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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解释什麽?」我装蒜反问他,但哭得红肿的眼睛却不自然的移开。
他鄙视的瞄了我一眼,「坚持不让我送你回家的原因就那个吧。」
「我不是说过了吗,就只是留下来帮忙啊。」浓浓的鼻音未褪去,我吸了吸鼻子。
他再次看了我一眼,表示非常鄙视我的鸵鸟心态。
要说?还是不说?
说了会期待事情并不如所见,但如果是了,会更加难堪,也许是害怕事实的不堪入耳,该倾听他一直以来欺瞒的实话,所以,我又逃避了。
「欸,我是不是很重?」说话的同时我把脸往他的胸口靠的死紧。
拜托,我转移话题就是希望你别再问我。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我却觉得我的心跳愈加紊乱。
「看起来还好,没想到很重。」他打趣道,可是那口吻彷佛在说「放心,我一直在这」,紧绷的肩膀随着他的话逐渐舒缓,死命抓着他制服白衬衫的手也松开了。
我知道,他知道我又鸵鸟了,但选择无视。
我们到了学校附近的药局。
我看见目的地,却说:「我们来这里做什麽?不直接去保健室?」
「都放学多久了,护士阿姨早就下班了。」他不忍白眼我,虽然没表现出来,不过我明白。
他把我放在药局外的长椅上,迳自走进药局,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棉花棒和OK绷还有几样物品。
他蹲踞在我脚边,打开消毒液沾在棉花棒上,正要碰上我的伤口时,突然想到了什麽而停下动作,他抬头:「会痛,说一声。」
「嗯。」
他的动作很轻柔,不过食盐水接触到伤口难免会痛,我倒抽一口气。
他的手顿了一下,动作又更轻了,我享受的看着他专注替我处理伤口的样子,只要我倒抽一口气,他就会微微皱眉,一脸自责,随即又恢复原本的面无表情。
「薛雨棠。」
「嗯?」我还陶醉在他反覆的表情中,一脸傻样看他。
「你在干嘛?」
「什麽我在干嘛......」我依旧恍恍惚惚,没发觉已经包紮好了。
他弹了我的额头,把我唤醒。
我吃痛唉呦一声,「你干嘛?」
「不是说会痛说一声吗?」
「不痛啊。」
不痛,真的。
跟看到那光景的心痛比起来真的不算痛。
他显然无奈,却也没再说什麽。
「回家吧,晚了。」
他起身,握住我的手一把拉起,他转身过後,脑袋里某个声音驱使我要告诉他楼梯间的那件事,随即我伸手环抱住他,他身子轻颤,这样背对着他说就不会看见他的脸。
真是病了,我为什麽会有这种想法?
「我看见了你和李妍星在楼梯间做的事。」摊牌了,也意味着回不去了。
「我们没做什麽啊。」
怎麽办,我觉得他的心离我越来越远了。
「接吻,没有吗?」但我似乎意外冷静,没有想掉一滴泪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就是这个原因吗?」
「对。」
我靠在他的背,静静的,呼吸着他自身的味道与衣物柔软精混和的气味。
「那我想你是误会了。」
「蛤?」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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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转身低头,我的脸和他的脸靠的极近,「你开始在乎我了吗?」他邪笑。
温热的吐息让我的脸开始燥热,「我、我......」
「嗯?」
「……才没有!」天啊,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傲娇吗?我推开他,以不弄疼脚的姿势往回家方向走。
他很顺利的追上我走在我身旁,「不想知道真相了?」他问。
当然想,但是这样的情况下我很难再开口,不显得欲擒故纵吗。刚刚我也不知道冲着哪股勇气就这样问他。
「不想。」
说完,他用强而有力的手臂从後把我揽在他胸前。
「你做什麽——」我欲挣脱。
「说你想知道我就放开你。」哪有人这样的啊!
「我不想我不想啦——」
转瞬间,他扭过我的肩膀,然後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再放大,他从嘴吐出的热气在我唇上飘散不去,像在表达他的渴望,就算没有实质上的碰触也令人心跳急促。他让我闭上嘴不敢轻举妄动。
「不说想知道我就吻你,二选一。」他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