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在无视夜玥阿嬷的视杀外加床上抱头翻滚祈祷奇蹟发生的同时,一阵悦耳又有些熟悉的叮咛声忽然掠过耳畔。
我靠⋯这个又是谁了?拜托不要再告诉我是什麽可怕的超连结,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复杂到我的脑筋快烧坏了。反应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居然有股强大的力量感将我拖进无意识的深渊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强大疲倦在此同时压迫着我的精神力,就算我睁着眼再怎麽挣扎,黑暗的画面终究将我蚀去。恍惚之间,我彷佛听见传说中的祖母叫了一声,无漪——便沉沉地昏去。
『主人。』
然後,一片乌漆嘛黑间,米纳斯温柔如水的声音带着冰咧的清新气息就这麽突兀的在我的脑海中出现。一阵水雾划开,那一向耀眼夺目的龙尾闪着冰蓝的熠光,伴随着米纳斯担忧的表情优雅地浮现在我面前。
——我以妖师之名发誓,就算是面对鬼族和安地尔那个老不死的变脸人,我都从来没有那麽感动过米纳斯的存在。
「呜呜呜呜~米纳斯呀。」我哽咽落泪了。男儿自当强,有泪不轻弹,但我现在是女人,哭也是理所当然的。泛着泪光,我揉揉酸涩的眉眼望向传说中的那道希望的曙光。
米纳斯没有褪去感性忧虑的表情,蹙起绞好的眉头温柔的问道:「主人,您没事吧?」
见面的第一句话还真是差强人意的难回答。
我还好吗?在历经桃乐丝的阴狠背叛外加穿越女儿身之後,实在很难一贯嘻嘻哈哈回答还不错,但是我还活着或许已经是神明的保佑了。
「⋯⋯⋯⋯勉勉强强的算是。」怨怼的叹了一口无声的气,我也只能对她这样说了。既使内心现在有千千万万个OS,也真是有苦难言,一语说不轻啊啊啊!
决定先把吐槽撇去一边,我好奇的看着米纳斯:「话又说回来了,你怎麽会在这里?」
「这是透过幻舞兵器与契约者的精神羁伴连结。」龙神精灵眨着灵动的美眸如此解释。
「咦?」
再次皱起眉梢,她似乎正思索着如何用最简单化的用语跟我说明。
「您⋯您的灵魂意识似乎因为某种异时间或空间的重叠而穿越到次世界了,至於是哪一个,妖师一族和冰与炎的殿下一群人正在努力搜罗,不过,范围涵盖太广了。我是经由那位羽里的力量与您勉强联系,而我的本体现在仍是在您本来的时空。」
「本来的时空?」所以米纳斯现在正静静的沉睡在守世界那边,但是我因为该死的巧合穿越时间与空间的藩篱来到这个鸟不生蛋又莫名其妙的架空和她分割两地了吗?穿越神啊大大,有、你、这、样、玩、人、的、吗!听完有些郁闷的气结。
「您放心,还活着,只是⋯⋯损伤极大。」大概是看我表情扭曲,一时半会无法沟通,米纳斯相当好心的接话,只是眼神忽地闪过一道狠戾。「在『那女人』截断您灵魂与身体的平衡後,似乎是想加以毁屍灭迹再上呈公会,『妖师褚冥漾受鬼族重伤不敌身亡』。因为我身为幻舞兵器无法自行发动水兵,只能暂时借助老头公的力量抵御部分攻击,可老头公的结界不久便破碎了,造成您的本体那之後也受了重伤。最後则是重柳一族的那位保住了您的身体并送回妖师本家进行时间封印。」
愣愣地看着米纳斯斯牙咧嘴的说着「那女人」时,我不禁有些好奇桃乐丝的命运了。
不过在问这件事之前⋯⋯我好像听见某些耳熟的字眼。
「重柳?!」是用蓝色蜘蛛击毙桃乐丝还是怎麽样?他居然会救我也颇让人感动的,可是他这样「干涉历史的进行」和「协助妖师」不会受到族里的惩罚吗?我不得不担心着。而且,时间封印⋯⋯难道是之前在战牙幽鬼上看到的术法?「呃,除了时间封印,他应该没有再做什麽了吧?」
「⋯⋯」米纳斯沉着脸。不语。
有些害怕的再次问道:「⋯米纳斯?」
「顺带将『那女人』的事情全权交给刚回到宿舍的冰炎殿下及妖师本家,处理。」龙神精灵的薄唇一秒勾起冷艳无比的可怕弧度回答。身後同时爆出一大团黑气。
⋯⋯我沈默了——原来米纳斯也有黑死人的时候。
「现在的学长⋯和然他们⋯⋯怎麽样?」
对於学长,我不但失信,而且可能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听见他那天晚上到底想和我说什麽了。啊啊⋯真是传说中的残念啊。明明好不容易才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
而然和姐还有喵喵他们,应该也很担心吧。
「正在想办法将您带回。」米纳斯敛去阴险的表情,平淡的回答:「特别是冰炎殿下,在⋯⋯那女人後加上任务时间已经一星期没阖眼了。」
这种情况的我已经没有余力去吐槽那空下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了,只有心底涌上的怒意。
「欸!?学长又那麽乱来吗?」一个星期欸,我靠!谁来敲昏他好吗?每次都虐待自己的身体,能把时间封印用在他身上吗?
「总之。请您放心吧,这边的人都在试法解决问题了。而那位冰炎殿下在早些时候被药师寺少主打昏强迫休息了。」米纳斯柔和的身影和声音逐渐模糊,化作细小虚幻的朦胧光点飞舞着。「⋯至於,转述自羽里的兵器替代方案,希望主人您能找出我在那个时空的分身,毕竟若是要透过梦境连结恐怕消耗的代价过大了。具体形象不一定是物品,若是找到与您相呼应之物,这边便会有反应。」
「等等!米纳斯!」回过神来,眼前早已恢复一片漆黑,最後只剩她淡淡的气息萦绕在我身上。
⋯⋯⋯不要留下这种不清不楚的交代啊啊啊啊啊混帐!
绝望的捂住脸,我晕了。