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我死,因为我的死只会让流皓留恋,多的是感叹与追念,可是如果我与冬泽在一起,那麽流皓对我的感觉,比如友情,便会削弱一些。
为什麽她不选择让我被尹碧的团员轮奸?因为这样只会让我被奸死,又或者幸运点,我尚是活着,那麽我反而会因为恨她,而在现实里愈加不利她。
但如果我与冬泽有了关系呢?我们势必得在一起,不止是因为冬泽有些固执的想法,而她那点思量我怎麽可能不清楚,她必定会全程录影,并且也会到处散布我和冬泽不雅的视频,使我与他的名誉败坏,根本无颜在学校继续立足,所以这场局乍看之下,对她而言是胜利的。
「你……假如我与他偏偏不如你的意呢?」我挑衅的看着她,心里却正另有踌躇。如果我们不发生关系,她又能拿我们如何?
「本小姐已料过这个最坏的打算了。」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但後面,多的是任意与把握。
突然,我被她扳开了嘴,一颗药物就这麽被她塞入我的嘴里。
我大骇,赶紧用舌头堵住,想转身落跑,却才惊觉之前已被希凛下了昏迷的药,纵使清醒了,手脚却再也使不上力,我无法反抗,我无力逃跑反击。
如玉……你在哪里……为什麽我感受不到你的存在……
「别躲,吃下去才能救他。」她如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瞬即,舌头被她粗鲁的移开,那颗药丸就这麽落入我的喉中,顺着食道,落入我的肚腹里。
我脑袋一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呆滞,有一半是属於千寻岚的佯装,但里面,却参透着一丝嗜血淡然表面下的真正恐惧。
食用的药,根本无法经过装在我鼻中的药物辨识器扫描,这样,我是要如何知道接下来药效会是如何?
千防万防,先前所准备的防护措施竟然都成为徒然,更无料到,那药效竟是如此的迅速。
我瞪大着双眼,无助全爬满了脸上,身子伴随着药而开始起了变化,丝丝汗水不断沁出,体温也愈发滚烫,如水於锅中,被烈火给燃烧了起来。
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致变得漠楞楞,我极力克服肉体的虚弱,强撑着自己要打起精神。
却在此时,我才感受到如玉接近的气息,带着急躁、迫切,可这一切,都已无力挽狂澜的机会……
「本小姐也在冬泽的身上下了药,你们俩各需的解药,就在彼此的身体里。」她得势的瞟着我,邪恶的笑靥愈甚,「刚刚所给你下的毒,已随着血液,全然运送至到你的阴道里,而冬泽身上的毒,已交融在他的精液中,所以唯有你们行房,让彼此的体液交合、互换才能相救。给你们一夜的时间来完事,否则,这毒若是未解,你们便看不到明日晨曦的曙光。」
言下之意,做了,才会保住性命,不做,死路一条。
「那如果我跟他完事……你会放我们走?」我呆呆地看着她,身子虽是早已不受控制,但心里仍继续做打算。
「自然。」她答,转身拿起一根前端浸油的木头,在其上用打火机点了个火苗,「小希,抱着她跟我走。」
一旁的希凛先愣了住,赶紧弯身将我给抱起,尾随着妖冶玫瑰走出密室,直走往囚禁冬泽的地牢。
冬泽……我今日前来,究竟是在救你……还是为难你?
再次走上那昏暗的走廊,妖冶玫瑰高佻性感的身影如幻般跳动着,伴着那墙边和她自己手中的倾斜火光,更加虚实不清。
希凛一直很安静,不如刚刚般口出轻浮的言语。
经过重重保全关卡後,我们才到达一个铁门前。
我不禁一叹,这把关甚是严谨,怪不得纵使冬月有安插间谍於此,却不得见上冬泽一面。
也不知妖冶玫瑰是怎麽破解大门上的锁,那门在一瞬间就被她开启。
我心一紧,分外紧张。
好久没见到他了,他可好?他被囚的这两天,又受到了什麽苦?又有多多的折磨临身?
想到这,我的鼻头早酸涩不已,不敢再去多想。
不,多思无益,现在至关重要的,是弄清楚冬泽进来时的身分是什麽,这样才能化解冬月和尹碧之间的战役。
铁门後,是一道玄色的楼梯,一旁的墙壁并未设有火把,只剩妖冶玫瑰手上的那把火把成了唯一的照明来源,她走了下去,希凛抱着我,走在她的身後。
楼梯的尽头,是监牢的门口,囚室里四周很黑,完全无一丝的灯火,但出奇的是那室里极其寂静,恍若这里根本没有人的存在。
这里的气味因地处更深而更加潮湿难闻,我不禁眉头一皱,想快点离开这种鬼地方。
「我等会儿要去分部一趟,所以帮我全程录影。完事後就放他们走,让这对讨人厌的狗男女快点离开这里。」她将摄影机扔给希凛,而後注意力再次转到我身上,「好好享受本小姐所替你安排的一切,不,应该是要感谢本小姐的善良。」讲到这,她已猖狂大笑了起来,将牢房钥匙跟火把交给了希凛,转身笑着离开这里。
楼梯上的铁门再次被关起,她足下的高跟鞋声响也渐行渐远,销声匿迹。
在这片安静的空间里,突然传来希凛的一声冷哼。他手臂扛着已身体发热而流汗不止的我,手掌上顺便拿着火把,另一只手则拿起钥匙打开了牢房。
门锁「喀嚓」一声的被开启,囚室里仍旧是无声无息。
希凛拿着火把迅速的走进室里,透着火光散发出来的光芒,寻找冬泽所处的位置。
监牢其实并不大,约半个教室那样,但因为里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所以才有些难找。
火把连同希凛的身子一转,一张苍白的人脸刹那出现在眼前,伏在希凛身上的我,霎时被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一头如墨的秀发披头而下,那颈肩上的马尾已乱得不成形,发梢丝丝掺着早已乾固的鲜红血迹,伴着一股如铁般的血腥和汗水混杂的气味,但仍旧是残存着一点属於他的体味清香。
双手被钉在墙上的手铐给困住,半举於头顶之上,手臂旁也有清晰的鞭打伤痕,有些的伤口已癒合,但有几划,尚淌着一点一滴的鲜血,似是在不久前,才被重新鞭刑过一回。
身上的学校制服被鞭打的破烂不堪,那破裂处中,是一道又一道深浅不一的伤痕,血光渗透,让洁白的衣服添抹触目惊心的色彩。
俊俏的脸庞上,那白皙的右颊竟是爬上了一条鲜红的伤疤,恰巧连接着在他幼年时就存在颈上的疤,成了一条狰狞的线。
目如万年冰窖,神若寒霜千尺,那里头毫无任何的温度,只剩无边寒漠中,漫漫无际的荒芜。
只有冰冷,靡然情意,唯独傲世,拒人於千里之外。
触不及,测不透,那是他独有的高气,让人畏惧的一片冰天雪地。
双神交触的那刻,他冷然的双瞳顺时一缩,里头原先万年不变的情绪,在乍然间混乱不清。
我心中一痛,喉咙因紧缩而说不出任何的话,只是这样呆呆地望着他。
身体因药效而发沉灼热,眼前湿润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缓缓的,从颊上滑落。
希凛一看到冬泽,立刻将我放在地上,拿起妖冶玫瑰给他的钥匙,开始解开铐住他手腕的手铐。
「属下冬月孝希凛,来晚了。」希凛轻声道,手上的速度愈加快速。
「你来这里做什麽?」他无视了希凛所说的话,只是低下头狠视着我,嘴中愤恨恨的问。
「还不是来救你……」我怔怔的看着他,喃喃开口。
「匡啷!」
登时,那两个手铐被希凛给解开,他的手如获自由,但却因为长期的高举而麻痹无力,顿时垂落,可他蹲下身却一个使力,一把将已腿软的我从地上给揪起,接着就是冰冷的言语,「我不需要你来救我,你怎麽笨到来到这里?」
「你闭嘴,我现在都来了,说这些也来不及了。」我吸了吸鼻子,叫自己要冷静,「你进来时是什麽身分?」
这是现在最迫切的问题,也是是否冬月会与尹碧开战,我与他生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