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更)
《听得见的话语》
第二十句话Chapter20~
『此刻的我听见,原来我与他并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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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替我办了手术,由於他说他等不及了,所以觉得手术越快进行越好,医生给我们最早的时间是三后。
“太好了放火……”他似乎也没预料到事情这麽快就会折回正面的轨道上,而我只是笑笑,一言不发。
虽然表面上表现得高兴,其实我内心还是悬着的,因为上一次也是这样,尊突然转变的态度让我迷惑在其中,到最後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被狠狠的耍了一回。
或许我身上的规律就是,每当事情有一个很好的转变时,总会伴随着另一件更坏的事情,而那件坏事神不知鬼不觉,在最关键的时刻才猛然发现到,那时候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咬着内唇,这次会不会是个例外呢?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已经来到了进行手术当天。
那天小玉他说临时有事情所以不能陪我去,小黑陪我来到了医院,不久後小黑就带我踏到了手术室,我躺到了床上後小黑再次向我打了打气。
“放火加油!”
“……谢谢你。”
多麽熟悉的场景啊,就好像上一次治疗耳朵一样。不一样的,只是医院和治疗眼睛而已。
手术开始的时候我好像被注射了什麽,全身失去了知觉,像是没有生命的物体躺在病床上,看来是被注射了麻醉药。
我被戴上了氧气罩,那轻柔的芬芳传递道鼻尖上,我眼皮变得沉重,视线也模糊了。
我睡了过去,接下来手术的行程我都不知道了,我只记得我的身体像是处在放松的状态,眼前出现了一片熟悉的草地,绿油油的生气勃勃。
这里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彷佛感觉到耳边掠过来一阵凉风,小草跟随着风的脚步婆娑着,那里的情景好像有一个镜头在拍摄似的会移动情景,缓缓地往前移,移了一段时间後,镜头来到了远处有着一棵古老大树的地方。那棵树并没有因为年纪大了而变得没有了生气,反而绿叶长得很繁茂,也很青葱。
这里是哪?
奇怪了……为什麽我会对这个地方有印象呢……
镜头再拉近,我瞅见到树下站着了一个很小的影子,眸底闪过了一丝惊异。
尊?小时候的尊……
他那双眼突然望向我这里来,明明是孩子的一对眼睛,却没有孩子的纯真,却多了一份可爱孩子不该有的阴郁和寂寥,让人看了也忍不住为这个表现忧郁的孩子难过得想要抚慰他。
他怎麽了?
怎麽会露出这麽凄凉的表情呢?
他是不是经历过什麽坎坷的事情,才会让可爱的孩子变成这个样子呢?
“放火……”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了这把声音,我惊诧地瞪大眼睛。
是谁?谁在说话?
刚刚那柔和低沉的嗓音……是尊?
我将注意力放在那把声音上,想听听看他还会说什麽。
“放火……其实,我很感谢你……”
感谢?感谢什麽?我有做什麽让他感激我的事情吗?
“没想到……原本只是单纯的感谢……到最後……竟然喜欢上你了……”
唉,看来他又要胡说八道了吗……他明明就不是真的喜欢我。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再听进耳里,也没差。
“我还以为当个人类就是要与这个世上恶心的同类共存,一辈子都看着人类上虚伪到再也不能虚伪的脸……”
他到底在说什麽?他说这些话意味着什麽呢?
“但是……自从遇见了你,我就发现到,其实这世上好像没有我想像中的那麽糟糕,你那双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耀眼夺目的眼睛映出了我人生中那一点点的色彩,甜美的笑容是我见过最好看、最可爱的……”
拜托,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了,别再对我下甜美的毒药来盎惑我了,我不想再沦陷在其中了。
别说了,真的别再说了。
“那时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要好好守护着你的眼睛,你的笑容,你的一切,但是……我现在竟然反而伤害到了你,你有没有觉得我是不是笨蛋呢?”
不,真正的笨蛋是我,你只是尽了你该尽的责任而已。和另一半结婚後创建家庭不就是一个正常的人生吗?错的人,我不应该干扰你正常的生活。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我消失在你面前的话,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而且……其实我已经隐瞒一件事情很久了,那件事情从小时候到现在……已经瞒了十多年了。”
什麽?尊有隐瞒我事情?是什麽事情呢?
我努力去回忆起小时候的事,但是却没有任何收获。
“我还以为只要不提出来就可以瞒天过海……但是,你或许已经知道了吧?不然的话,那天怎麽会说讨厌我呢……”他之後又发出了一个令人心酸的苦笑声,我倒是百思不解。
什麽?我知道那个秘密吗?那天我说我讨厌他……啊!想起来了,我记得是在小玉坦率脱出口说是尊在我的便当下药那天……
但是到底是什麽秘密呢?为什麽尊会说我知道?
我不停地揣摩与忖量着他语中带出的意义,但是还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思考,或许连头脑寻找答案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放火……我……”他语音未落,就突然停顿了,一切都突然静谧了下来,他接下来到底要说什麽?
“你说什麽?”他还没说完的话激发了我的好奇心,我有些仓皇地叫着,“尊!”
得不到任何人的回应,只听得见在这深不见底的黑暗空间内回荡起了我叫喊的回音。
“尊?你在哪……”
我越想越焦急,到最後都还是得不到自己追求的答案。
“放火!放火……”咦?又是谁?谁在叫我呢?
突然眼前一片模糊,我头脑一阵晕眩,眼睛无法控制地合上。
当我再次用尽力气去张开的时候,眼前那片绿地的景色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有那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黑色。
浓烈的消毒水味、寒冷得令人身体颤抖的冷气、感觉眼睛被缠上了什麽,冰冰凉凉的。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去触摸,是纱布的触感,手术已经结束了?
“放火,你还好吗?”身旁有这麽一句关切的话语,我猛地随着自觉转过头,是小黑。
我将手轻放在自己的胸前,原来刚刚自己的心跳得这麽急促,呼吸的频率也有些不均匀。
“放火?你还好吧……你刚刚在冒冷汗诶。”他这麽说我再用手去确认一下自己的额头,纱布果然被冷汗浸湿了,手心也是。
“……没事。”我刚刚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自己的反应也太夸张了点,“手术已经结束了吗?”
“嗯,医生说只要再等个三天就可以拆开纱布,到时候我一定会捧场的!”小黑又想换成了一个较为轻快的语气,他听起来很愉悦,“我一定会成为那个你第一眼看到的人。”
听到这句话我倒是一个哑然失笑,小黑像个小孩子一样长不大啊。
“谁希望第一眼会看到你这智障的脸。”我半开玩笑地揶揄着,仿若刚刚不安的神情都只是我的错觉而已,和小黑在一起的时光总是会过得很开心呢。
“诶,你这没心没肝的臭家伙,我们帮你找眼角膜你竟然这样说我。”小黑没好气地打了一下我的肩膀,互相寒碜就是我们真正的相处模式,“等你视力恢复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无奈地耸耸肩,“你才没心没肝,竟然要欺负一个病人。”
“好啦不闹了。”小黑不想再继续朋友之间的谈天和调侃,毕竟这里是医院,“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这三天你好好休养。”
“嗯,小黑掰掰。”我也不想占用小黑太多时间,就这麽让他离开了。
这几天我都睡不好,不知道是在期待着拆开纱布那一天的到来,还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在住院这段期间,小黑都很细心地照料着我的起居,我之前有说过我很讨厌医院的餐食,所以小黑每次都会带粥来给我,原本我不是很愿意他这麽琐碎地为我准备粥,但小黑又说只有三天而已不会麻烦,我就让他来照料了。
小玉的话这几天似乎被工作缠身的样子,所以我这几天都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他没出现让我有些不习惯,毕竟这之前都是由他来负责我生活大大小小的事情。
这倒是让我这几天在医院过得很是风平浪静,小黑有时候会来陪我来聊茶余饭後的闲话,谈到探望病人的时间结束;有时候他把粥撂在一旁说是不打扰我休养就匆匆离开了。
我还蛮喜欢这种感觉的,虽然之前小玉照顾我照顾得很周到,但是他偶尔不正经的小动作和挑逗,我对此还挺抗拒的,但是他的次数并没有因为我的厌恶而减少,或许他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吧。
在医院度过有一种时间停止的错觉,其实如果没有人告诉我的话,我根本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已经过了几天,只能靠周围的温度来猜测。
感觉到身体被暖和的物体包覆着,外边会比其他时间清静,也能很清晰分明地闻见鸟儿清脆的叫声。那是晨曦照射进来,早晨的台北所具有的凉爽。下午,风开始变得闷热,医院的空调便会启动,而那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我想窝进厚厚的棉被里。夜晚,冷气像是降了好几度,医院里的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会变得比其他的时间频繁。
三天後我就能再次看见这个世界了。
恢复视力後,不能再这样依赖小黑和小玉了,我必须自给自足。
如果再这样依赖下去的话,如果有一天他们再也不让我依靠了,没有生活能力的我不就只能当一个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的活死人?
我不想成为那麽不出息的寄生虫,我不想就这麽没用地生存下去。
我可以像以前一样拍影片赚取收益,兴许一些比较耐心的观众还没退订,至少这样的话,我是靠自己的,我还是有生存的意义。
没错,还是有走回以前生活的道路的。
望着一片无尽的黑暗,我忖量着恢复视力以後的生活,差点将自己的频道给荒废了,笔电在父亲那里,我可以先借用小玉的电脑……
这麽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最令人紧绷的那一日。
“放火!放火!快起来!”有人用力拍打了一下我的脸颊,我不满地微微颦起了眉头,到底是谁啊……我正睡得香呢……
“放火!别再睡得跟猪一样了,等下就要拆纱布了!”一听到这一句我猛地惊醒,立马睁开了那双睡眼,从床上坐起。
要拆纱布了?
“李育群先生在吗?”是医生雄浑的嗓音,我原本我要开口回答却被小黑抢先了,“在这里!”
我拿小黑无可奈何,明明我才是本人,怎麽搞得他才是我似的。
接下来就是医生的声音:“你就是李育群先生了对吧?”
我不疾不徐地点了点头,因为才刚醒来不久所以还有些不清醒。
“嗯,那好的,现在要开始拆纱布了。”医生的这句话让我手心开始冒汗,我吸了一口气胀起肚皮,随後又收缩回去,“我现在要来慢慢拆开,放松自己。”
我平复自己紧绷的情绪,小黑在我耳边轻声对我打气,这让我的心稳定了下来。
呼……再一下……再一下就要揭晓了……
医生的动作很慢很轻,缠在额头一圈一圈的纱布就这样慢慢被拆开,原本紧紧包裹得有些闷热的额头好像得到了解放似的凉快了很多,我紧闭着眼睛,眼睛上的纱布也被轻轻撕下,没有我想像中的痛楚,纱布被撕下的时候彷若瘙痒一样,眼皮有点痒痒的。
“好了,现在你可以先尝试慢慢睁开眼睛,记住,要慢慢的。”医生谨慎地嘱咐着我,三天没开眼睛了,眼皮都有些“失灵”了,我先揉了一下眸子,才缓缓地眯起了一条缝,一道强烈的光隐隐约约地透入视线,因为过於刺目我再次害怕地闭了回去。
“先生不要着急,因为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反射进你的瞳孔内,现在的你看到光的时候可能会有些不适,所以你必须学会去适应它。”医生跟我娓娓解释道,我点了点头,又再次暗地为自己打气後,不再畏惧地将双眼再次打开。
这次我逼迫自己无论光再怎麽强烈都不要再闭眼,正努力克服着自己的反射动作,一开始那道光很强烈,强烈得让我有些晃神,不过完全睁开的时候那道光渐渐减弱,不久後眼前的景色逐渐成型。
随着外面的风而摆动的半透明白色窗帘像是教堂中新娘飘逸的轻纱、雪白色的墙壁、医生和善的脸,以及小黑紧张的神色,我诧异地张大了眼,这里就是……医院?
“怎麽样?放火,看得到我吗?”小黑指了指自己,而我迟疑了一会才木讷地的点头回应。
“来,现在试着握着我的手。”医生将他的手伸了过来,我伸出了那苍白无血色的手臂,轻轻地放在医生的手掌心,他的手像是被数十细细的树根交错着,粗糙而温暖。我确认我自己看得见了,又惊又喜地颤抖着瘦弱的双手。
“嗯,很好,看来你已经看得见了,等一下就可以拿着这张纸去挂号处拿药,记得定时服用。”医生将一张纸条递给我,上面写着晦涩的内容,“虽然已经恢复视力了,但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样的话视力才会慢慢恢复,这一个月内必须好好休养,如果有任何紧急状况,请尽快赶回医院,医生会帮你们检查。”
“真是太谢谢医生你了!”小黑大喜若狂地抓着医生的手,我让小黑控制声量,他才露出了乾笑收回了手。
因为还要留院观察几天,所以我还不能马上出院,小黑兴奋地祝贺我,说出院後要送我贺礼还是什麽的。
但是明明让我看得见的是他自己的功劳,要送礼物的,应该是我才对。
这几天小玉有出现在我的病房,有时候他和小黑一起来,有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不一样的,是他的面容,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麽不顺心的事情,他最近总是喜欢将眉宇间撮在一起,脸色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时候有开口关心过他是不是发生了什麽,毕竟我们还是朋友,朋友间总是要关心一下的吧。
“没事……只是工作遇上了瓶颈。”他只是对我若无其事地摆手。
工作遇上了困难吗?兴许我精神康复了以後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纵然我不是很喜欢他,但他也已经有照顾过我一段时间,我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报答一下他的恩惠。
几天后我就出院了,小黑已经帮我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小黑对我太操心了,什麽事情都为我做,他一定劳累得很无奈吧,毕竟是为我而忙的,我都开始觉得自己很坏了。
我和小玉在病房里收拾着要带回去的行李,阒寂无声的病房只有整理东西的声响,看小玉没有要跟我说话的兴致我也没有要去主动攀谈。
“现在……你视力恢复得怎麽样了?”就在我这麽想的时候小玉猝然地对我寒暄一句。
“啊……还不错,比第一天清晰多了。”他突如其来的嘘寒问暖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便笨拙地回复了他。
“那……那就好。”他拉上了行李的拉链,“在修养的这段期间你就继续待在我这里吧,修养後你还要继续当我的编辑。”
我屈着的身体顿住了,不是跟他说已经辞职了吗?
“你那辞职的要求我可不接受。”他看来已经知道我的内心在想什麽,便悠然地补充道。
我无语,继续收拾着床上的行李,算了吧,反正他是老板,什麽事情都由他来权衡和判断。
整理好行李後,小黑回到了病房,小玉载送了小黑回表哥的房子一趟後便一同回到他的家。
这几天便和平常没差别,毫无起伏的沉闷生活,这天我计划在小玉的家拍摄了一部影片想要和那些有一直关注我的粉丝致歉,并向他们约定以後会和在新加坡的时候一样,不定时几天更新一部影片,再说明我已经回到台湾的事情。
但是俗话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计划还没开始实行,手机便收到了一则讯息。
“请你现在马上来上次的亭子见我,立刻!”
恺萱。
那两个字正显示在联络人的地方,我猛地一怔,她又会有什麽事情想要告诉我呢?这句话显得她很焦灼的样子。
“他……和那个女人暗地里进行了勾当,想要合谋起来杀你……”
尊对我说过的话回响在我脑海里,我吞了一口水,小玉说他已经反悔了,我倒是想看看恺萱能拿我怎麽样。
我握紧了手中的手机,拳头搁在胸口处,她可能已经在那里静候了。
我飞快地下了床,走出了房间,想要冲出小玉的家,坐在沙发的小玉见我要出门便拦下了我问我要去哪里,我不想要直接告诉他我想去找恺萱,因为他可能会阻止我。
我只是草率地跟他说要去买咖啡,就把他推到一边跑了出去。
来到了人来人往的街道,我继续跑着,来到了那个荒地。
我来过几次了所以比较熟悉一些,顺着自己的方向感走,果然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亭子的身影,我并没有被这里世外桃源的景色吸引,只是快速地扫视了亭子内一眼,寻觅到了那个艳丽夺目的少女。
“恺萱,你找我。”我径直踏步走了过去,俯视对着悠闲坐着的她说着。
恺萱她看到我後,不知为何的脸色铁青,柳眉倒竖,她手上没有任何武器,是怎麽个杀人法呢?
“你真是X到不像话。”恺萱怒视着我,一开始很平静地对我说话,但下一句她似乎已经抑制不住自己了,向前踏一步用力抓着了我的衣领,对我呼喝,“你到底什麽时候才要停止纠缠他!”
什麽?她在说什麽?
“你看,就这副专属X子的一脸无辜样最让我讨厌!”她对我瓷牙咧嘴,直言不讳,“马的,明明我是他的未婚妻,为什麽你区区臭X子就能插手?”
难道……她是在说尊?
“我没有……”我最近明明没有去招惹他啊,甚至已经远离他了,那一天也只不过是尊主动找上门而已。
“还敢说没有?你他妈的还敢说没有?”她咆哮大怒,亮丽的眸底在熊熊地燃烧着,“喂,臭X子,你知道你把我老公变成什麽样吗?”
变成什麽样?
尊怎麽了?
“尊怎麽了……”我疑惧地颤动着嘴唇,看她这麽激动地对我辱骂,我就感觉好像真的发生了什麽事情。
“他怎麽了你还敢问?”她突然由愤怒转为悲恸,晶莹的泪珠在她眼角潸潸地淌下,“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这个臭X子!你到底使用什麽污秽的手段来勾引我的老公!让我的老公能……”
说到这里她哽咽得说不下去,放开了她颤抖的双手,随即只是掩着面哭哭啼啼的。
一切都是我的错?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尊到底怎麽了?
“铃——”口袋里的手机刚好在这一刻响起了,我望着屏幕,是小玉打来的。
“你买好咖啡了吗?”我一接通电话里的他就这麽对我说,我最初只是缄默不语,一直在思考着尊到底怎麽了。
小玉……是尊的哥哥吧。
对!小玉是尊的哥哥,所以尊发生了什麽小玉一定一清二楚吧!
一定要问个明白。
“喂?听到吗?”小玉以为我是听不清楚他在说什麽,而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尊怎麽了?”我郑重地放轻声音,希望小玉能因为我认真的语气而好好回答我。
“啊?没……没怎麽啊。”我从小玉的口中听出了他的不自在和心虚,果然是发生什麽了吧!
“老实说,我想要你说实话!”我语气发冷,脸色冷峻地责问。
换小玉这边哑口无声了,我的心情越来越不平静,那种不安焦躁的情绪徜徉在内心,无法平息自己。
“……看来你知道了,我再告诉你应该也没差吧。”小玉重重地叹息一声,听起来有些失落,我仔细地去谛听着他接下来陈述的事实,“其实……他现在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看不见东西了。
小玉的这一句话嵌进了我的心房,我被震慑住了,非常非常不详的预感在我的脑中浮现。
“你的意思是……”
“没错。”他拉低了声调,後面的那句话让我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心好像被石头拴住沉了下去,“他现在的眼角膜……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