起,无力的苦笑在脸上徐徐绽放,看到他这有些颓然的模样,我的心揪在了一起,很痛。

“你为什麽要这样……”我的声音在抖动,泪眼模糊地抓着他的手,手很冰冷,好像没有了温度。

“为什麽……因为我想要弥补。”他幽幽地说着,我神情一愣,到底是要弥补什麽?

“事到如今……我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下去了。”看来他看出了我的疑惑,向我娓娓道来,“其实……你不是先天性耳聋。”

不是先天性耳聋?

我瞪大双眼,怎麽会和我从父亲耳中听到的不一样?父亲跟我说过我是天生就有了缺陷,但是尊却说不是。

是不在小的时候是发生了什麽?但是……我完全没印象啊。

“你小的时候……因为我而失去记忆过……那时候是四五岁左右,如果没有人告诉你的话,你应该对四五岁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吧。”

的确是没有,我记不起来的时候以为小时候的事记不起是很正常的,但是四五岁之前的事情、包括自己的家庭状况都是父亲告诉我的。

“你是因为遇上了车祸……而导致耳聋……并且丧失记忆。”尊说到这里语气也很沉重,我的心彷若被灌上了冷铅,“都是我的错……”

车祸?

我骤然一愣,这时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脑袋好像快要被无形的力量给撕裂一般。我用双手抓着自己的头皮,头忽然一阵晕眩……感觉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不清了……包括他精神萎靡的脸庞。

我在内心破声地哀嚎着,越来越痛越来越痛,那一霎间好像有什麽画面窜进了我的思绪里,身体很不舒服,感觉被什麽侵袭着自己的大脑。

我好像想起什麽了。

到最後意识淡薄的我已经不知道身处在哪了,只感觉全身都不属於自己的了。

……

不知道大家是否曾经好奇过⋯⋯

失去视觉的人,在梦中是否看得见景色?

失去声音的人,在梦中是否发得出声音?

失去听觉的人,在梦中是否听得见声音?

现在,我可以解答第三个问题。

听不见,失去听觉的人,听不见。

倒不如说,若是先天性失去听觉的人,甚至连什麽是声音,都无法判断。

我……

……

“放火!放火!醒醒啊!你怎麽了?”是还未发育的童音,是小孩恐慌地叫唤。

谁在叫我呢?

“放火!你怎麽全身都是血?醒醒啊!”

血?

突然眼前由一片漆黑有了画面,新颖的小镇,车辆与人群的川流不息以及风驰电掣的机车,在这城镇内交织在一起。但与这里繁忙的城市格格不入的,是在马路一旁的两人以及掉落在一旁的白色娃娃。

一人神色向白纸一样煞白,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一人则是倒在马路上不起,额头流着了殷红的血液躺在血泊上的画面不堪入目,触目惊心。

怎麽回事?

那躺在地面上的男孩,眼睛是闭着的,眼皮没有动,丰满的躯体很是显眼。

奇怪了,怎麽会那麽像我呢?

“放火!放火!”在一旁屈膝那人似乎已经哭出来了,水汪汪的眼眸噙着透明的液体,说话的时候也带着些许哭腔地呼唤。

咦?这声音……好耳熟啊……

不对……不是耳熟,他不是小时候的尊吗?

未染上颜色的纯黑发,淡粉色的唇瓣,不算黝黑的麦色皮肤……

这一幕到底是在什麽时候发生的呢?五岁?四岁?还是甚至更早?

模糊不完整的记忆里只剩下我和尊四岁与五岁的记忆,其他的都记不起来了。

我真的失忆了?

现在我所看到的,是我失去记忆中的一部分吗?

我想要知道更多的真相……

……不行……其他的怎麽想都想不起来。

……

眼徐徐张开,就看到自己躺在那张床上,映入眸里的是他无神却在笑着的表情。

“放火。”他柔声叫了一下我的名字,然後再试探似地将手先放在脖颈,觉得自己放错地方後才将手移到上方,碰到了脸颊的位置,他俯下身用嘴唇碰一下我的鼻尖,递给我一个温柔轻抚般的鼻尖吻。

“尊……你到底是想要怎麽样……”你真的很过分,一下子这麽狠辣地把我抛下在我面前与别人亲热,现在却能为了这个无能的我献出了自己深邃的眼神,让人摸不透的性格我真的不懂……

尊听着我的问题,原本想要开口回答我的,这一刻手机忽地响了起来,让尊又闭口收了回去。

我抽出了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没想到是恺萱打来的,完蛋了,现在尊在我这里,她又会有什麽感受呢?

“尊,先不要出声。”我送给了他一个叮嘱,他听了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我。

我接了电话靠在耳畔,冷淡如冰块的那把女声就对我说:“我们来最後一次的面谈吧,放心,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而已。”

“恺萱,我想告诉你……我真的没有纠缠尊。”我希望我这次严肃认真的口气能说服她。

“不,这次不是跟你说关於这件事情的。”

什麽?不是说关於尊的事情?

除了尊的事情,我们还有什麽好谈的呢?

“总之,老地方,如果你人没有出现的话我会派人去找你,还在台湾的话不用怕找不到。”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她就匆匆挂了,我愕然地呆住了,手上的手机并没有放下。

和我见面好几次了都是为了尊,这次竟然不是,那到底会想说什麽呢?

“放火……刚刚那个人……”尊的语气中透露出他的担忧,他知道恺萱是谁,甚至在之前告诉我这个人会谋杀我。我摇了摇头,跟他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会有事的,他也不必要担心我。

“放火,不要去。”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语而感到安心,反而有胆怯地将我给抱紧,我还能感觉他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我已经说了我不会怎麽样的。”他现在怎麽会开始担心我起来了,明明之前让我受伤害的是他自己,他现在对我的态度怎麽差异这麽大。

该不会……

和小玉一样,是因为现在又和恺萱有什麽计划,想要再一次像上一次一样看见我椎心泣血的表情才会高兴才会满足吗?

呵呵……真不愧是两兄弟啊……动机都一样那麽不纯,想要接近自己让自己觉得他们是值得信任的,然後再爽快地让自己捱着他们所给予的痛苦,甚至能为了能获得自己的信任,不惜牺牲自己身上很重要的东西。

该说他们什麽?奇怪的两人。

“放火……拜托不要去……”他看起来在哀求我,但是我不想手下留情,把尊给无情地推开。

“反正我有没有事,和你应该没有很大的关联吧。”我快步踏出了房外,知道他自己不会追上来因为现在看不见了,我在临走前对他说道,“还有,晚点找个时间把你的眼角膜移植回去吧,我真的不需要。”

我没有留下一秒去观察他的反应,毫无停留的余地挪着疾速的脚步了出去。

走到了那个亭子附近,我能感觉到凉风掠过发丝泛起了一阵凉意,能发觉到人工瀑布在倾泻而下的时候敲打在石头上与风铃轻轻吹过结合在一起所奏出悦耳的交响曲很是让人赏心悦目,但是我找了很久始终都寻找不到恺萱的痕迹。

这是怎麽回事?明明逼迫我来这里自己却不出现?不可能会发生忘记这件事情吧。

“你终於出现了。”这句话让我头皮发麻,是恺萱的声音,但是我怎麽看不到她呢?

我着急地四处探望,没想到正当我一回望,恺萱凶恶的脸与我近在咫尺。

她离我很近,我还能感觉她有些仓促地在换气,我打量了她的全身,却发现她手中握着的物品。

利器,是菜刀!

“等……等一下……啊!”我语音未落就被她压倒在身下,她用一手抓住了我的臂膊,让我无法挣扎,再将菜刀向我凑近。我用力攥进她持着菜刀那如柔荑一般的手臂,利刃碰到了脸皮表层,因为被划过了一小刀所以伤口流出了血来。

血色的红珠顺着脸部滑下,渗透进了暗土黄色的泥地内。

“你这臭X子去死吧!”此刻的她像是疯了一样凶神恶煞地叫嚷,颠覆了她以往花容玉貌与矜持高贵的形象,还不停地试着挥舞她手中的菜刀,菜刀还几次都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惊恐地去闪避她的攻击。

尊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想要杀我!

“恺萱……你怎麽……”她是不是因为她的未婚夫沉沦到这一步所以恨我入骨,恨得想要杀了我。但是恺萱不是说今天谈尊以外的事情吗?

“凭什麽你过得比我好!凭什麽!”她很不忿地这麽嚷着,抓着菜刀的手一直在颤抖,“为什麽就我过得那麽不快乐!”

什麽意思?跟我说这个是要干嘛呢?

恺萱过得比我不快乐?怎麽可能?她不是千金大小姐吗?丰衣足食,住好的吃好的,生活那麽无忧无虑怎麽可能会过得不快乐呢?

“一切都是你的错!”恺萱怒气冲冲地叱责着我,“把我的爸爸还给我!”

爸爸?什麽爸爸?

“你说什麽……”我彻底懵了,恺萱说的话意味着什麽?把她的爸爸还给她?

“呵……看来你根本不记得了。”她突然冷笑一下,“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如果你没有存在的话,爸爸就会回来我们身边了。”

什麽?为什麽?

“我们都有同样的爸爸,但是很可笑的……爸爸选择了你那边,变成了我没有爸爸,你一定会嘲笑我吧?呵呵,反正你就是一个自私鬼。”她的冷笑声越发诡异,这难以置信的消息在我的内心响起了一个低沉的钟鸣,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同样的爸爸……这样的意思是指……

该不会恺萱是……

“如果你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话,爸爸就会回来我们这里,我再也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她咬牙切齿地继续对我俑菜刀,我别过头闪躲,但是脑袋呈呆滞状态无法吸收她所说的话,“所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爸爸就会回来了……呵……呵呵……呵呵呵呵……”

思绪很紊乱,小时候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一一浮起,由模糊变得清晰。

小的时候我有和父亲提过母亲的事情,说我从来没看过她,问母亲是不是在和我们玩躲猫猫,父亲一开始总是会有些不安地沉默,经过一番追问後才告诉我:“你妈妈因为生了重病,免疫力有下降的趋势,到最後因为抵抗不了病魔就离开了……”

“我的妈妈……”或许恺萱能知道些什麽,说不定父亲还隐瞒了更多事情,“她是病死的吗?”

“病死?”恺萱听了後带有讽刺地嗤笑道,“你妈妈是自杀身亡的,因为你爸爸和我妈妈的关系。”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父亲竟然瞒了我和麽多的事情瞒了这麽多年,有这麽多的事情竟然到十八岁才知晓,还是从别人的口中。

“奇怪了,为什麽我要跟你说那麽多?”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很多嘴,然後又竖着眉以凌厉的目光盯着我,“我是来杀掉你的!不是来跟你说废话的!”

她继续在试图将菜刀刺向我,而我仍然在挣脱着,我越挣脱手力气也正在消耗,到越来越靠近自己,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

我闭上了眼睛,不想亲眼看见自己被菜刀刺中的场景。

“放火!”

奇怪了……这把声音不是……

恺萱听到了这声大喊後动作戛然而止,她循声向左边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声音的主人後手上的菜刀也在我耳旁落下,金属碰撞到地面响亮的声响让我震了一下。

我也看了过去,果然是他,他正被旁边比他矮一小截的青年搀扶着,微皱的眉头以及他攥紧的拳头彰显出他的焦虑不安。

尊……他怎麽来这里了……

“不……我……北鼻……不是的……”恺萱恰似是因为没预料到他的未婚夫会来到这里,脸马上换成了怯懦的表情,说话也语无伦次的,好像是无辜的小狗一样。现在的她与刚刚跋扈凶猛的她好像是迥然不同的两人,我真是佩服她能换脸换得那麽快。

“放火,我就说了不要来这里!你看,现在可知道了吧!”小玉带着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他蹲下身子,用又生气又担忧的语气对我说。

“我……”我坐了起来,不敢去面对他那双无神的眼睛。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尊碰到了我的手臂後把我拉了过来让我靠在他的怀里,我身体僵着,愣愣地看着恺萱那几秒眼中对我直直射过来的悲愤。

“不……不是……我……”她想要向尊靠近,踏进一步我就被尊拉住了手站了起来,“我已经说过我们分手了,而且我从来也没有说过我要当你的未婚夫,别再对放火说什麽奇怪的话了。”

“怎麽说分就分啊!你不是当初说过会爱我的吗?”恺萱不甘示弱,竭力失声地说,“你为什麽会爱上这个没有用只会勾引人的臭X子?为什麽我无论多有权多有钱都会被抛弃?为什麽我的命运那麽悲惨?”

尊没有说话,只是一手紧紧拥着我的腰,我现在的心情很乱很复杂,一时知道了太多事情,彷佛所有藏在我心中很久的疑问都已经被揭开了。

“你不爱我!爸爸不爱我!全世界都不爱我!”恺萱怨天尤人,把之前的缠绵幽怨现在一口气说出,“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很爱你……”

尊只是抿着嘴,然後就摸索了一下我手的位置,扣住手指牵紧我的手,一言不发就这麽把我拉着往後走,在小玉的协助下被带进了车内。

“喂……别走啊……别走啊……别离开我……”她的声音变得乾涩无力,看来是因为刚刚一直撕裂般大喊的关系,她想要追过来,但是却被尊态度坚决的掩车门声给阻止了。

车疾速而去,留下了恺萱狼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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