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完教室那层的厕所没找着,往下一楼层继续寻找时,在楼梯间,我就发现他了,只不过李妍星也在。
但仅仅她的存在绝对不是我惊讶到久久无法回神的原因。
我所见的情景就算我不捂着嘴而张开嘴,我的喉咙也无法发出声音,像有人掐着我的脖子。
心在那一瞬间,似乎也被狠狠拧着,心里的某个情感被放逐了。
我尽量不发出脚步声,慢慢的後退,直到远离他们,我逃难似的跑回教室。
茵泛看到我一个人回来便问:「颜浩晨呢?」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摇摇头。
「雨棠,发生什麽事了?」茵泛眼中充满担忧,「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被她一说,体内的水份涌上眼眶,喉咙彷佛被东西堵住,我试着稳定情绪,不让自己溃堤。
「你怎麽了?」头上飘来一句关心,有人关心感觉很好,但这句话对现在的我来说,只是让我更加厌烦。跟其他女生搞亲热之後,再问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女生是否无恙,这种关心我承受不起。
他站在我身後,可我不敢转头,怕自己看见他就会眼泪失去控制。
「你是去哪了?雨棠很担心你欸。」茵泛有点怪罪颜浩晨的样子,愈是让我觉得自己委屈,到底是委屈什麽?这个问题令我想发笑。
我不想听到他的回答──反正那一定是随便搪塞的理由──所以抢先在他开口之前就说:「茵泛那我今天先回去了,我剩下的部分明天补完。」
她点头答应後,我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书包往肩上一甩,正准备跨出一步时,有道力量抓住我的手臂。
「一起回去。」
我不着痕迹的甩开他的手,「不用了,你留下来帮忙吧。」
说完我几乎用跑的出教室,一路跑到了一楼,却被地板的高低落差给绊倒。
膝盖擦破了皮,渗出鲜血,就像,我的心受伤了。
就当作是因为伤口,我放纵己的泪水滑落。
其实,我想我的心里已经有他了,看见他和李妍星那样,心里很难受。
当时在楼梯间,我目睹他们接吻了。
他搂着她的腰,而李妍星勾着他的後颈,颜浩晨背对我,但李妍星却看见了我,眼神中宣示她的主权。
他们那样,那我呢?我算什麽?
主动来找招惹我的是他,为什麽最後被遗弃的是我?
原来,我只是个配角。
一直以来,在他的故事里,我都不是女主角。
一个,被遗弃的,配角。
「怎麽在这里哭?」
他的语气里带着心疼,可是这样的心疼很讽刺。
他蹲在我的旁边,伸手想碰我,却被我躲过,他皱起眉头,似乎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你受伤了,怎麽弄的?」
你说的是膝盖,还是心?
我只是哭得更大声,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我帮你处理伤口。」
「你不要碰我──」我拍掉他的手。
见我这样哭的梨花带雨,他抱紧了我。
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挣脱,我已经用尽力气去哭泣。
「很痛吗?」
「好痛......」开口的我有浓浓的鼻音,是心痛还是伤口的痛,我想都有吧。
「别哭了。」他柔声安慰我,抚摸着我的头发。
是你让我哭的,你怎麽可以要我不要哭?
「你怎麽可以这样......」我拍打他的胸膛,要他知道我很难过。
「你怎麽可以骗我......」
「我骗你什麽?」他很意外。
「骗说你喜欢我......」
「我从来没有骗你。」他抹了我不停掉下的泪珠,「你怎麽觉得我在骗你呢?」
「那你跟李妍星又是怎麽一回事!我都看到了!」我又是怒吼又是哭的,口齿非常模糊。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相信我。」为了安抚我的情绪,他不停拍我的肩。
「你要我怎麽相信!我都看到你和她接吻了──」
「我没有。」面对情绪激动的我,他依然淡定。
他直接把我横抱起来。
「做什麽──」我想推开他,他却抱的死紧。
「你想掉下去吗!」他这次真的动怒了。
我恢复理智,安份下来,喏喏的道:「去哪?」
「处理伤口,放着不管会感染。」
突然我们都安静下来,没有说话,只剩风吹动树叶的飒飒声响。
「你不解释什麽吗?」我打破沉寂。
「我要解释什麽,没有的事就不需要解释。」他的态度很坚定,「那你呢?不解释你看到了什麽吗?」
要人相信,就不需要解释的太多,需要的是,态度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