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狐妖魅羽》 — 第二章:男人皆是狼

进宫之後,黛嬷嬷就带着想要成为宫廷舞者的女人们到偏殿去,一行人大约有一百五十个人,可是选拔只会选出其中的十位。

「选拔将在一星期後正式开始,每个人选择一种传统舞蹈,选拔结果则会在两星期後公布,这一个星期内,会有宫廷御用的舞蹈师来教导各位。」黛嬷嬷仔细地向我们说明选拔的规则和程序。

大致都交代完毕後,以五人为一组,会被分配到休息的房里,毕竟是在宫里,休息的地方还不算简陋。

但是对於我来说,要和不认识的女人一起住,实在有些为难,而且一整天都化为人形,是非常消耗法力和体力的,毕竟我的修行还是不到家。

我看了看房里其他的女人,大约都只有十五、十六岁,即使年幼,各个也都生得眉目清秀,没有一丝稚嫩的气息,她们的长相不比选秀宫里的人差,只是出生较差罢了。

反倒是我,十八岁的模样虽然也算年轻,但相较於这些人,我还是显得老气许多。

黛嬷嬷看大家一整天也够累了,就让我们各自回去休息,从明日卯时开始训练,黛嬷嬷在宫里待久了,果然也很通人情,毕竟我们这些舞者还是有成为小主的可能。

有多少舞者妄想被王爷或是皇帝看上,只要被宠幸一夜,身分就不如从前,可直接晋升为「星缒」,当然我的目标不是被王爷看上,而是皇帝!

虽然听说皇上不好女色,但是以我的姿色,我相信要打动皇帝不难,因为,男性本色。

隔天一早,黛嬷嬷就把我们都叫醒:「起床啦!卯时都快过啦!」

听见黛嬷嬷这麽说,大家赶紧梳洗打扮,连我也不敢松懈。

我换上了宫里给的衣裳,并把餐馆老板给我的衣裳给收好。

之後大家匆匆忙忙到主殿集合,原来我们这是身在「晨曦宫」,方才的只是偏殿。

舞者们一字排开,听着黛嬷嬷的下一步指示:「待会儿,会和大家介绍选拔舞蹈的种类,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喜欢的一种,之後便分开训练各位。」

看了面板上的种类,大致有:

拂晓舞│穿上橘红色的水袖,宛如日出般充满希望,挥动水袖翩翩起舞。

熙风舞│搭配浅绿色舞衣,轻盈的跳跃、旋转,有如森林中的精灵。

泉灵舞│穿着浅蓝色水袖,本是祭祀水神用的舞蹈,後来改为祈福舞。

幽夜舞│深紫色的露肚上衣和长裙,带有异国风情,让女人的风骚一一展露。

剑神舞│贴身的银色马甲,挥舞着长剑,非常的霸气,也能凸显女性的妩媚。

每个人深思熟虑之後,选了各自喜欢的舞蹈,最多人选的是「幽夜舞」,因为非常的特别,也能展露女人多情的一面,想要以此魅惑皇上或王爷的人非常多,大约九十个人都选择此舞。

而我选择的是最少人选的「剑神舞」,因为我不喜欢柔弱,而有点刚强的我正好适合此舞。

另外还有五个人和我选择一样的舞蹈,其中一人也刚好和我住在同一个房里,我们互相对到了眼,便迅速离开了视线。

相较於其他三种舞蹈,人数就分配得很平均,选择舞蹈告一段落後便开始分开训练。

带领剑神舞的舞蹈师大约三十岁,绑着马尾,穿着银色马甲,拿起长剑,有如战场上的将军。

她让我们也换上和她一样的马甲,而我们的长剑则以木剑代替,毕竟我们是初学者,不适合拿有杀伤力的武器。

「我叫做菊霞,是你们的舞蹈师,都准备好之後,我会先示范一次剑神舞给各位看,之後再一步步的教导你们,只剩下不到六天的时间可以练习,请一刻都不要松懈。」那名叫做菊霞的舞蹈师说完便换上庄重的神情,开始翩翩起舞。

举起长剑,随着丝竹音的高低起伏挥舞,一个华丽简洁旋转,再接一个空翻,剑指放在长剑的顶部,随着腰部的律动,接近下腰的动作透露出女性的刚柔并济,随後再一个朝天蹬,平举长剑,眼神锐利,那个眼神彷佛要把一切都吸进去,我不得不说,这位菊霞跳得真的非常好!让我也非常佩服。

我和其他五位选拔者一一举起双手鼓掌,菊霞见此,便回以一个微笑。

「我相信各位的资质都不差,经过我细心的教导後,也能跳出此舞的精髓。」

之後菊霞开始一步一步分解动作,这才发现其实剑神舞还是稍有难度,我的身段已经非常柔软,但是某些动作还是需要调整。

两个时辰过後便是休息的时间,我坐下来喝口水,非常清凉。

突然有一个女子来向我搭话,原来是和我同一个寝房的女子,她也恰巧是选择剑神舞的那位。

「刚刚看了你的练习,发现你跳得非常好,你是从小习舞长大的吗?」没想到她会问我,害我愣了一下才回过神。

「啊!忘了先自我介绍,真是失礼,我叫伊凡。我的家族都是跳舞的,但是看了你刚才的动作和神情,和菊霞老师不相上下呢!此舞大家不都是第一次接触吗?」伊凡瞪大双眼盯着我,似乎非常期待我的答案。

「我叫狐……」差点讲出自己真正的名字,所以立马收回话。

「我叫雨湖,从小是孤儿,更是没有习过舞,想必是天资就不错吧,剑神舞也是我第一次接触。」

「原来是这样……真是不好意思,害你道出你的身世。」伊凡垂下头道歉,因为年纪的差别,我就像在和妹妹讲话。

「无碍,这麽多年来,我已经不在意了,还是在乎眼前的事比较重要。」

「雨湖姐姐教训的是,伊凡定好好记在心中。」顿时心想,这麽快就以姊妹称呼,其中必有问题,碍於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好人,所以我还是对她怀有戒心。

「伊凡妹妹知道就好,赶紧吃了饭,等等好好继续训练吧。」我也将计就计称呼她为妹妹,虽然还是有些不习惯。

「是的,雨湖姐姐。」伊凡立刻跑回餐桌,开始吃起午饭。

我也优雅地吃起午饭,静静等待下午的训练到来。

练习到一半之际,赫然听到太监宏亮的声音:「青王爷到!」

青王爷似乎是和皇上最亲近的弟弟,今年十九岁,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但听说非常好色,常常出外征战时,就多了两三个女人在身边。

「王爷吉祥!」众人跪地,迎接青王爷。

「平身,平身,此番只是过来看看,不想惊扰各位练习,自便无妨。」

「是,谢过王爷。」菊霞谢过王爷後,命我们起身继续练习,这当然是所有人的大好机会,但是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必竟他只是王爷而不是皇上,但是看看另外五个人,已经乐得开怀并开始展现自己的舞技,并且对青王爷眉来眼去。

我无视青王爷在一旁,继续自己的练习,没想到因为这张脸,我还是被盯上了。

「雨湖,青王爷唤你过去,练习就等等吧,赶紧去了。」

「是。」想着刚刚青王爷才说不打扰练习,结果现在就把我传唤过去,这是什麽意思啊?

於是我一脸不情愿地走到青王爷坐着的凉亭。

「小女子雨湖,拜见青王爷。」我向青王爷行了个礼,必竟这是宫里,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

「赶紧平身,过来,让我瞧瞧。」我一脸疑惑,但他是王爷,不可违逆,所以我还是慢慢地朝他走近。

一靠近,他就把我拉向他的怀抱,盯着我一会儿便说:「呵,果然很美。」

我吓了一跳,马上推开青王爷:「王爷请自重!这里是宫里,会惹来闲话的!」

「有什麽好怕的?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

他坏坏一笑地继续说:「你知不知道宫里的人是怎麽说你的?」

「我?我只是普通的女子,而且才刚刚进宫,怎会引人注目?王爷恐怕是认错人了!」

「不,看到你那绝世倾城的容貌,怎可能认错?而且,只有你,有那深邃冷冽的紫色眼眸,平凡的小小女子也会引人注目的。」他说完便朝我走近,於是我抬起头仰望他。

「那敢问王爷,找小女子前来目的为何?小女子还得赶紧前去练习!」我生气地对青王爷说,旁边的人都吓到了,因为我竟然敢顶撞王爷。

「大胆!竟敢如此猖狂地对青王爷说话,是不想活了吗?还不赶紧跪下道歉!」站在青王爷身後的女子突然大吼,看似是青王爷的贴身奴婢。

「小倩,无碍,本王没生气。」青王爷转身温柔地对那名叫做小倩的奴婢说着。

「王爷恕罪,奴婢失态了。」小倩恭敬地跪下道歉。

「那请问我能离开了吗?青王爷?」我没好声好气地说,让一旁的小倩看得很不是滋味,她不懂他的主子为何要如此放纵我。

「准,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够再见面。」他一说完,我没谢恩就转头要走。

谁知道他突然又拉住我的手,并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我弽青想要的女人,就一定会到手,而且,我最喜欢驯服像你一样的野猫,做我的女人,如何?」

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麽无耻的话,一把甩开他的手,「青王爷,对不住了,我不是那种喜欢攀附权贵的女人,而且,您也无法驯服我!恕小女子无礼,告退!」

生气到耳朵都发红的我,差点因为按捺不住脾气而让狐狸尾巴和耳朵跑出来,不敢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麽无耻的人,但突然想到先前遇到的强盗王,後来觉得这个青王爷好像不算什麽。

忘不掉我离开後,他猖狂的笑声,让我好不是滋味。

回到晨曦宫继续练习,一群人马上跑来围住我,不是问我刚刚发生了什麽事,就是问我青王爷长像如何。

说到底,那位轻浮的王爷也长得不错,黑色的长发,随意用丝带绑起,一身如其名的青色衣裳,浓眉大眼,稍稍白皙的皮肤,虽然看起来纤细,但是刚刚他把我拉进怀里时,撞到他的胸膛,还是感觉得出来平时的锻练成果,他终究还是男人,不会像女人一般柔弱,不过他实在太风流,真是一大缺点。

我随便说了几句话打发身边的女人,浪费了我一些的时间才得以恢复平静继续练习。

伊凡到是很识相,看到我回来只是微微笑,没有像刚刚那些女人一样跑过来问东问西。

接续练习几个时辰後,便放我们回去寝房休息,结束一天,让我也有点疲倦。

隔天一早也是不断地练习,倒是青王爷没有再来捣乱,让其他人都失望透顶。

接续几天,练习的成果终於看得出,我是六个人中跳得最好的,连菊霞都对我刮目相看,非常看好我,似乎很期待我成为她的一员。

後来,临时说了一条规则,就是每种舞蹈中必须先淘汰掉一半的人,但可想而知,我成功地被留了下来,伊凡亦是如此。

相较於其它选择人数较多的舞蹈,我们人数的减少似乎没有太大的影响,幽夜舞就很明显,一大半的人都惨遭淘汰。

终於到了选拔这天,每个人依序排在晨曦宫外头,等待进去一展身手。

看到有人哭丧着脸出来,想必是表现得不好,也有人满带微笑。

终於,叫到我的名字了。

「下一位,雨湖。」由黛嬷嬷负责唱名。

我离目标,又更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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