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台北。
五月,是这个城市,最浪漫的季节。天很蓝,云很白,风很柔……人行道上,金色的阳光穿透相思树的树梢,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
一阵风吹来。相思树上一片金黄色的花瓣,被吹落在红砖道上……另一阵风又吹来,携着那片花瓣轻轻的飘过――「新店户政事务所」的招牌。
事务所的自动门忽然打开。一对盛装打扮的新郎、新娘,满脸笑容的走出来。围在门外的众亲友开始欢呼,一起朝新人洒下片片美丽的纸花……新娘举起手。她手上,那一大颗美钻,在阳光映照下,闪闪发亮。
在众亲友的祝福声中,新人满脸幸福,携手坐上加长版的豪华礼车,幸福的,驶向属於他们的未来。
***
稍後。一辆钣金老旧的银色小汽车,远远朝户政事务所驶来。
车内,洋溢着幸福气息的林百合,穿着样式简单的白色洋装,小鸟依人一般,紧紧依偎着白胜源。
胜源边开车边凝视着百合的脸。他的脸上充满了幸福,也满溢着深深愧疚。
胜源:百合……对不起……你为了我,变的一无所有,还与全世界为敌……而我,……却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办法给你……
胜源边说,边红了眼眶。他斯文中带着男人味的脸上,有一种独特的、来自生活的风霜。
百合伸出手去,紧紧握着胜源的大手。百合温柔的看着胜源。她的眼底有笑,也有泪光。
百合:胜源……我并没有一无所有,因为,我有你――就有了全世界。
百合的坚定,让胜源感动到不知道该说什麽。胜源的目光停在百合手上简单的婚戒。胜源的心微微一酸,不由得哽咽了――
胜源:百合……谢谢你选择了我。我答应你,以後,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胜源一脸的真挚,触动了百合。百合一眨眼,一直忍着的眼泪,终於滴落。百合轻抚着手上的婚戒,给了胜源一个最美的笑容。
百合:不用等以後,我――现在,就很幸福了!
胜源紧紧握住百合的手。两人以泪眼交换了对彼此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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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相思树的树梢,隐隐可见美丽的蓝天。
莎莎跟志诚两夫妻,标准的上班族打扮,站在新店户政事务所门口等待。莎莎的脸上,写满了气愤与无奈。
莎莎看着志诚那一张充满书卷气的脸,正要说什麽。志诚马上用眼神阻止了她。
志诚:莎莎!记得喔!等一下百合她们来了,你什麽话都不要再说了,知道吗?
莎莎:我知道啦!……可是……哪有人这样的?!随便找我们两个来当证人,就要去登记结婚!这麽潦草!连个婚礼也没有,太离谱了吧!
志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状况!
莎莎:我当然知道啊!全世界都反对百合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偏偏百合又像发了失心疯!那麽死心眼!一定要跟那个穷光蛋结婚……
志诚:你知道就好了!记得――现在,你是百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盟友,她需要的是你的支持,不是你的反对……知道吗?
莎莎:好啦!我会闭上我的嘴巴……什麽话都不说!
志诚:莎莎!你别忘了,当时也没有人赞成你一毕业就嫁给我,是谁一路挺我们,挺到底的?
莎莎:我当然知道――是百合啊!好啦!我会诚心祝福他们啦!希望他们白头偕老!
志诚:那就好!哪――他们来了!注意你脸上的表情……笑!
莎莎勉强挤出了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百合、胜源手牵着手,气喘吁吁,一路跑过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满满的笑意。
百合:莎莎!你们来了!
胜源:对不起,我们迟到了……免费的停车位不好找!
莎莎生气的说:拜托!今天是你们结婚的日子耶!还要找免费的停车位?有没有搞错!?没有钱,结什麽婚?
莎莎一说完,胜源跟百合都怔住了。胜源一脸自尊心受伤的表情。志诚尴尬的推了莎莎一下,旋即开口打圆场。
志诚:你懂什麽?人家胜源跟百合,是有勤俭持家的美德啦!哪像你!
莎莎注意到百合脸色不对。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怀歉疚的转移话题。
莎莎:百合,你的结婚誓言,跟结婚证书呢?都带来了吗?
百合太了解莎莎了。她对莎莎投以感激的一眼,赶紧从皮包里拿出来。
百合:带来了!
志诚:什麽结婚誓言?
莎莎:就是两人在结婚前,对彼此交换的誓言啦!
志诚:那要做什麽?
莎莎:要在我们这两个证人面前――宣誓啊!……来吧!两位,请宣誓!
百合温柔的看了胜源一眼。胜源郑重的牵起百合的手,两人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微笑。
百合:我先说――我,林百合,在此宣誓。我愿意嫁给白胜源,作为我终生的丈夫。无论贫穷或富贵,我都会一辈子爱他、守护他,视他为我的生命……即使他生病了,我也会帮助他,照顾他,永远不离不弃。
百合的真挚,感动了胜源,他不由得红了眼眶。
胜源哽咽的说:我,白胜源,在此宣誓。我愿意娶林百合,作为我终生的妻子。无论贫穷或富贵,我会一辈子爱她、守护她,视她为我的生命……即使她生病了,我也会帮助她,照顾她,永远不离不弃。
胜源在百合手上,献上深深的一吻。胜源的泪水,也随之滴落在百合的手背上。百合凝视着胜源,眼底满满都是幸福的泪光。
莎莎跟志诚也为之动容。莎莎拿出手帕,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再把手帕递给百合。百合擦去自己的眼泪,朝莎莎感激的笑了。
莎莎:我,吕莎莎,身为两位的证人,在此见证――两位正式结缡为夫妻。请把结婚誓言、结婚证书、跟你们的印章拿过来,让证人用印。
莎莎郑重的在两份文件上盖了章。
莎莎:好了!李志诚,你的印章呢?我不是有叫你带来吗?快拿出来盖!
志诚:喔!好!
志诚拿出印章,也郑重的在两份文件上盖了章。
莎莎:好了!我,吕莎莎,身为两位的证人,在此宣告――两位的结婚典礼,正式完成!恭喜两位!
胜源跟百合从莎莎手中,慎重的接过文件,两人甜蜜一笑。
志诚崇拜的说:老婆!你真的好专业喔!你是在哪里学会这一套的?
莎莎:当然是在网路上查的啊!不然怎麽办?又找不到人,愿意当主婚人跟证婚人……
百合跟胜源脸色一变。莎莎看到了,旋即住嘴,她一脸的抱歉与尴尬。
胜源为了打破僵局,他真挚而腼腆的向莎莎跟志诚道谢。
胜源:莎莎、志诚,真的很谢谢你们!
志诚:哪里,应该的啦!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永浴爱河!
莎莎用意味深长的眼光,注视着胜源。
莎莎:我也祝福你们白头偕老!……白胜源,我把百合交给你了!你一定要遵守你的结婚誓言喔!
胜源:莎莎,你放心!我会的。
莎莎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转身给了百合一个祝福的拥抱。
百合感动的哽咽了。
百合:莎莎――谢谢你!
莎莎:傻瓜!我们两个好姐妹,谢什麽?
百合紧紧抱着莎莎,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太多感恩不知从何说起,化成了无尽温暖的泪水……
胜源牵着百合的手,走进忙碌的户政事务所服务柜台。
胜源取了号码牌,随即带着百合找了两个位置,一起坐下来。两人相对甜蜜一笑。脸上,都有着――满满的幸福。两人的手,始终紧紧十指交握着。
墙上的电子时钟,显示2013年5月5日。上午9:46。那天,是百合跟胜源心酸却又幸福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