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迴廊 — 第二卷 珠樓閣帳莫相思(四)

「今夜来的都是贵客,他们不知道清风楼的底细,你且忍着点。」老鸨敲着烟杆,在少年整好衣袍准备下楼陪酒时,语重心长的叮咛:「千万不可以跟贵客发生冲突,他们虽是会粗暴点对待,可绝对是比大佐好相处。」可不是?一个是分分秒秒拿命在赌,一个是只要扮好娼妓角色,便可安稳度过。赵栀耸耸肩,给了老鸨大可放心的眼神,但心底却是想走另条路子。贺田华伊在上海城除了以虐杀为乐出名,还有一重要关键是,此人只碰身体乾净的妓倌。

倘若他今晚,真顺从老鸨的希望去陪那些权贵饮酒,事後张开双腿任他们肏奸,那赵栀也是不用活了。无需等到战乱纷飞,众人皆是四处逃命之际,他相信贺田华伊定会在隔日前来,直接一枪送他上西天。好死不死,赵栀对万人骑的生活同样厌恶,他愿意忍耐军官的变态行径,部分也是因为对方将他包下,免了日日夜夜的接客困扰。瞧在这点份上,少年不介意今晚受点皮肉痛,想要请君入瓮,自然得付出些牺牲才行。

「小雪,这便是那位有名的赵栀?」一位瞧起来便是很不好相处的军阀,张手把韩岳雪捞进怀中,同时打量着样貌只算清秀的少年:「长得普普通通,比不上你万分之一。」「军爷说笑了,奴家哪有您说的这般好。」韩岳雪先是为军阀倒上酒水伺候,後便用眼神示意赵栀坐到一名官员身侧:「张大人,赵弟弟鲜少出阁楼,还请您包容些。」至於少年为何鲜少露面,在坐众人心里都是清楚的,无需韩岳雪多做解释。

厢房内的气氛,起初是正常欢乐,但等这群权贵醉意逐渐上头,手脚也开始歪腻起来。不少小倌已是衣衫半解,羞红着脸任由旁人搓揉狎玩,韩岳雪倒是好点,只因他的主客是权势滔天的大军阀,别人不敢朝他下手。大多是由赵栀伺候饮酒的张大人,对身旁这位安静少年有了些心思,他还真想嚐嚐让贺田华伊那日本狗子包下的人,是何等美妙滋味。动了念头,手脚当然也开始不客气,赵栀先是忍了一会儿,後在对方准备将手伸进裤里时,猛然起身躲避。

韩岳雪瞧这情景,立即暗道不妙,正想开口替赵栀缓颊时,却被军阀给摀住嘴警告:「别出声,他若不乖乖顺从,给点教训也是好。」韩岳雪内心急的快冒火,他不断用眼神示意赵栀乖巧些,但少年早打定主意要演出一场惊天闹剧,果断无视韩岳雪的好意。张大人被驳了面子,脸色逐渐阴沉起来,直接起身甩了赵栀一巴掌:「男妓装什麽清高?怎麽,能让日本鬼子碰,本官就碰不得?」少年没有回应,可身子却又後退几步,傻子都能看出他的不乐意。

「好啊!既然你喜欢被日本狗殴打,今日本官就让你嚐嚐被同胞『伺候』的滋味!」语毕,张大人便是朝着赵栀一阵拳打脚踢,甚至拉着少年的头狠狠砸向梁柱。血气一旦上涌,便是很难停下,可赵栀却是一声不吭全都隐忍下来。张大人恶意的扯烂少年的衣袍,又用酒杯碎片在他身上四处乱割,後为了解气,更是把数块碎片全塞进赵栀的後穴中。等男人把怨气出的差不多,便直接开了厢房,一脚把身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少年踹下楼梯。

老鸨脸色不甚好看的扯了扯嘴唇,他深知赵栀坏了这群权贵兴致,可贺田大佐的恶名又让他畏惧万分。打了手势让小厮们赶紧把昏厥的赵栀抱上阁楼,并去寻大夫来替少年诊治,老鸨亲自端着酒水向张大人致歉:「奴家教导不够,让您今日败兴了。不知张大人是否愿意接受青鸾服侍?」青鸾是清风楼第二出名的男倌,不似韩岳雪的好样貌与才情,他是以令人销魂痴迷的名器轰动整座上海城。传闻嚐过青鸾滋味的人,均是无法忘怀。

「既然你们清风楼识趣,那本官便勉强接受这份赔礼。」张大人显然很是满意老鸨的安排,一面迫不及待的将青鸾搂进怀抱,一边讽刺赵栀的愚蠢:「本官瞧那赵栀迷恋虐打,倒是枉费你仔细教导,真是个骨子里下贱的烂货。依本官看,他也不必留在这儿,直接扒光送去给日本狗子军营,想来会好生享受一番。」「大人说的是,奴家自是会严加管束他,还请您别生气才好。」老鸨笑眯眯的摆平这场闹剧,随後怒气冲冲的跑上楼梯,等着赵栀清醒以便训斥。

少年这回被打断两根肋骨,额头同样是破洞挂彩,更别说被塞进瓷片的後穴,养起伤来堪比先前艰辛。因为汤药缘故,赵栀时常昏昏醒醒,使老鸨总寻不到机会责骂他。只是没料想,这左等右等,竟是等到贺田华伊这尊邪魔大驾光临。当军官迳自拿着各类虐打工具入了阁楼时,老鸨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停了,只能求神拜佛希望赵栀能在此刻清醒些。兴许是老天真听见老鸨的心声,少年这时确实醒着,可惨的是他意识不太清晰。

「难受…」桃花眼儿因伤势发炎高烧而沁满泪雾,赵栀显然错把眼前神情冷漠的贺田大佐当成是老鸨:「爸…爸爸…我疼…」「赵栀喝过药了吗?」老鸨急的嘴巴满是疱,他一边询问贴身小厮是否替换药膏和喂药,一面颤着嗓音询问日本军官:「贺田大人,您看要不等这孩子好些…」「出去。」「…是。」老鸨被男人抑郁暴戾的气息给吓得不住打哆嗦,赶紧拉着小厮离开少年房间,徒留变态军官及半昏半醒的赵栀二人相处。

将精心准备却无法用上的刑具全放置在桌案,贺田华伊弯下腰,拨开少年额发察看伤势,後又扯开他的衣袍端详一会儿,才低声笑问:「怎麽被我打了都没哭?」赵栀迷迷糊糊的盯着男人,没给他半句回应,军官又重复问了一回,少年方有了反应:「…只能…给您欺负…」「真乖。」贺田华伊缓缓眯起眼,十分罕见的露出一抹愉悦笑容。只见他拉下裤头,掏出早已肿胀狰狞的性器,并上了床就着少年尚未痊癒的後穴直接插入。

「好乖,知道我不喜欢脏东西。」庭花被瓷片划破的伤势流涌出血,给了男人上好方便的润滑剂,贺田大佐仔细将赵栀身上的伤处全啃咬一遍,同时沉着嗓调在少年耳边轻喃:「我的玩具只有我能碰,明白吗?」「…嗯…唔…」滴滴泪珠自桃花眼尾儿滑落,少年似是痛苦的摇了摇头,後又混乱的点点头,惹得男人笑出声来:「你想攀着我,便让你攀着,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便待你好些。可你得记住,你若不听话,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那夜被禽兽不如的变态军官强上一次,赵栀後穴的伤又得重新养起,但老鸨清楚这座楼里的所有人命,算是勉强全保住。但凡事总有意外,贺田华伊不知为何,每场宴席均指名清风楼接待,喊得却是身骨淫浪的青鸾陪同。倘若他也像先前那些惨死的玩意儿一般,那众人还能理解,可偏偏青鸾不仅毫发无伤,更是从军官手中接过许多珍贵稀奇的玩物。且不论贺田大佐,竟开始带着他出席其余场合,这让整座上海城的人全呆傻了眼,感叹青鸾有能耐收了这妖魔。

对此,赵栀是极度嗤之以鼻。

贺田华伊打着什麽歹毒心思,他是不怎麽清楚,但他却有些熬不住军官过於霸道激烈的性爱模式。尤其当某夜,男人发现少年竟是被他操到失禁连连,软着腔委屈羞耻的细吟出声时,他简直兴奋到快发疯了。各种虐打工具的使用率愈发低少,多的是军官想尽各种办法,让赵栀哭着求自己肏死他。双踝被各自锁上了小银铃环,只要少年动一步,铃环便会响着清脆,更别说赵栀行走困难,那铃响便时常不绝於耳,引人遐思。

「青鸾的脖子都快被打断了。」明显也是知情人之一的老鸨,神色可谓是复杂难明的瞧着少年作画:「他是清风楼的招牌之一,少了他会减少许多收入。」「大佐在想什麽,我并不清楚。」赵栀态度平淡沾了沾墨,嘴里则是给出正经八百的回应:「虽说他最近待我不错,但惹火他可是分分钟没命。如果青鸾没收那些玩物,或许我还敢说上一两句,但他却是全收了…」「唉…也罢。」「我瞧柳明那孩子挺好的,爸爸不如替他选个适当日子吧!」「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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